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是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清早雨停,外出散步,湿漉漉的氛围中弥漫着浓浓的土腥味,不时有大大的水珠从路旁树叶上滑落。路边一块低洼地,几株向日葵被浸泡水中,远远望去好像成了六月的荷。最矮的一株向日葵身子歪斜着,积水已经没到了它的三分之二处,几片叶子无精打采地漂泊在水面上。我从小喜痪?日葵,出于喜爱,我竟有些怜悯起来。往附近看看,想找一根树枝支起它歪斜的身子,可积水太深,向日葵离我能站的位置又远,我试了几次,终是望尘莫及。我有些不舍地拜别,心想:浸泡在这样深的积水中,温度这样高,中午前后阳光又毒,它那羸弱的身材怎经得起这种考验?它头顶那还未开放的花朵岂不是错过了一段属于本身的绽放韶光?
第二天清早,因为心田挂牵着那株向日葵,我小跑般到了那片洼地。我的眼光径直望向那株向日葵,心中一喜,厉害哦!它的身子已经挺起了一半,落水后露出的大大叶子,虽然颜色有点发黄,但是已经有了精力,几滴露珠也亮闪闪地透着光芒。头顶的花盘朝着东方,附近紧闭的翠绿色叶片已悄悄舒展了,犹如一只大眼睛好奇地凝视着前方!这时,我才留意到,积水已明显地少了许多,我与它的间隔可以更近一些了。看样子,再有一两天,积水落尽,那株向日葵就会规复原样的。
底部五六片叶子已经枯黄,低垂在一阵风就能吹断的干瘪的叶茎上;不算粗的茎秆出现了一个显眼的弧形,那些没有被水浸过的叶片好像大了许多,茎秆上部已经发出新的叶片;顶部的花冠已有碗口大,嫩黄狭长的花瓣挨挨挤挤,簇拥着,微笑着,迎着向阳,一副极可爱的样子。这是几日后我看到的那株向日葵的样子。
晨光里我看到了那株向日葵的辉煌光耀,也看到了它经历的苦楚;我看到了它绽放的美,也看到了它的努力与坚强。那一道弧形是它在积水中努力成长留下的最美印记,那几片枯黄的叶片是它在接济本身时为之付出的代价,顶部的花冠与其说是它对阳光的承诺,不如说是它对本身的美丽表达。我走近那株向日葵,好像嗅到了一种特有的香气,那是它用毅力和信心传送出的希望气息,是向往美好与成长的馨香。茎秆上的那道弧形,带着泥水浸泡时留下的污浊,那一点点的茎刺虽早已没有了光泽,可用手触摸,就会感觉那些茎刺却坚硬了!它弱小的身躯经历了怎样的抗争,蛙声洪亮的夜晚它在一点一滴地对峙着!我想,那是阳光召唤下一颗心的力量,一种希望的力量。我俯下身子,看到它根部的泥土微微隆起,我知道那是它的根正在用力地固定本身,扎根泥土,才气迎接风雨和阳光,才气结出饱满的果实。
大概,那株向日葵茎秆上的那道弧形要永远地陪伴着它,不知道它过往的人们大概认为它没有亭亭玉立的美姿,没有亮丽的外表,但是它的心田是充盈的,是富足的,是欢喜的。那是它努力和拼搏的印记,是光阴给与它的历练。它的茎秆是最结实的,它觉得本身没有辜负这个炎天,那盛开的花盘就是本身最美的笑脸,它向阳的姿态真美!
到了秋日,那株向日葵花盘上的粒粒果实将是最饱满,最香甜的!
(胡付营,邹平人,企业职工,滨州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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