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内蒙大草原上曾经传播着如许一首歌谣:草原独行侠,发誓杀孤狼,夜半草原走,狼死人无恙。
让我们还原当年的故事——
★草原孤狼
草原之夜,寒星闪灼,残月斜照,野狼横行。
一头孤狼忽然对着一钩残月狂嚎起来。声音冷凛而凄厉。立即,草原的四面八方响起了声声狼嚎的回应。
孤狼就是独狼,是那些在狼王争斗中临时的失败者。它们也许不久就会重返狼群,也许会永世地孤独地流离在草原上。
孤狼的长嚎充满着不甘、怨愤和仇恨。失败的怨愤让它以为凡间万物都是它的仇人,以是它更加多疑,警惕性更高,攻击性更强,出手更加狠辣。凡是遭遇者,无论人畜,非死即伤。
它甚至无故伤害同类!
★草原独行侠
现在,牧马人欧嘎达也在夜晚寂寥的荒原上徒步独行,他不时地摘下腰带上的羊皮酒壶喝一口烈酒。他喜欢夜晚孤独地行走在草原上,像孤狼一样,信马由缰。但他有执念,那就是遭遇独狼,并亲手杀死它们。
三年来,他已经亲手杀死了八条孤狼,可谓为民除害,造福一方。因此,他获得了一个“草原独行侠”的称号。
方才,他听到了那头孤狼特别的吼叫之声。他笑了。他盼望可以或许碰到这头孤狼。他把它当做“第九孤狼”!
欧嘎达的全名叫欧力嘎达梅林。名字是爷爷起的,本名叫欧力,嘎达梅林是后缀的。爷爷告诉他,嘎达梅林是内蒙古草原上妇孺皆知的大豪杰。你,欧力长大了,要成为嘎达梅林那样的草原豪杰。
★说唱艺人的爷爷,死于孤狼之口
爷爷是草原上闻名的说唱艺人,一生中拉着马头琴到处说唱嘎达梅林的豪杰故事。
欧嘎达五六岁时,曾和爷爷同骑一匹老马,白天在草原上徜徉,夜晚对着漫天的繁星,听爷爷为席地而坐的牧民说唱。至今,他还记得爷爷手中马头琴那浑厚幽怨如泣如诉的声音,还记得爷爷时而低沉时而激昂的说唱。
然而,一次爷爷在外出说唱的途中被孤狼吃了。
报信的牧民说,爷爷的遗骨躺在一处草原小路上。马头琴放在一边,琴弓已经折断。从遗体看,爷爷死于孤狼之口。大概是孤狼一直看管着尸首,以是,即便秃鹫也没敢来劫掠。假如遭遇狼群,爷爷肯定早就尸骸无存了。
欧嘎达跟着奶奶和父亲看到了爷爷的遗骸。爷爷的脸上好像充满笑容,根本没有被恶狼捕杀的痛苦和恐惊。
奶奶说,这是爷爷最好的归宿。也许你爷爷还给孤狼拉了一曲嘎达梅林呢,然后自己折断琴弓,束手待嗫。但是,少年的欧嘎达还是把这笔血海深仇记在了孤狼身上!
★草原游医的父亲,也死于草原孤狼之口
欧嘎达少年后并没有继承爷爷的说唱艺术。尽管他已经学会了爷爷的许多故事,许多唱腔。但是他还是喜欢牧马。他就想当个驰骋草原的牧马人。
父亲也没有继承爷爷的衣钵,而是成为了闻名的草原医生——游医,整天骑着马,背着药物,到处游荡着为牧民看病治病。
父亲的名声不比爷爷的名声小。爷爷的说唱是给草原牧民带去高兴,父亲的救死扶伤是为草原牧民排除痛苦。这父子俩都是一方草原牧民心目中的贤人。
草原上有一句名言——常在草原走,哪能不遇狼!
父亲为了给更多人治病,经常是离开这座蒙古包贪黑走向另一座蒙古包。
不幸,父亲也遭遇了孤狼!父亲的药褡裢规矩地摆放在路边,人就躺在褡裢边,仿佛是睡梦中被孤狼吃掉了五脏。
固然奶奶和妈妈说,父亲也是死得其所,是孤狼把父亲送到腾格里那里去了。但已经长成牧马汉子的欧嘎达不信。他依然把父亲之死的血债,牢牢地记在草原孤狼的身上。
★欧嘎达多次体验孤狼打击
孤狼喜夜行。一心想为爷爷和父亲报仇的欧嘎达也开始孤身夜行。他从无数牧民那里听说过孤狼夜袭行人的故事。有跟踪,有偷袭,有拦截,有搭背。
实践不停消磨掉欧嘎达的傲气和肤浅:孤狼的攻击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孤狼是“看人下菜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一次,欧嘎达正警惕着身后孤狼打击时,却被正面攻来的孤狼险些扑个跟头。尽管他身材矫健,但还是踉踉跄跄地退却了两三步。而在他踉跄退却的过程中,孤狼最少攻击了他三次!孤狼何时到了前边?
一次,他面临孤狼的拦截,想快刀豁开拦截孤狼的肚皮时,未料孤狼却神鬼莫测地一口咬向了他的脚踝骨。幸亏他穿的是硬皮跟的马靴。孤狼又何时到了后边?
还有一次,孤狼毫无征兆地一头撞向他的腿弯,趁着欧嘎达险些跪倒的瞬间,孤狼竟然一口咬向他右侧的脖子。
欧嘎达匕首挥出,孤狼却诡异地从左边一口咬住他的左腮,固然他成功地一刀攮死了孤狼,但是左脸至今留下了一个显着的伤疤。防不胜防呀!
★欧嘎达悟透孤狼攻击的真谛
切身经历,让他获得了孤狼打击的真谛。他觉醒到,人们传说的孤狼的打击之术,都是并未遭遇孤狼攻击的人的想象。而真正体验到孤狼打击的诡异难防的人,却已经死于孤狼之口,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传授孤狼打击的体验!
而他是唯一。于是,他根据自己遭遇孤狼时的体验,设计出了几套应对方案。他不敢保证所有的反击动作都会卓有成效,但他相信孤狼的那些攻击动作是孤狼通用的典范动作。
因为他曾经设身处地地为孤狼想过:只有这些动作,才是最有用的动作。
欧嘎达的训练并非闭门造车,而是夜夜到草原上去招惹孤狼,从而在和孤狼的厮杀中感悟孤狼动作的稳准狠,琢磨自己反击动作的快捷有用。
★遭遇最凶孤狼,险受其害
欧嘎达在斩杀第八只孤狼时,险受其害。
那天夜晚,第六感告诉他有一只孤狼在暗处盯着他,他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甚至一只手举着羊皮酒囊喝着烧酒,一边哼哼呀呀地唱着嘎达梅林的长歌。
这是一只老有履历的孤狼。它跟踪了欧嘎达好久,一直到欧嘎达出现酒醉状态,脚步虚浮时才出手。但是它并没有强攻,而是静静走到欧嘎达身后,轻轻一拍他的右肩。
欧嘎达根本没有回头。若回头必被一口锁喉。然而,孤狼又拍了他左肩一下。欧嘎达还是不理。
当孤狼一双前爪全部按在欧嘎达双肩上的第三招使出时,欧嘎达想急速捉住孤狼的两只前爪,来个哈腰过肩摔。摔不死也摔你个半昏。
然而,当他的双手刚一抓孤狼的双爪时,孤狼却将身一纵,后爪蹬住欧嘎达的腰胯再一纵,竟然跳上了他的肩头,两只前爪抱住了他的脑袋,想用前爪抓瞎他的眼睛。
欧嘎达吓出一身冷汗,但情急智生,双手忽然捉住孤狼骑在双肩的后爪,一个猛转身抡起狼身大甩三圈,把孤狼狠狠地砸在地上,并趁势一腿狠狠把孤狼跪压在地上……
★成功杀死第九狼
三年来,欧嘎达已经在远远近近的草原之夜杀死了八只孤狼。今晚,他的目的是第九只孤狼。
他快速地在草原小路上走着,伪装脚步焦急而凌乱,甚至踢踢踏踏。第六感告诉他,那只孤狼已经开始关注他,并跟踪着他了。因为他已经有脊梁发凉,汗毛倒竖的感觉。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此狼却在前边像狗一样蹲坐在地盯着他,一双绿荧荧的狼眼像燃烧的鬼火。他立即装作害怕的样子回头逃跑。但是孤狼并没有追赶!
奇怪呀!想磨练我?欧嘎达不敢停顿,继续装作慌不择路地冒死逃跑。一直跑得气喘吁吁,但却关注着孤狼如安在后边追赶自己。
然而,逃跑的欧嘎达忽然站住了。孤狼又匪夷所思地在他前边蹲坐在地,拦截着他的去路。是飞过来的?他不敢多想,急忙夺路而逃。孤狼依然没有追赶。但不一会儿依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依然是蹲坐在地。
这只孤狼不简单!欧嘎达跑不动了,弯着腰,大喘着气,盯着孤狼,又左顾右盼探求逃路的样子,末了转身渐渐地向着来路蹒跚跑去。
孤狼看明白了,此人没力气了,急追过来双爪一下子从后边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是最保险的办法,躲开人的正面打击和防御,以逸待劳。你伸手就咬你手不松口,你回头就一口锁喉,办理战斗。
但是,欧嘎达根本没有累坏,那齐备都是装的。他趁着孤狼双爪搭在他双肩上的刹那,两只手倒攥着的两把匕首,猛地向后一捅。
孤狼狂吼一声,逃离欧嘎达的身材,扭头就跑,但是没跑三五步就瘫倒在地……(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书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汗青、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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