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人共醉,不要我独醒:政治家如是说。倘若人人都醉,我将与之同醉;倘若独自苏醒,便将被视为癫狂。告急的是同流合污。有时,最好的知识就是全然不知或装作全然不知。因为我们必须和他人共同生存,而大多数人是愚昧无知的。倘若独自生活,你可能会端正如神,但也可能会蛮横如兽。然而我却愿修改这句格言并宣称:宁与人共醒,不要我独醉。有的人的特立独行只是在追逐空幻之物。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年少轻狂的时候,这幅挂在导师书房的对联启示着我要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实在,2000年前,针对屈原“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恼,渔夫就给出了“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的良方。
在污浊的凡间独立不移,永久保持高洁的操守和端正的品行的周敦颐关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主张虽然是给子女打了一个样,实际上“清正廉明”反而成了世俗的一块遮羞布。
《爱莲说》的关键是末了一句:“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表达的是只求纯净的心态的他对世风日下无奈。“当今之世真隐者少,有德者寡,而趋炎附势钻刺富贵之门的小人触目皆是;这凡间,能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去根治这社会痼疾呢?”
寄情山水,逃避实际做一个隐士,完全没有社会责任感是不行的,“和光同尘”有同流合污,推波助澜的嫌疑,特立独行、领异标新则会被社会孤立起来。苏东坡看的很清楚:“天下之势,在于小人,君子之欲击之,不亡其身,则亡其君。”(苏轼《大臣论》)
儒家的观点是,无论做什么事故能努力的,应该努力,努力到无能为力。但是很多事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付出多大努力都无济于事。因此,大部分中国知识分子,开始是想做儒家,后来想做道家,末了成了佛家。
什么是政治?
前文《灵魂是一样平常人达不到的高超地步》在末了说:懂了什么是灵魂,你才能懂什么是政治。很多人表示不明白,大概是我说得不够普通。
政治就一个字:牧!也许用“放羊”表达得更为普通。如果你和志同道合的人开个雅集,一定会以为心旷神怡,“长恨营营忘本真,雅集可以洗心尘。”但是管理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不光仅须要对待他们的态度,还要有对待他们的方法。如果你自己有居高临下或者鹤立鸡群的感觉,你就不会成为一个称职的管理者。
“勤政爱民”是中国政治的精华。管理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不光仅须要智慧,还须要爱心。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带孩子,会不胜其烦,但是如果带她自己的孩子就不厌其烦。所以“爱民如子”是中国历代统治者的根本道德规范。“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汉·刘向《新序·杂事一》)
朝廷无视百姓,百姓就无视朝廷,“当八国联军进入境内奔向京城时,看到的不是百姓的惊恐逃命,也不是同仇敌忾的游击列强,而是和列强军民一家亲,不光帮八国联军带路指引,还帮助搬东西,送粮食等等。”这不能怪百姓愚昧,因为在百姓眼中“没有了朝廷,他们就自由了,再不消交什么税,忍受各种法律条文,这些列强就是来解放他们的。”(据《清朝野史大观》、《圆明园残毁考》等载:1860年,英法联军侵入中国,龚半伦随英舰北上来到北京后,将辫发盘到头顶,戴洋人帽,穿白色西装,出入洋兵营盘,仗势欺人,好不得意。随后,他将联军引进圆明园,并抢先一步单骑直入,取珍宝重器以归,大发横财。)
脱离民生谈民族大义,和脱离生活谈情怀一样可笑。让百姓摆脱愚昧与迷信的发蒙活动是一项没有尽头的任务,有时候,提倡发蒙的人本身就处于洞穴之中,文化、精神和知识又不能遗传,所以,故事从春秋到如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
盼望关于龚半伦的传说真的是一种诬蔑之词。(参阅《此人带路洗劫圆明园,末了当着恭亲王面说出清朝殒命之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