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第三胎，是女儿，婆婆坚决让我打掉。
我猛地扭头，双手护住了肚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得，打，胎！”婆婆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说家里已经允许我生了两个闺女，这第三胎，必须得是儿子！
合着我生女儿，还要看她的恩典？
丈夫劝我：“妈其实也不容易，她也有苦衷的。”
为什么非要生儿子，他们家有皇位要继续？！
孕28周，大排畸查抄，孩子很康健。
不停担心大龄怀孕会畸形的我，终于松了口吻。
回抵家，我拖着水肿的发亮的腿，挪向寝室，想歇一会。却被婆婆拉住，坐到了沙发上。
“我问过大夫了，这一胎照旧个闺女，咱不能要。”
我猛地扭头，双手护住了肚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得，打，胎！”婆婆盯着我的眼睛，几乎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我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起手机，想要打给老公，却被婆婆摁住了手。
“你别打给他，他心疼你，你也得懂事才行。家里已经允许你生了两个闺女，这第三胎，必须得是儿子了！”
什么叫「允许」？
合着我生女儿，还要看她的恩典？
我嫁给梁鹏，算是低嫁。
他农村，我城市。他空空如也，我家景小康。
大学的时间，从众多寻求者中选他，就是看中他勤劳刻苦，人还温柔阳光。
当初不顾家里阻拦，远嫁他乡，许多人都跟我说，离家太远，受了气也没人给你撑腰，会吃亏的。
爸妈没有像狗血剧情里那样，冲我喊“嫁给他你就不要返来了！”
反而是怕我吃亏，给我陪嫁了车子和房子，说他们不在我身边，这些就是我的底气。
但我觉得，纵然没有这些，梁鹏也不会让我受气的。
毕竟证明我选对了。当别的同学为了生存琐事吵得一地鸡毛的时间，我和梁鹏不停恩爱和睦，并且相互扶持，把公司越做越大，在当地小有名气。
当初，我和梁鹏创业艰难，婆婆特地过来帮我们带孩子。
我们的生存也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婆婆，而变得鸡飞狗走。婆婆温暖慈祥，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得井然有序。
她经常说，把我当亲闺女待。
她待我确实好，我也真把她当亲妈看。
可现在，这个一向温柔的“亲妈”死死摁着我的手，眼神狠厉。
3
晚饭桌上，气氛玄妙。
两个孩子，安安悄悄努力扒饭。
婆婆则不停和梁鹏高声言笑，无视我的僵硬和愤怒。
我梗着一口吻，盯着梁鹏，想问打胎毕竟是婆婆的主意，照旧他也有份，却总是被他岔开话题。每一次被岔开话题，我心中的肝火，都会涨上几分。
我终于不由得，要喊作声。
梁鹏立马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孩子们在呢，有事一会再说。”
终于熬完了这一顿饭，等孩子们乖乖进了寝室，我再不消压抑本身鼓胀的肝火，想和他们理论个明确。
婆婆却迅速说了句：“你俩聊吧，我回屋！”
她扭身进了寝室，关门前，还嗤笑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笃定，神情倨傲，仿佛在说：我看你能谈出个什么花儿来！
我猛地扭头看梁鹏，却见他眼神闪烁，躲避我的目光，一副心虚的样子。
所以……
梁鹏也是要我打胎？这原来是他们商量好的？全部的诘责全都堵在了胸口，我似乎已经拿到了答案，不想再问什么。
梁鹏却依然温柔。
“酷爱的，我知道，今天妈语言有点重，让你不开心了。我先替她跟你道个歉。”梁鹏坐到我旁边，抚着我的后背。
完婚十几年，偶然有拌嘴的时间，梁鹏就会如许安抚我，他曾开玩笑说：你就是个顺毛驴，就得这么顺着摸，才华变得平心静气。
小问题，任意对付一下，就过去了，夫妻间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可现在，难道也想“顺两下毛”就乱来过去吗？
“妈其实也不容易，她也有苦衷的，不是故意对你欠好。现在村里那些亲戚，总是刺激她，她内心不痛快，免不了有些冲动。”
“你归去的少，又是城里姑娘，那些人不敢到你眼前说嘴。但是我跟妈，可没少被他们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难道就因为咱们家没儿子？”
梁鹏点头。
这可把我给气笑了“他们有儿子又怎么样？日子过得七零八落的，生儿子继续那一屋子的垃圾吗！”
“他们没有好东西传给儿子，但咱们有啊！咱们公司不得传给儿子吗？”
“谁说肯定要传给儿子？到时间给三个闺女平分！”我忿忿不平。
梁鹏猛地抬头，声音火急：“那可不可！咱们俩辛辛苦苦把公司做大，怎么能自制外人？”
“闺女是外人？！”我气急，“梁鹏，闺女不是我生的？不是你的？闺女怎么就是外人了？！”
见我急了，梁鹏低沉了音调：“好好好，闺女不是外人。但，我们梁家的香火，总得有人延续下去吧？我总不能让梁家在我这，绝了根儿……”
我抱着肚子，看着梁鹏费经心机想要说服我打胎的样子，满心疑惑：从07年完婚到现在，梁鹏从没有一次说过，想要儿子。这是被谁撺掇的？
不管他怎么说，我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如果这一次，B超看错了呢？7个月了，现在生下来，孩子都可以活了。”
婆婆忽然开门，大嚷：“三次B超我都问过了，你这就是个闺女！必须打，不能要！”
我无视婆婆：“7个月了，打胎风险很大。我要是死了呢？”
梁鹏脸色刷白：“怎么会呢？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了，咱们有钱，去最好的医院，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二天，是周末，梁鹏照旧出门应酬。
婆婆出去买菜，摔门而出，门扇撞击门框的巨高声响，惊出了躲在屋里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嘀嘀咕咕的趴在落地窗前，看到婆婆走远了，才跑过来跟我语言。
大女儿开门见山：“妈妈，奶奶是要你打掉肚子里的妹妹吗？你同意了？”
小女儿放声大哭：“妈妈，妈妈，我不想你死，你不要死！”
“妈妈不会死的！妈妈不会死的！妈妈怎么舍得你们受苦呢？妈妈还得掩护你们呢！”
我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不由得也红了眼眶。
原来，孩子们也在偷偷关注着家里的抵牾，让这么小的孩子为我担心，我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我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家，规复原状。
4
自从摊牌想要儿子，婆婆就不再是温柔慈祥的样子了，做饭摔摔打打，念念有词，发泄着对家里没有男孩的愤怒。
用饭的时间，我想要帮着盛饭，她却端着盘子冲我翻个白眼，哼的一声，一扭身从我旁边走过。笑着对餐桌旁的梁鹏说：“儿子，看今天妈给你做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
梁鹏歉意的看我一眼，赶忙安抚，“妈，你也别光顾着我，也做点你喜好吃的呀！”
好一副母慈子孝，我没忍住，也翻了个白眼。
女儿们的饭菜，也和之前大不相同。
我看看婆婆和梁鹏餐盘里的糯米丸子、盐水虾、香干芦笋，再看看我和女儿们餐盘里的凉拌豆芽菜，以为这是婆婆给我的下马威。
却看到孩子们屡见不鲜似的，老老实实的吃起了饭。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是不是之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们就是吃如许的饭？
所以，这就是孩子们不亲近奶奶的原因？
明显都是婆婆一手带大的孩子，孩子们却总是抓紧齐备时间黏在我身边。我不停以为这是母子天性，孩子天生就爱亲近母亲。
我看向梁鹏，他却仍然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对眼前的齐备，恰似司空见惯，绝不惊奇。
我的心，沉了再沉，慢慢的压抑到透不外气来。
变乱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以为梁鹏忽然想要儿子是被人撺掇的，可现在女儿被如许对待，他也无动于衷。
我真蠢！
为了逃离家中的压抑气氛，我带着两个女儿，搬回了当初完婚时，父母出钱给我买的两居室。
我不敢想这些年两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一想到两个孩子可能受到的委曲，内心就酸胀的锋利。
5
不外三天，梁鹏就过来劝我归去。
“我从没想过你妈如许重男轻女，你怎么也不管管她？”我假装觉得重男轻女只是婆婆一个人的变乱。
“我妈不是不停如许的，她对孩子们挺好的。这次不是生你的气，才故意给孩子们吃的差点。”梁鹏连连认错“我已经说过她了。你现在也不小了，我问过大夫，你现在打胎确实有危险。咱们不打胎了，生儿生女都养着。”
“你也别气愤了，你气愤，孩子也不开心，我更不开心。”
“好吧，我跟你归去。”他乐意妥协，我很高兴。
但他的话，我没有全信。
不外，至少他允许了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也不能执拗地不停留在这里。
何况，孩子也需要正常的家庭生存，我不想她们不停小心翼翼的，像被扬弃几次的小猫。
问题，是需要去面临的。
婆婆既然重男轻女，不如让她回故乡，她年龄大了，思维固化，很难改变。
梁鹏还年轻，改变这个想法，会容易许多。
我打着如意算盘，想要办理掉“重男轻女”这个问题。
我劝梁鹏：“爸不停在故乡，不肯意过来。这些年也挺孤单的，不如让妈归去吧？”
梁鹏恐慌，“那孩子谁看？你这另有两个月要生了。”
“找住家保姆。前几年我就说找个保姆，妈舍不得钱，说她忙得过来。不如让她归去歇歇，毕竟年龄大了。”
“保姆看孩子，哪能放心呀！你不怕保姆荼毒孩子？”
“不怕。生完这个孩子，我不想在公司忙了，到时间我在家带孩子。”
“那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从月子中心返来，妈再归去吧。”
这事儿，我不预备跟婆婆说，让梁鹏去提。
婆婆一向疼儿子，他儿子说什么都不会错。
6
婆婆好像真的被劝服了，不再摔摔打打，阴阳怪气。
孩子餐盘里的饭也规复了正常。
可一段偷听来的对话，打破了清静没几天的日子。
“你就让我忍忍忍！这个变乱你到底计划怎么办理？”婆婆的声音压抑而愤怒。
“妈！淑贤她年龄大了，拼不了了。”梁鹏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那怪谁？”婆婆更急，“还不是二胎的时间，你拦着不让我说？你就心疼你媳妇，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老娘我？我这些年在这累死累活，难道是为了给你带那两个赔钱货？”
……婆婆忽然拔高嗓门之后，是一段长长的缄默沉静……
我眼前发暗，赶忙靠在墙上，整个后背牢牢抵住墙壁，胸口闷的发疼，只能两只手在胸口慢慢的用力往下顺气。
你才是赔钱货！你再能耐，你儿子也是站在我这边！
我一边腹诽，一边伸着耳朵，留意着客堂那对母子。
“要不如许，”婆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说有那种专门替人生儿子的姑娘，咱们也找一个！到时间，我在外边帮你养着。你就跟她说，我回故乡了。”
我的心仓促地跳着，又慢慢安静下来——
梁鹏，他没有拒绝。
7
凌晨2点，我绝望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倘佯的，只有两个字：离婚。
梁鹏的不择手段，让我觉得恶心。
可，每当我想到离婚后的生存，想到我的孩子将要失去父亲，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从出生，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我的眼泪就会禁不住的往外涌。
我可怜的孩子们……
自责和忸怩，填满了我的胸腔，压得我喘不外气来。
我反反复复的，哭了一夜。
当我下定刻意要离婚的时间，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
父母亲人都远在千里之外，关系好的朋侪，大多是我和梁鹏的大学同学。
现在这个情境，我并不想让他们看到。
这场仗，只能我一个人打。
第一个摆在我眼前的问题是：怎么提出离婚，才华让我能取得的利益，最大化。
毕竟我们刚刚“重归于好”，生存一片太平。
谁知，刚过了两天，梁鹏就把“把柄”递到了我手里——在衣帽间，我发现一件淡蓝色POLO衫。
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婆婆的，更不是我的。
谁给他买的？
我正在夷由要不要找私人侦探跟踪梁鹏的时间，李玮给我打来了电话。
“淑贤呀，有个变乱得跟你说一下，你听了可别气愤呀！”
我嗯了一声，
“我刚才看见梁鹏了，他跟一个小姑娘挎着胳膊在商场买衣服呢。”
顿了顿，他又说：“照旧内衣店！”
他的语气透着幸灾乐祸，仿佛终于证明了，当初，我没选他，是我瞎了眼。
李玮兴高采烈的给我发来了梁鹏和一个面色稚嫩的姑娘买内衣的照片，牵手的照片，用饭的照片，进酒店的照片……
这才几天？婆婆恐怕不是「听说」，而是早就预备好了。
8
感谢热心观众李玮同学，他提供的证据，让我的离婚可以或许立即提上日程。
打印出这些照片，接洽律师帮我写好了离婚协议，我预备找梁鹏摊牌。
小两居是我的婚前财产；大平层是婚后财产，按时价，我要一半现金。
公司是我俩共同创业，股份一人一半，我那部分全部折现给他，同样只要现金。
孩子的抚养费我不预备要，只求快点离婚。
算上一个月的离婚岑寂期，我必须抓紧时间，才华在生产前离开这里。
和我预料的一样，梁鹏果然不同意。
“离婚？！”梁鹏难以置信。
“我都同意留下这个孩子了，我甚至同意你不要儿子了，你居然要离婚？”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神经病。
“你本身看。”我深吸一口吻，把照片从文件袋取出，扔到桌子上。“这个姑娘是谁，需要我向你介绍吗？”
梁鹏的眼神开始躲闪。
瘟袅得看他这副算计的样子，莫名觉得厌烦。
果然，爱一个人的时间，看他思索，就是智珠在握；
不爱一个人的时间，就成了满腹算计。
“你一面允许我留下这个孩子，一面又听你妈的话，去找年轻姑娘，重金求子。梁鹏，你什么时间成了这个样子？”
我讨厌的心情激怒了梁鹏。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也舍不得你打胎，我也知道打胎伤身材。所以生圆圆的时间，查出来是女儿，我拦着我妈，不让她催你，盼望着能翻盘，结果没有！这一胎，我又同意你留下来。因为我心疼你！那你心疼过我没有？没有儿子，我怎么办？我这么辛苦的创业，留给谁？！你不肯生，我只能找人替你生，总不能让我绝后！”
他如此义正辞严，让我受惊，这是什么奇葩逻辑？
原本，我觉得，他至少会心虚忸怩。
就像他所说的，他是心疼我的，我甚至乐意信赖，他是爱我的。
但是，他的爱，在传宗接代眼前，就开始变得卖弄可笑，不堪一击。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打什么拉锯战。
他能等，我的肚子不能等。我必须在生产前离开这里。
我拿脱手机，梁鹏和婆婆商量代孕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梁鹏抓起手机，愤怒的看着我，“你偷偷在家里装监控？”
我没理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婚，我肯定要离。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等她们将来被人看轻，说什么女人不如男人的时间，还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一辈子觉得本身低人一等。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去，发给公司的每一个客户，发给警员局。我要看看，是找代孕不犯法，照旧重男轻女的名声光彩好听？！”
“我也不怕你不离，律师我已经找好了。怎么看，你都是理亏的一方，你说，法官会判给我多少财产？”
看着梁鹏惨白起来的脸，我笑得轻蔑：
“而且，私生子听起来可并不光彩。在古代，这叫【奸生子】。你敢生，我就敢让他这辈子抬不起头做人。”
没错，我有他们商量找代孕的视频。
自从发现婆婆有荼毒孩子的迹象，我就趁他们不在家的时间，在孩子的寝室和客堂，餐厅，都装了针孔摄像头。
本来是想观察，我不在家的时间，婆婆是否亏待孩子，没想到却录下了他们找代孕的证据，
虽然其时听了个现场，但回到寝室后，我照旧第一时间把这段视频下载手机，并发送邮箱备份。
9
为了名声，为了保住财产；也为了不让本身的「宝物儿子」背上奸生子的身份。
只隔了一晚上，梁鹏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看着他放下笔，如释重负瘫在沙发上，我不禁开始怀疑十几年的恩爱只是我的幻觉。
他允许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多了。
签完离婚协议的梁鹏，有些破罐破摔，不再端着温柔的样子，袒露了无赖般的嘴脸。
“淑贤，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但是，爱情不能传宗接代，又有什么意义？我想过了，离婚，也不错。毕竟，年轻的女孩子，生的孩子身材更康健，一次不成，还可以多拼几次。”
想不到，15年恩爱夫妻，半月时间就一拍两散。
临了前夫对我说的，是如许一番话。
婆婆得知我要分走一半财产，拍着桌子喊：
“我不同意！凭什么？家业是我儿子挣下的！还得传给我孙子呢，凭什么给你们几个赔钱货？！像你这种女人，不肯给夫家传宗接代，另有脸分财产？你就该净身出户！”
我无意跟她掰扯，我跟她那个婚前一穷二白儿子到底谁出资更多，只是告诉她：
“你不同意？要打官司吗？我这里有录音，有视频，有照片，有账单。你信不信？一旦到了法庭上，我分走的更多！”
婆婆有些不能接受，但也心知肚明，知道本身所作所为见不得光。
我不想她扰乱我离婚的进程，安慰她说：“虽然我拿走了钱，但是我给他留下了生蛋的鸡。公司还在，挣钱还不容易？”
她果然被安慰到：“闺女，妈就知道你是个仁义孩子。”
10
我不停暗暗期待，梁鹏能忽然后悔，取消离婚申请。
可一个月的时间里，什么也没发生。
我们顺利地分割了财产，岑寂期满，拿到了离婚证。
甚至在这期间，梁鹏开始光明正大的约会小女友，整个人散发着着勃勃的气愤，像是攒足了劲儿，要迈向新的世界。
行李已经被快递拉走。
哥哥过来，把我和孩子们接回了家。
我预备把离婚分到的钱，买一套和父母同小区的房子，剩下的一部分做理财。
八个多月的身孕并不适合出去找新的工作，我还预备接洽之前的客户，接一些手绘和计划的活儿干。
但是，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刚刚安排好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稍稍松了一口吻，想拜托中介帮忙找房子的时间，我早产了。
11
2022年4月30日，凌晨3点，我忽然破水。
一个小时后，我从急诊通道直接进了产房。
“大夫，我现在才35周零3天，提前了快俩月，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器官都发育完毕了，就是会瘦一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37周就可以算足月了，你这还差十来天，放轻松。”大夫告诉我有事按铃后，就离开了。
凌晨的产房，很安静。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着几盏小夜灯。
一排产床全部空着。
因为疫情，医院不允许家人伴随，我一个人，攥着安静的手机，看着窗外，天慢慢泛起了鱼肚白。
这是我第一次，本身生孩子。
之前两次，梁鹏都陪在我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甚至全程陪产。
心，空荡荡的疼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