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
每个人都会留下一行深脚迹。
那是无法窜改的过往，
生存的逻辑······
1
1933年建成的南昌大楼，曾是旧上海茂名南路上的一处闻名建筑。
它最大的特色就是主仆分明，在高级公寓之外还专门建有保姆楼。在当年，这种腔调在上海滩是独一份，因此吸引了众多名士、精英入驻。
1953年3月31日，一个妖冶的清晨，住在南昌大楼7楼A室的南洋医院穆大夫洗漱完毕，家中的女佣便给他送来了早餐。绮年玉貌的穆太太坐在一旁，一边伴随丈夫，一边摆弄餐桌上的鲜花。穆太太在生存中蛮讲情调，这一天是他们生存中的某个有意义的吊唁日，穆老师吃完早餐，穆太太在为丈夫整理领带时特意嘱咐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晓得的，中午请谭妈多预备几只小菜，你早点返来。
穆大夫听了，亲吻了穆太太的额头，便提着小皮包上班去了。
这天上午，穆大夫并不忙碌，只欢迎了三位病人。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穆大夫看了看手表，跟对面的刘大夫打了声招呼，便提前回家了。
南洋医院和南昌大楼之间的隔断很近，大概只有一公里的样子，穆大夫步行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走到了南昌大楼。
在电梯间，电梯师傅跟穆大夫规矩地打招呼，“穆大夫，现在这么早就返来吃午饭啦？”
穆大夫微笑着说，“今天天气蛮好，医院病人不多。”
语言间，电梯门铃响了，穆大夫下了电梯，走到自家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见屋里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两下，仍旧没有开门。
穆大夫以为很希奇，通常里，穆太太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就会提前开门，在门口欢迎他，况且今天还是一个值得吊唁的日子，穆太太特意嘱咐他中午要早点返来。
难道太太去熟食店卖他爱吃的猪尾巴去了？
为什么不叫谭妈去呢？
大概太太昨晚没有睡好，在卧室睡着了？
但是太太在早上一直精神很好的呀？
穆大夫以为有些蹊跷，掏出房门钥匙预备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穆大夫听抵家里的女佣谭妈在身后喊他。
“穆老师，你可返来啦！”
穆大夫见谭妈慌张皇张地朝本身走来，连忙问，“怎么了？我家太太呢？”
谭妈焦急地说，“我也正在随处找太太呢。早上太太和老师用完早餐后，我就上街去买小菜，临走时太太还特意关照，讲中午要多烧几个菜。我买完菜返来，太太房门关着，我敲了半天也不见太太开门，急得我只好到街上去找，但是太太常去的地方都没瞥见，我又想太太是不是已经返来了，便赶忙赶返来。”
穆大夫问，“你出门的时候，太太没让你带钥匙？”
谭妈说，“往常太太有事要出门，我去买菜，她总会提醒我带钥匙，今早我出门的时候，太太没有说要去哪里。”
穆大夫心中虽隐隐有了一些不安，但他还是安慰了本身和谭妈。
“大概是有急事出去了！”
谭妈说，“刚才上楼的时候，忘了问问电梯间的师傅，看没瞥见太太下楼，老师，要不要我现在去问问？”
穆大夫依旧是自我安慰的心理，他对谭妈说，“不消去问了，太太出去了总归会返来的，我开门你赶紧去烧饭吧，太太很在意今天。”
说着，穆大夫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房门。
刚一进门，穆大夫立刻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他浑身一颤，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向卧室的方向跑去。当推开卧室房门的那一刻，穆大夫简直不敢相信本身的眼睛：太太仰卧在床上，雪白的床单上沾满了鲜血。
谭妈跟着进来，看到这血腥可怕的一幕，惊呼着向门外跑去。
“满是血！”
“满是血！”
“我家太太被人害了！”
2
接到报案，不到20分钟，正在上海市公安局刑警处值班的警法科副科长端木宏峪，便带着几名侦察员赶到了案发现场。
此时的端木宏峪，固然只有26岁，却已经展现出“上海神探”的风采。
进入南昌大楼7楼A室，端木宏峪发现穆大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悲戚。见到端木宏峪进来，穆大夫微微起身，但还没有站起来，端木宏峪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客厅里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
紧跟着，端木宏峪又走进卧室，迅速巡视了一下现场：被害人倒在血泊中，室内乱成一团。
对案发现场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后，端木宏峪坐到穆大夫旁边，问了他第一个问题，“穆大夫，你有没有盘点一下，家里丢了些什么？”
穆大夫用一双呆滞的眼睛看了看端木宏峪，机械地摇了摇头。
端木宏峪拍了拍穆大夫的肩膀，暖和地说，“请你还是盘点一下吧。这很关键。”
穆大夫点了颔首，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地向卧室靠在墙角的衣橱和梳妆台走去。
过了一会儿，穆大夫从卧室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家里被抢走二克半钻戒一只，手表两块，相机一只，另有七百元现钞。就这些。”
端木宏峪拿本子记着，又问了穆大夫第二个问题，“被抢的东西，平常都由太太摒挡保管吗？”
穆大夫点颔首，随后特殊着重地讲了一点，“我家太太的耳朵很灵光，平常也是有警惕性的，听不到熟人的声音，一样平常是不会开门的，这是她的习惯。”
就在端木宏峪询问穆大夫的同时，现场勘察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场勘察职员反复查验了被害人的伤痕，验证了罪犯行凶的本领及使用凶器的种类；他们仔细搜索了凶犯在室内留下的繁芜的痕迹，成功提取到了不止一人的脚迹；他们还测试了室内的气温、气流，初步推断了案发时间；对于门窗、南昌大楼附近的墙壁，他们也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并进行了锁孔试验，末了证实室内门窗齐备，室外墙壁无攀爬痕迹，索孔也无异物插入。
端木宏峪与侦察员们开案情分析会，有一个习惯，对已经把握的细节，他常常会以追问的方式来展开案情分析。
在随后举行的案情分析会上，端木宏峪起首问现场法医：“被害人有没有遭到性陵犯？”
法医答复：“被害人没有被强奸，但身上衣服缭乱，有被纠缠骚扰的迹象。”
端木宏峪问：“可不可以如许以为，凶手入室的主要目的是劫财？”
法医答复：“应该是如许，但凶手在劫财的同时可能起了色心，只是没来得及实行性陵犯。”
端木宏峪问：“凶手行凶的过程能够还原出来吗？”
法医答复：“凶手闯进室内，先胁迫被害人进入卧室，然后敲晕被害人并抬到了床上，用被子蒙起。之后，凶手在卧室翻箱倒柜，被害人清醒过来并高声喊叫，凶手害怕，便丧尽天良地用尖刀将被害人刺死在床上。”
端木宏峪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凶手早先只是想搞晕被害人，并不想杀害？”
侦察员答复：“从现场勘察的结果看，凶手进入室内，是被害人开的门，他们之间一定是熟人。既然是熟人上门掳掠，那就不可能留下活口，抢得财物后肯定要杀人灭口。凶手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被害人，可能是担心找不到财物，好弄醒再问，也可能是有性侵的潜伏想法。”
端木宏峪问：“现场提取到的痕迹，详细是什么情况？”
侦察员答复：“现场没有提取到有用指纹，凶手进入室内应该戴了手套，脚迹提取到三枚不同的，阐明突入现场的凶手应该是三个人。”
在端木宏峪的观念里，问题从来都是逻辑的一部分。
偶然候，原形就是由问题拼凑出来的。
根据这些追问以及侦察员们给出的答案，在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端木宏峪便勾画出了凶手作案的全过程：案发当天，穆大夫早上按时去上班，女佣照常出去买菜，凶手抓住这个时间空档，敲开了穆太太的房门。
成功进入室内后，凶手胁迫穆太太进入卧室，纠缠过程中敲晕了穆太太，然后实行室内掳掠。在这个过程中，穆太太清醒过来，高声喊叫，凶手见状，实行杀人灭口，将穆太太刺死在床上，然后携抢得的财物，迅速逃离现场。
听到端木宏峪的形貌，有侦察员提出贰言，“这类案子，我们通常要对案件性质做出定性，端木科长的意见，这是一起典范的入室掳掠杀人案，我以为还是果断了些，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完全清除仇杀、情杀的可能。”
端木宏峪说，“从现场大面积的翻动痕迹看，具有典范的入室掳掠杀人特性，假如是仇杀，即便是故意制造假象，也很难做到云云传神的程度；至于情杀，私情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同时入室去情杀一个女人，在逻辑上讲不通。”
端木宏峪的这个说法，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案件性质根本确定之后，下一步侦破工作该怎样开展，才气做到剥丝抽茧，依旧是一个严肃的磨练。
端木宏峪说，“根据现场勘察形成的结论，这是一起熟人入室掳掠杀人案，下一步我们侦查工作的重点，一是排查穆大夫、穆太太的社会关系，二是寻找案发时间段内的目击证人。”
3
为了寻找案发时间段内的目击证人，侦察员起首询问了开电梯的师傅。
南昌大楼开电梯的师傅，年龄不算大，看上去很有眼力的样子。他肯定地说，在案发时间段，没有生面孔坐电梯上上下下。这阐明凶手对南昌大楼的内部情况非常认识，为了防范被开电梯的师傅瞥见，他们是经扶梯上楼的。
从电梯间铩羽而归后，侦察员又在大楼内走访了各种可能的目击证人，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再次阐明凶手对南昌大楼的情况异常认识，他们知道怎样在大楼内避开各种各样的视线。
寻找目击证人这条线索中断之后，排查穆大夫、穆太太的社会关系，就成了关键一环。
搞排查，对端木宏峪以及他们这一代的侦察员而言，是最善于的工作。他们有个比喻，搞排查，就是踏破铁鞋，一双不敷，就十双，十双不敷，就百双，他们有的是耐烦，有的是信心。
相对而言，针对此案的排查工作，并不算复杂。
穆大夫笔录
据穆大夫讲，穆太太的社会关系十分简朴，在上海朋侪并不多，是典范的居家太太。通常里，很少出门，偶尔跟邻居打打麻将，又大概跟极少的几位相熟的太太出去喝喝咖啡，她接触的人里面，不可能有入室掳掠的人；至于穆老师本身，他平常只接触病人和同事，认识他家庭情况的都是医学界的朋侪，他同样确信这些人当中不可能有人会干收支室掳掠杀人的恶事。
一方面是熟人作案，另一方面又从穆大夫、穆太太的社会关系中排查不出任何的嫌疑人，这时候，有侦察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倘使：穆大夫家的女佣有没有作案的可能呢？要知道她是最具备作案条件的人，她在穆家进出自由，而且了解南昌大楼和穆家的内部情况。
但通过详细的观察，这个假设很快就被颠覆了。
穆大夫家的女佣，名叫谭秀玲，54岁，解放后从苏北来到上海，先后在四户人家帮佣，穆大夫家是第五家。在前面四家帮佣，谭秀玲都不是被辞退的，两家是因为主人病故，两家是因为搬家走掉了，通过走访这四户人家，侦察员得知，谭秀玲为人忠实诚实，在上海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都绝无内外勾结作案的可能性。
案件侦破偶然候就是如许的。
一开始感觉方向很清晰，但查着查着，就失去了方向。
端木宏峪曾经说过，有些案子，很诡异的，初看它就像一块布满痕迹有折印的布，但是你一旦拿起来，那些痕迹折印就会莫名地消失掉，那块布变得像白纸一样，无痕无迹可寻。
南昌大楼这起案子，就有着这种典范的诡异。
一开始，侦察员以为两个方向，有线索一交叉，案子可能就破了，但颠末十几天的观察后，他们忽然意识到团体陷入了死胡同。
怎样才气冲出死胡同，打破面前的僵局呢？
端木宏峪苦思冥想，在一个无法入睡的静夜，他忽然意识到本身忽略了一点，又大概说被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给误导了。
什么叫熟人作案？
此前，端木宏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人的认识”上，但是另有另一种可能，也具备所有的作案条件，那就是“对情况的认识”。更直白地说，端木宏峪此前都在排查穆大夫、穆太太的熟人，而忽略了认识南昌大楼的那些人。
在又一次案情分析会上，端木宏峪对侦察员们说，“当画一个圆，从一个方向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忘了，另有另外一个方向。此前，我们被惯性思维束缚了，误导了。我们断定这起案子是熟人作案？谁告诉我们，熟人一定就是穆大夫、穆太太的熟人？为什么不能是认识南昌大楼的人呢？”
听到端木宏峪这个说法，有位侦察员兴奋地说：“对呀！我们忽略了被害人的邻居，他们当中，肯定有既熟南昌大楼，又认识穆太太的，要知道，如许的邻居来敲门，穆太太是很难有防范意识的。”
端木宏峪固然以为侦察员的这个看法并不敷全面，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决定，立刻对南昌大楼所有住户，展开详细排查。
然而，这次让侦察员们感到兴奋的排查，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案发当天，南昌大楼里除了老弱病残，成年人都在单元上班，而且这些成年人都有强有力的旁证。
让侦察员感到不测的是，端木宏峪得到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沮丧。
有侦察员问他，“端木科长，线索又断了，怎么感觉你毫不在意呢？”
这个时候，端木宏峪拿出了他的“天才”推断：“我们不能再让‘邻居’这个概念误导了，南昌大楼的大门里，电梯间，每天要进出多少人，他们有正住在这里的，有刚搬来的，另有正搬走，已经搬走的。我想说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只排查了穆太太现在的邻居，而没有排查穆太太过去的邻居，那些已从南昌大楼搬走的人。南昌大楼是优越的人，才气住得起的地方，什么样的人会搬进来又搬走呢？一定是家境变坏了的那些人，恰好是这些人，有入室掳掠的实际诱因。”
上海神探的确名不虚传，这一席话，并不惊讶，却绝对给人“天才”推理之感。
这是很多侦察员在现场最传神的感受。
4
在针对从南昌大楼搬出去的人家进行重点排查时，端木宏峪夸大了三点：第一、家道中落；第二、过往有恶习；第三、可能认识穆太太。
一周之后，侦察员发现一对姓杨的兄弟，满足所有条件，显得十分可疑。
原来，南昌大楼曾有一住户姓杨，是上海一家纺织厂的老板。杨老板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杨世封，一个叫杨世逵，两兄弟都是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解放前，杨氏兄弟随处白相，脱手阔绰，人称“南昌大楼杨家小开”。解放后，杨老板病死，厂子随之倒闭，杨氏兄弟浪费一阵，将家底败光后，无可奈何，只好举家搬出南昌大楼。
据穆大夫讲，穆太太是认识杨氏兄弟的，他家厂子还在时，曾托杨氏兄弟买过布料。
有弄堂里的爷叔反映，杨氏兄弟落魄后，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早晚要栽跟头。
杨氏兄弟浮出水面后，有侦察员提出，要不要把杨氏兄弟控制住，以便做进一步的审判？
端木宏峪不赞同这么做，他说，“我们只是猜疑，没有证据。这种情况下冒然采取行动，假如杨氏兄弟真是凶犯，我们反倒打草惊蛇了，假如他们将赃物证据藏匿起来，我们就被动了。”
侦察员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端木宏峪说，“杨氏兄弟，我们要暗中盯牢，假如他们是真凶，一定会露出破绽，但与此同时，不能一棵树吊颈死，还要继承排查其他可疑对象。”
在端木宏峪的部署下，侦察员们开始分组行动，颇有一些十面匿伏的味道。
照端木宏峪的推断，假如杨氏兄弟是真凶的话，他们很可能销赃。从现在把握的情况看，赃物并没有出现在市面上，因此对杨氏兄弟的跟随，拿赃是关键的一环。
随着跟踪的展开，侦察员们发现，杨氏兄弟偶尔会到一家茶室到场地下赌博，但侦察员化装跟了频频，并没有发现有代价的线索。
但此中的一名侦察员，总以为有大鱼要上钩。
这一天，两名侦察员又来到这家茶室，忽然，他们在杨氏兄弟身边发现了另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的手臂臂弯处套着一块手表，这让侦察员以为，这块手表可能来路不正，再一观察，这个手臂套表的人与杨氏兄弟，似乎很熟。
怎么办？
对侦察员是一个磨练。
两名侦察员颠末现场判断，果断做出决定，一人负责继承跟踪杨氏兄弟，一人则盯牢这个新出现的嫌疑人。
手臂套表的这个人那天似乎赢了钱，半夜耀武扬威的走了。
侦察员一起跟随，最终锁定了他的“巢穴”。
得到这条线索，侦察员问端木宏峪，“可不可以动这个手臂套表的人？”
端木宏峪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为了不打草惊蛇，同时该脱手时就脱手，端木宏峪随后请老闸分局的民警共同，以查特嫌的名义，闯进嫌疑人的“巢穴”，并成功拿到了那块套在嫌疑人手臂上的手表。
根据穆大夫的供词，这块手表很像从穆家劫走的赃物。
端木宏峪亲身审问了这个嫌疑人，“你手臂上套的表，哪来的？”
那人支支吾吾。
这时候，端木宏峪忽然厉声问道，“杨世封、杨世逵兄弟，已经被抓，全部认了，你的事不但仅是特嫌，是你本身说，还是我们拿出证据让你说。”
此话一出，那人身材一颤，随即现出了本相。
此人名叫乐俊卿，上海解放前，在帮会混过，跟国民党特务有牵连，解放后私藏了两支枪，预备有机会拿出来搞钱花。
杨氏兄弟是他的江湖朋侪，三人臭味相投，交情很好。
近来，杨氏兄弟在赌场总是触霉头，乐俊卿也是只有三两个铜钿在衣兜里打转。一天，三人又在一起喝便宜老酒，乐俊卿就说，你们过去是住南昌大楼的，那边住的都是有钱人，不如我们看牢一家，抢些钱花花。
乐俊卿的话，激起了杨氏兄弟的贼心。
三人凑在一起探究，末了选定了穆大夫家。
案发那一天上午，三人潜入南昌大楼，避开电梯间，走扶梯上到7楼。
杨氏兄弟知道，谁人时间点，穆大夫不在家，女佣出去买菜了，只有穆太太一个人在家。
上前敲门的时候，杨氏兄弟骗穆太太，说他们家的纺织厂又开起来了，特意来给老邻居们送几块布料，过些日子，他们就要搬回南昌大楼。
穆太太听出杨氏兄弟的声音后，以为人家遇见了喜事，又拿着礼物来拜访，便欣然开门，想请杨氏兄弟进来。
然而，门一开，杨世封便一把勒住穆太太脖子，杨世逵和乐俊卿则各持一把枪，三人一道将穆太太挟持到卧室里。
三人进到卧室里，杨氏兄弟一心寻财，乐俊卿则对貌美的穆太太起了歹念，正待他有所企图的时候，穆太太挣脱出来，想朝外跑。
乐俊卿气急败坏，追上去用枪柄敲晕了穆太太，然后将穆太太抱到了床上。
杨氏兄弟见乐俊卿还想做地痞事，骂他没出息，不要命，乐俊卿这才停止，从床上下来，随处征采财物。
正在三人翻箱倒柜的时候，穆太太清醒过来，一边大呼“救命”，一边挣扎着想起身逃出去。
乐俊卿被激怒了，他冲过去，用随身带来的一把尖刀，恶狠狠地捅向穆太太的胸前。
穆太太倒在了血泊中。
三人抢得财物后，在现场又胡乱翻腾了一下，试图抹去显着痕迹，随后逃之夭夭。
根据乐俊卿的招供，端木宏峪随即部署任务，立刻抓捕杨氏兄弟。
杨氏兄弟到案后，侦察员在他们住所搜到了另一块手表、钻戒以及相机，掳掠的七佰元钱已被三人瓜分浪费。
一夜之间，轰动一时的南昌大楼凶手案，就如许“古迹”般的告破了。
很多人夸赞端木宏峪破案“越来越神”了，端木宏峪深有感触地说，“人海茫茫，看清人的一张脸确实不容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