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乔杨

【新智元导读】几十年来，英特尔不绝是硅谷占主导职位的芯片厂家。但错失大好时机，加上糟糕的执行力，让这家公司在科技行业如火如荼的AI淘金热中被迫退居观望状态。对于从PC期间走到GenAI热潮的人，「英特尔」是一个极其割裂的存在。

印象中，「英特尔」曾经代表着硅谷神话、芯片霸主，代表着最尖端的CPU技能，甚至差点收购了如今的GPU巨头英伟达。

但时移世易，2024年的英特尔收入下降、股票大跌、裁员1万5，市值倘佯在1000亿上下，仅仅是英伟达3万亿身价的零头。

一个企业的路很长，但紧急处往往只有几步。英特尔毕竟是如何错过了这场GenAI热潮？他们又是在哪些关键的转折点上，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20年前，差点收购英伟达

2005 年，这个天下还没有意识到几年后人工智能的繁荣。此时，英特尔的芯片仍旧是大多数计算机中的「电子大脑」，而这家公司的董事们正面临着一个重要决定，将会改变这项变革性技能的发展轨迹。

英特尔时任CEO Paul Otellini向董事会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收购其时以计算机图形芯片闻名的硅谷新贵——英伟达，出价高达200亿美元。

一些英特尔高管以为，图形芯片的底层计划大概成为数据中心的重要脚色，这种技能路径最终将主导人工智能系统。

固然集会是保密的，但据两位知情人士透露，董事会拒绝了这一要求。在此之前，英特尔在收购方面记录不佳，如果决定吸取掉英伟达，这笔买卖业务将是公司迄今为止最昂贵的收购。

面临董事会的怀疑，CEO Otellini退让了，他的提议也没有被继续推进。一位参加集会的人士在过后表现，这是一个「决定性的时刻」。

如今，英伟达是无与伦比的AI芯片之王，以凌驾3万亿美元的市值成为了天下上身价最高的公司之一。

与此同时，曾经的半导体超级大国英特尔却步履蹒跚、陷入窘境，险些没有从AI淘金热中捞到任何油水，市值一度跌破1000亿美元。

过去的很多年中，英伟达的市值仅是英特尔的一小部分，但如今已经增长到约为英特尔市值的30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随着英特尔估值的下降，这两家公司的职位不知不觉间颠倒了过来，一些科技巨头和投行开始思量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英特尔可以成为潜在的收购对象。

在这种局面中，2021年正式走马上任的CEO Patrick Gelsinger面临着重重压力。他不绝专注于恢复英特尔在芯片制造技能范畴曾经的辉煌，但情况并不乐观。

从2021年到2023年，公司的收入下降凌驾30%，近来更是履历了1.5万的大裁员。

有长期观察人士表现，英特尔急迫需要人工智能芯片等热门产品来提振收入。

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教授Robert Burgelman表现，「Patrick Gelsinger非常关注芯片的制造方面，但他们错过了人工智能，而人工智能如今已经追上了他们。」

20多位英特尔前司理、董事和行业分析师在采访承认，他们错失了机会，面临转折点时做出了任性的决议，且执行不力。

x86太赢利，错失GenAI

这些失察，可以说是数十年的成功和高利润所催生的企业文化的副产品，这种文化可以追溯到80年代，其时英特尔的芯片和微软的软件并驾齐驱，是发达发展的PC行业的双引擎。

这种文化，让英特尔专注于自己在个人电脑和厥后的数据中心的特许谋划权。英特尔高管半开玩笑地将公司描述为「地球上最大的单细胞有机体」，一个孤立的、自给自足的天下。

厥后的故事让我们看到，这种企业精力对公司倒霉。英特尔多次尝试成为人工智能芯片范畴的向导者，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尝试创建项目、连续多年，然后突然关闭，要么由于向导层失去耐烦，要么是技能不足。在计划新型芯片上的投资总是退居二线，以掩护和扩大公司的赢利支柱——基于PC期间所绘蓝图的几代x86架构芯片。

用斯坦福教授、英特尔前董事James D. Plummer的话说，x86架构这项技能「是英特尔皇冠上的宝石——专有且利润丰厚。他们会尽一切积极来维持。」

英特尔的向导者有时也能意识到这个题目。前CEO Craig Barrett曾将x86芯片业务比作杂酚油灌木丛（creosote bush）——这种植物会毒害周围的其他竞争植物。

只管云云，由于x86芯片的利润长期处于高位，英特尔并没有真正改变方向。

当他们思量收购英伟达时，计算机图形芯片的应用范畴照旧一片蓝海，重要受到PC游戏玩家的青睐，同时也开始应用于其他范畴的数字处置惩罚，比方勘探石油和天然气。

英特尔的微处置惩罚器芯片在快速执行串行计算方面表现精彩，而英伟达的芯片通太过解使命并将其分散到数百或数千个并行工作的处置惩罚器上，在图形方面提供了杰出的性能。

英特尔的硅晶圆之一，通常包罗数百个芯片

收购英伟达的想法搁浅后，在董事会的支持下，英特尔开启了一个代号为Larrabee的内部项目，旨在图形范畴取得领先。

这个项目正是由厥后担任CEO的Patrick Gelsinger向导，他于1979年参加英特尔，并逐渐稳步晋升到高级管理层。

Larrabee的积极泯灭了四年时间和数亿美元，但开始时英特尔布满信心，甚职苄些傲慢地以为可以彻底改变这个范畴。2008年，Gelsinger预测，「今天的图形架构即将竣事，Larrabee将成为新事物。」

作为一个混淆体，Larrabee项目将图形学与英特尔的PC风格芯片计划相联合，以英特尔的关键技能为焦点，将两者融合在一起。

但遗憾的是，Larrabee没有成功。不仅进度掉队，研发出的图形学技能也相称拉胯。

2009年，项目向导人Gelsinger宣布去职并出任EMC的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几个月后，英特尔制止了该项目。

x86架构和显卡的混淆体Larrabee

脱离英特尔10年后，Gelsinger仍旧相信Larrabee是走在精确的道路上。

2019年，他在采访中回想道：其时人们开始利用英伟达芯片和软件来处置惩罚图形学以外的事情，固然是在AI鼓起之前，但这个技能方向是很清晰的。

固然Larrabee进度掉队、逐渐停滞，但Gelsinger坚持以为，如果高层有更多的耐烦和投资，这个筹划大概会取得成功。

如果Larrabee抢先， 英特尔很大概得到AI范畴的先机，而英伟达也不会是如今「一家独大」的局面，公司规模将只有如今的四分之一。

「长期主义」作育关键差别

如今，Gelsinger重新接手英特尔已有3年，他仍旧坚持原来的观点。但近来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他也强调了「长期投入」的重要性。

「如果英特尔坚持下去，我以为今天的天下将会非常不同。 但你无法在这些事情上重演汗青。」

在长期投入方面，英伟达和英特尔形成了一组鲜明的对比。

多年来，英伟达不仅连续投资于芯片计划，也在关键的软件上发力，让步伐员可以或许在自家的硬件上编写更广泛的软件应用步伐，比如广泛利用的CUDA,，就成为了他们的另一重护城河。

Larrabee被遣散后，此中一些技能被用到了科学范畴超算的专用芯片中，但推动图形学方面的积极仍旧受制。

随后几年，英特尔在人工智能市场上不断跌跌撞撞。2016年，公司斥资4亿美元收购芯片公司Nervana Systems，其时的CEO Naveen Rao被任命为新建立的AI产品部分的负责人。

然而，这项筹划也没有得到长期的支持。根据Rao的描述，他遇到了一连串题目，包括限定雇用工程师、制造方面的麻烦，以及来自英伟达的剧烈竞争。

最终，团队仍旧设法推出了两款新芯片，此中一款被Facebook采用。

2019年12月，英特尔掉臂Rao的反对，又决定以20亿美元的代价收购另一家AI芯片初创公司Habana Labs。这笔买卖业务达成之际，Rao的团队即将完成一款新芯片。

Rao表现，他其时非常震惊，「你有一个已经预备好上市的产品，然后又突然行动，用20亿美元买下这家公司，这相称于刹时倒退了2年。」

Rao不久后辞职，如今担任Databricks的人工智能副总裁。

今后，英特尔在AI范畴固然多头发力但都是浅尝辄止。他们开辟了多种图形芯片但现已停产，也花了几年时间提供继续自Habana Labs的产品。

今年9月，英特尔发布了新一代的AI解决方案，Xeon 6处置惩罚器和AI加速器Gaudi 3。

英特尔Gaudi 3芯片作为英伟达的低成本替代品，吸引了一些公司的爱好，比方初创公司Inflection AI

在Gelsinger的向导下，英特尔在芯片制造技能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追赶台积电等竞争对手。

根据《芯片和科学法案》（CHIPS and Science Act），他们已说服白宫并得到了数十亿美元的联邦资金，以资助重振命运。只管云云，这条上升之路仍将非常陡峭。

固然英特尔的新芯片给行业分析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这些芯片并没有在英特尔的工厂生产，而是由台积电代工。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阐明确英特尔面临的麻烦。让台积电代工是为了利用他们更先进的生产技能，但这往往会淘汰英特尔在芯片上的利润。

如今，随着主流企业越来越多地利用AI技能，英特尔也看到了自己的机遇。

大多数公司的数据中心仍重要利用英特尔的服务器。为企业开辟的人工智能软件会越来越多，我们也需要另一种处置惩罚器来运行这些新的应用步伐。

但英特尔并不处于构建大型人工智能系统的最前沿。那是英伟达的大本营。

在近来德意志银行集会上，Gelsinger表现，「在这场竞争中，英伟达遥遥领先。思量到面临的其他挑战，我们不会很快到场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