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凡间,为繁杂的生存所累,信赖你肯定看过一两句如许治愈的文字。
“在等待的日子里,刻苦读书,谦卑做人,养得深根,日后才能枝叶茂盛。失败者,每每是热度只有五分钟的人;乐成者,每每是坚持到末了五分钟的人。”
“凡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与好坏,就有光明与暗中,说好的未必好,说坏的未必坏。功德要提得起,是非要放得下。”
“凡间最好的东西,是欢喜;凡间最贵的善举,是结缘;凡间最大的力气,是忍耐;凡间最强的愿力,是甘愿。”
“凡事都是一分为二,一半一半。男人一半,女人一半;好人一半,暴徒一半;白天一半,夜晚一半。在这个‘一半一半’的世界里,想要求百分之百的圆满,几乎是不可能的,也不容易。以是我们只有从这一半的人生,来影响别的的一半,用好的一半去影响坏的一半,才可能徐徐走向圆满。”
星云法师笔墨
星云法师法号悟彻,12岁于南京栖霞寺出家,是临济宗第48代传人。1949年构造僧侣救护队到台湾,1967年创建佛光山,并出任佛光山寺第一、二、三任住持,为国际佛光会世界总会会长。
2023年2月5日,星云法师辞世,享耆寿96岁。
以上治愈民气的经典语录,都出自星云大师的笔下,《星云大师全集》约4千万字,包括:经义、文丛、传记、书信、日记等12大类,是名副着实的高产“作家”。
星云法师
幼年,即文笔出众!
“我出生在1927年,正当北伐时期。10岁时,又逢‘七七事变’。南京大屠杀前后,我有不少亲朋好友,都在这时罹难,家父也是如此。
他到南京经商,几次传回家书阐明归期,但始终不见他返乡。其时,我年纪很小,大雪飘飘的冬天,和大人扛了两条棉被,挑一点粮食,跟着难民潮避难。在那种会冻死人的天气里,举目一片白茫茫,后面又有火光、刀光欺压,我们只知道往前走,却不知要走到那边。偶然日军快要追杀上来了,我们就躲到死人堆里,等到日本人走了,我们才又爬起来……”
对于其时为什么选择出家,星云法师如许说:
“由于家里贫苦,自己也没有什么前途,我从小受家里的影响从而对佛教有信仰,然后就想做僧人。那个时候我对出家是不懂的,只想着大概做僧人比一般人好,然后在寺院里面呆了10年。”
幼年时期
星云法师幼年时,就显袒露不一般的文笔,他曾创办《怒涛》旬刊,曾兼为《徐报》主编。
1949 年,星云法师临危受智勇法师命 ,领导“僧侣救护队”渡海赴台。局势动荡,谁也不知道这次旅程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青年时期
据星云法师追念,在基隆港上岸时,他完全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他曾经找了多家佛寺,以求有安身之所,但却颇费周折,到圆光寺碰到妙果老僧人,于是跟随了他,“但由于我没有台湾的入境证,无法报户口,所幸吴伯雄的尊翁吴鸿麟老先生(时作台湾警民协会会长)出头具保,帮我报了户口,我因此得以在台湾驻足。”
在圆光寺不久,又因台湾“省当局”忽然下令,全面逮捕大陆到台湾的出家人,他被关了23天。
经历了这次打击后,当初一起来台的僧人走散后,各奔出息。
星云法师在绝境中,拿起笔,靠写作进入到台湾佛教文化圈。他创作《无声气歌唱》、《玉琳国师》等书,并连续为各媒体报刊投稿,一度成为“佛教文艺之星”。
佛经,即文学著作!
“从前,我把佛经比喻成文学的著作,许多教界人土不认同,他们以为我的话亵读了佛法,以为文学是世俗的,佛经是超的,佛法不应去将就世俗。
我的见解不同,由于古代写作、翻译经的人有高超的文学造诣,佛经才更能传诸长远,像佛教说的如果能诵“四句偈”以教人,在佛法的功德胜过三千大千世界。”
什么是“四句偈”?像《心经》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便是空,空便是色”。《金刚经》的“齐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星云法师笔墨
《六祖坛经》的“佛法在凡间,不离凡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华严经》的“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
“我们信手拈来,字字珠肌,情谊高远,于化境,优美而有力气,有着浓厚的诗意。如果不是文字这么美,这么难,如何传之长远呢?
为什么各人会以为鸠摩罗什的译经第一?由于他有深邃的文学造诣,他的文字非常流畅,就像行云流水,朗诵起来,音声节奏都很优美。他的文字能安闲地心情达意,不仅通易明,也让人感动。”
星云法师笔墨
为什么禅师开悟时都会写诗?为什么文人追求更高的心灵地步,末了就走入禅道,写出有禅观的诗呢?
星云法师在《文人与禅》中讲到,那是由于禅师以为诗是最佳的指示门径,是用最优美的、量单纯的文字,让我们找出宇宙人生的奥妙。以是,禅师都会写诗,没有一位开悟的禅师不会作诗的,而文人更容易对生命有深刻的体认,以是更容易入禅道。
遗嘱,即精神舍利!
星云法师辞世,其在85岁时写的遗嘱流传开来,夺目的大标题多以噱头吸睛,星云法师说没有舍利子,引起各人讨论,有人说法师不是真修,有人探讨起舍利子形成的条件。
网友讨论
着实,相较于舍利子这些物质的虚名,星云法师留下的“精神舍利”,才是价值千金,永放光辉。
他在遗嘱中嘱咐僧众之时,文笔流畅,文字闪耀着智慧之美,关于贫富,关于生死,关于幸福,称得上一篇“醒世恒言”。
星云法师遗嘱——《朴拙的告白》:
关于贫富:
“我一生,人家都以为我很有钱,究竟上我以贫苦为职志。我童年家贫如洗,但我不感到我是贫苦的孩子,我心中觉得富有。
到了老年,人家以为我很富有,拥有多少学校、文化、出版、基金会,但我却觉得自己空无一物,由于那都是十方大众的,不是我的。
在世界上,我虽然建设了多少寺院,但我不想为自己建一房一舍,为自己添一桌一椅,我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佛教僧伽物品都是十方共有,那边有个人的呢?但在我的心田可又觉得世界都是我的。
我一生,未曾使用办公桌,也没有自己的橱柜,虽然徒众用心帮我设置,但我从来没有用过。我一生没有上过几次街,买过东西;
一生没有存款,我的全部齐备都是大众的、都是佛光山的,齐备都归于社会,全部徒众也应该学习“将此身心奉给佛教”,做一个随缘的人生。
我没有什么个人物质上的分配,说哪一块钱分给你们,哪一块房舍地皮分给你们,也没有哪一个人拿什么纪念品。
你要,那么多的书,随便在那边都可以取得一本做为纪念;你不要,我有什么良言好话也没有用。我只有人间佛教供你们学习,只有道场供你们护持。”
关于生死:
“对于凡间的齐备,来了,并没有觉得欢喜,去了,也没有觉得痛惜。总想,人生应该任性逍遥,随缘安闲,可以或许与道相应、与法相契,就是最富有的人生。
须知“佛道遍满虚空,真理充塞法界”,法界齐备都是我的,但形相上的无常,齐备都不是我的,不要对世俗有太多留恋。
人间佛教虽然不舍凡间,但是“犹如木人看花鸟”,不要太多留意、太多分别。时时以众为我,以教为命,在佛道上安身立命。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没有带来,死也没有带去”,回顾自己这一生,我不知道曾为人间带来什么?
但我带走了人间多少的欢喜、多少的善缘。我难以忘记多少信徒对我的喜舍、对我的护持、多少同门的祝福,我也难以忘记铭肌镂骨的助缘。
我的乡亲前辈唐朝鉴真大师,经过多少磨难到达日本弘法传播文化,在七十五高龄,自知归乡无望,他写下遗偈:“山川异域,日月同天,寄诸佛子,共结来缘。”
在人生的生命之流里,犹如大江东去,终会有再返来的一日,人的生命一期圆满,还会有另一期生命的开始。”
关于幸福:
“我一生,服膺于“给”的哲学,总是给人赞叹、给人满愿;我立下佛光人工作信条:给人信心,给人欢喜,给人希望,给人方便。
我一生,以弘扬人间佛教为职志,佛说的、人要的、净化的、善美的,凡有助于增进幸福人生的教法,都是人间佛教。
苦,要视为我们增上缘的力气;无常,不是定型的,可以改变我们将来的齐备,促进人生的优美;空,不是没有,空是建设有的,要空了才有,我一生一无全部,不是真空生妙有吗?
人类不能独居于凡间,生存必要士农工商的供应,生存必要地水火风的助缘;大自然里,日月星辰、山河大地,都是我们的生命,各人要爱惜我们所居住的地球,要帮助地球上的齐备众生,由于他们都是曾经给我、助我的人,对我们都有恩惠。我们各人都生存在因缘里,要相互相依相助。
我一生虽然遭逢大时代的种种磨练,但我感到人生非常幸福,我享受苦难、贫苦、奋斗、空无;我领会“四大皆有”,我感觉人生“花开四季”,佛陀、信徒给我的太多了。虽然出家,注定要牺牲享受,但着实吾人也享受了牺牲的妙乐,我觉得在佛法里的禅悦法喜,就已享受不尽了。
对于人生的末了,我没有舍利子,各种繁文缛节一概全免,只要写上简朴几个字,或是有心对我怀念者,可以唱诵“人间音缘”的佛曲。如果各人心中有人间佛教,时时奉行人间佛教,我想,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怀念,也是我所衷心期盼。
法幢不容倾倒,慧灯不可熄灭,期愿各人将来都能在人间佛教的大道上继承精进,各人相互鼓励,共同为教珍重。
我末了要说的是:
心怀度众慈悲愿,身似法海不系舟;
问我一生何所求,平安幸福照五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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