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有很多路要走,但无论怎样兜转,总要回到来时的路。
因为路的止境是家乡,是我们每个民气头最深的拘束。
哪怕影象渐渐暗昧,哪怕乡音渐渐淡忘,但是心底里依然无改热爱和怅惘。
就像落花归于尘土,落叶要归于根须,而我们,无论离家多年,无论相隔多远,总要回到出生和发展的地方。
而老家的房子,就是失路中的我们,最温暖的灯火。
老家的房子见证了我们的发展,留存着我们很多优美的影象。
纵然离家在外,纵然已经拥有了更好的居所,但半夜梦回,藏在心底的还是那座老房子。
也许墙壁已有些许斑驳,但却掩不去我们曾经涂鸦留下的痕迹;也许院中已然没了曾经香味扑鼻的鲜花和各种各样应季的蔬菜,但是那清香却依然萦绕在鼻间。
白岩松在参加《朗读者》时,曾带来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他双手伸开,像飞翔,又像是在拥抱。
而他的死后,是一片废墟,那是他儿时的家。
他的爷爷和父亲在这里去世,他的姑姑在这里出嫁,他和哥哥从这里考上了大学,十七岁之前,他的天下都是从这座老房子开始的。
而当这座老房子被夷为平地,他才意识到,“故乡是什么?是你小的时间天天想离开,老的时间天天想归去的地方。”
老家的房子是我们人生的到场者,它在,我们的童年就在,我们的已往就在。
背井离乡,凭借的是追逐梦想的一腔孤勇,更是凭借着故乡对我们的包涵和宽宥。
无论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老歌词,还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的搞笑网络用语,都在说着一件事,老家是我们最硬的底气。
过得好,待看遍江山我们衣锦还乡;过得不快意,我们东渡乌江,待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没有什么事情,是“回老家”解决不了的。
《脱口秀大会》上,李雪琴曾说起她和妈妈之间的对话。每次只要她不开心,妈妈就会跟她说“回铁岭吧。”
失恋了,回铁岭吧。
工作黄了,回铁岭吧。
微博掉粉了,回铁岭吧。
用李雪琴的话说,在她妈妈的眼里,“宇宙的止境就是铁岭。”
幼年时,我们总盼望出去闯荡,盼望可以逃离那片烟火浓郁的土地,在大城市的灯烛光辉中站稳脚跟;
可多年以后,我们总是自大地向别人先容着我们的家乡,在奋斗多年却依然感觉陌生的城市里,到处探求着家乡的美食,就连在街上偶然闻声几句乡音,都倍感密切。
因为在我们的内心,家乡永远是我们最温暖的港湾。而老家的房子,就是我们最坚实的依托。
只要我们感觉疲累,随时都能歇;只要我们想家,随时都能回。
这是最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贾樟柯导演曾经说过:
我在城市的生活非常好,在艺术上我有很多可以聊一晚上、两晚上的朋友,但是心中五味杂陈。
人生是多种味道的,我在北京唯独缺了一种味道,就是亲情。
亲情是命中注定的血脉相连,是患难相持的骨肉血亲,是我们一生都无法割舍的牵挂。
舅舅已经在北京工作了三十几年,但是只要有假期,他就会回老家。照顾外公外婆,摒挡屋子,从早忙到晚,还会预备一大桌子饭菜,把百口人都叫到一起。
前几年,他干脆买了一套房子,就是为了退休以后回来住着方便。
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
血缘再深、感情再重,也无法消弭间隔带来的无力感。
老家的房子,不但代表着我们自己坚定的回家信念,更是家人对我们归来的无限期盼。
房子不需要奢华,不需要排面,只要它在那儿,总有人在等你回家。
俗语里有个词叫“老小”,随着年纪不停增大,我们的心态会越来越孩子气。
城市的繁华显得愈加哗闹,反而田园生活的安宁与恬淡,更加让人向往。
老家的房子,就是我们回归田园生活的最佳选择。
电视剧《鸡毛飞上天》里,陈江河夫妇老年时就隐世而居,一人养花,一人种菜。
每天浇水、施肥、摒挡院子,两人吵喧华闹,日子就这样一点点已往。
衣物不求奢华,干净舒适就好;茶饭不求丰盛,适口香甜便好。
老家的房子,是我们心灵的归宿,也是我们人生的归途。因为那里,有着无与伦比的淡然与宁静,因为那里韶光悠然,光阴静好。
将院子开发成蔬菜和瓜果的天地,这边是韭菜,那里是茄子和西红柿,再来上一两畦辣椒和豆角,这一个季节的蔬菜就都备齐了。
房子后面在种上几棵果树和甜杏,一到秋天,满院子水果飘香,再从菜地里挑些长势好的蔬菜,配上一碗香馥馥的米饭,一顿鲜味的饭菜就可以上桌了。
晨兴可理荒秽,带月荷锄方归。
或是邀上三五挚友饮茶酌饮,美酒好菜,酣畅淋漓。
网络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愿你过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人生就是一场出走又回归的路程。我们从哪里来,终要到哪里去。
无论归来时是容光满面还是白发染鬓,回到老家,我们都还是最初谁人意气风发的少年。
而老家的房子,就是少年永远的避风港,不惧冷雨,不畏冰雪,只为你归来时不染风霜。
愿我们都能归于宁静,惬意一生。
作者 | 瑾珩,积极写字,积极生活,积极爱与被爱。
图片 | 微博@左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