任老任溶溶走了,是挚友建江在微信里告诉我的,那天是2022年9月22日。实在,任老他去了他要去的地方,那是一个秘密,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任老没有告诉我们,就在破晓他自己选择的最安静、最好的时刻,静静地上路了;他静静地,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好想念他!
2008年4月下旬,我忘了是哪一天,我在香港,圆满竣事了在港大驻校两个月的工作,事先和任溶溶的三公子荣康约好,我们两个要在九龙乘夜间火车,去上海看望任老。见任老,是很开心的,任老他特有的幽默,特有的智慧……有福气的人,才华偶然机听得到。
我和荣康一到上海,走出火车站,就往任老指定的餐馆走,去和他会集;那固然是任老约定的,而且还是任老用他最近一篇译稿、又是刚刚拿到的一笔稿酬,来请我们午餐;他很开心、很慷慨地悉数都拿了出来,请了我和荣康,这是我一直都念兹在兹的,已经十五年了,我的嘴角还是香香的,说了都还会再流口水呀!
读任老,读任老的童诗,我常常会会心一笑;读任老的童话,固然也是;我这么说,请你相信我,请你自己去找来读一读;固然,我认为你肯定是早已读过的,也肯定是读得比我还要多得多……
我读任老,常常会忘了我是谁,我以为他就是在和我语言,那样的随意,那样的随和,那样的密切,一点儿也不会板着脸训话,他只是很密切、很轻松、很寻常地在和我聊天,就不经意把他的诗情、幽默、智慧,静静地转达给了我,那是多么的无私、多么的轻松、明白,让我可以完全接受……然后再逐步回味,又继续品味再回味,那都是人间最贵重、最美好的大原理呀!特殊有智慧的人,才华具备这样的才华,我想学是学不来的。
我想起,那是2005年4月12日,我们在香港。我们,是任老、建江和霍玉英教授,我们四个人餐叙,还畅快地喝酒,任老还邀我,我们两个没大没小地喝起交杯酒;那是霍老师作东吧!她让我们恣意地喝,有照片为证;这次难得的时机,我也忘了,我为什么会在香港,又为什么能偶然机在香港见到任老和建江(浙江少儿版《安徒生童话全集·典藏本》催生操持出版者)。那年,又有一部书,任老伟大的译作、上百万字的《安徒生童话全集·典藏本》隆重出版(浙少2005.01版),而我又万分荣幸、万分荣幸,在会见他们时,就地得到了这份贵重的礼物——任老签名赠送、题字给我,他写着:“林焕彰老师留念”。我拥有了这样非常贵重的刚刚出炉的、一直被认为是中文译本最好的《安徒生童话全集》签名书;这部巨大的中文译作,任老下了长达二十年的真功夫;而我的阅读感受,也正如任老一再肯定、夸大的:阅读安徒生童话,值得“从小读到老”;至于任老的译笔,也正黑白常胜任,转达了安徒生童话中如诗歌一般的浓厚韵味……同时,我还在台北创建了一个类似研究安徒生童话的读书会,以任老的译本作为唯一的读本。我们就很开心地读了许多多少年,而且还根据任老译本中的一篇《老头子做的事总是对的》,编成一出话剧,选在“中国海峡两岸儿童文学研究会”年会中公开演出;我时任理事长,就当仁不让自荐客串、自动担当主角,演“老头子”,林良和马景贤也应邀一起演出,他们担当剧中咖啡馆里的两个客人甲和乙;各人都演得很开心……实在,我之前从来没演过什么,只是好玩,爱玩,也是今生我最大胆的一次献丑演出,却也留下了美谈,久久不忘;这都是与任老有关,与安徒生有关,固然也与挚友孙建江有关……
和任老结缘,又与任老的三公子任荣康结缘,都黑白常美好的缘分,我会常常想起任老,吊唁任老……
任老100岁,他的人生,是100分,100就是满分。(林焕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