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期,武冈有一个叫石吏的县令,清正廉明,爱明如子。一日,他便服出行,也不要侍从,到民间体察民间疾苦。他来到一个叫石坝镇的地方。石坝镇有一个石坝村。当他颠末石坝村时,口干舌燥,便想找一家农户讨水喝。
恰巧,在离石吏不远的地方有几家农舍,石吏快行几步来到农舍旁。只见沿大道旁是一排风雅的农舍,修得非常豪华,可大门紧闭,并无行人出动,可见并无主人在家。石吏只得沿石级而上,来到这排农舍的屋后。
约莫离这排农舍三丈之地,又有一处院落,却是一处低矮的木屋。木屋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正在用石杵舂着什么。
石吏走近,向老人唱了一个诺,趁便向老人讨水喝。老人打量了一下石吏,二话没说,就走进屋内,不久就用竹瓢舀来满满的瓢水递给石吏。
石吏接过水,只见竹瓢虽瓢泛黄光,但瓢内的水澄清清澈,举瓢就饮。合法石吏饮得痛快淋漓的时候,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一股浓郁的腐臭味道正扑向石吏的鼻子。石吏仰面观看,瓢内的水并没有题目,刚才饮过,那这股腐臭的气味从何而来呢?石吏举瓢环然四顾,征采这股异味的泉源。
白胡子老人以为石吏喝够了想寻找放瓢的地方,便伸手去接瓢。石吏端着竹瓢,望了又望,只见瓢里的水仍旧澄清清澈,又用鼻子闻了闻,并无异味,可那股怪味从何而来?
带着疑问,他将瓢递还给老者,向老人性了一声谢,转身便欲拜别。
当他转过身时,他豁然发现正对着老者大门的不远处修建了一间低矮的房子。石吏心下蹊跷,按当地习俗,这是农家大忌。
石吏止住了脚步,返头指着大门前的房子问道:“此房为何修在此处!”。
老者闻言叹息道:“这不是我的房子,是前面那家人的茅厕”。
石吏名顿开,原来刚才喝水的异味是从这间茅厕散发出来的。
茅厕修得正对着人家大门,石吏明白这此中必有故事。石吏来了兴致,便欲问个毕竟。老者恰似遇到了知音,面临这个陌生人,一肚子的委屈有了发泄的地方,便搬来木凳让石吏坐下,便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老者叫陈大,下面那排风雅的农舍主人叫做陈二,两人本来是亲堂兄弟。只是厥后谁人陈二在外面做生意发了家,便欲在家乡建房子。其时,陈二由于嫌自己的祖屋狭窄,想要扩建祖屋。由于没有地基,他看中了屋后堂兄陈大的这处房子,想要出钱购买。陈大的这所房子,是他几辈人住的祖屋,他当然不想出卖。因此,只管陈二多次派人游说,他都拒绝了。
陈二见陈大拒绝了自己的哀求,非常不开心,于是在修起了新房之后,又在多余的空隙上建起了这间房子做为他家的茅厕。
石吏道:“当地里正不管吗?”。
陈大流泪道:“自古帮强不帮弱,他也哀求当地里正主持公道,但是陈二家大业大,且三个儿子又有出息,里正见了也无可奈何!”。
石吏怒道:“岂有此理!这不是助桀为虐吗!”。
石吏望了望前排的农舍,确实修得豪华,两层的修建,全是青石结构,配上雕楼画栋,如同城堡。再看陈大的房屋,低矮湿润,而且还有几处老化。
石吏问道:“陈二一家人似乎都不在家?”。
陈大道:“是的,他自从将房屋修建好后,一家人都搬到城里去了”。
修得云云好的房屋又没人居住,被闲置着,石吏心里深感可惜,但那是人家的自由,他无话可说,但是陈二仗势将茅厕修着正对着人家的大门,这事他不可不管,由于人间还有正义。
石吏告辞陈大,也不在石坝村作调留,直接回到县衙。
苏息了一阵,他叫过管户藉的师爷,叫他查阅陈二的建房手续。师爷查遍所有石坝村的建房户藉,并未发现陈二办过任何手续。
石吏闻知,叫人传唤石坝村的里正问话。里正得知县主问话,只得如实作答。原来,陈二之所以可以或许建此房屋,是得到了他的默许。
石吏道:“你收了他多少银子?”,里正道:“五十银,还有和他在一起吃过几顿饭”。
石吏道:“由于你的贪心,因私废公不说,你可知给陈大一家带去了多大的伤害,你去他家住一天试试,去闻闻正对着茅厕是何滋味?”。
里正见石吏发怒,匍匐在地,不断叩头,哀告道:“大人息怒,小人甘愿退还所得银子,督令其整解,并令其办妙手续”。
在石吏的主持下,陈二不得不拆了正对着陈大大门的茅厕,续办了建房手续,并对陈大赔礼道歉,而里正由于包庇纵容,因私枉法,也被革职处置惩罚。
一瓢净水,换来了人间的正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