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老理行
不知不觉,父母脱离我们已经十来年了。
在永久没有了父母的惦记伴随的日子里,我们有对逝去的亲人无尽思念,而且这种思念日趋剧增,但却没有孤单和寥寂感,这是因为,我们有七姊妹以及由其发展起来的一个人丁旺盛的家属群体,这个群体就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继续传递着亲情之间的温度、温温暖温馨。这是父母辛劳一生留给我们的最好遗产。
固然,还要感谢父母年轻时生存的那个年代---1950至1976年。据统计,这20多年是中国近代一百多年来生齿增长最快的时期。而我们七姊妹正是在这个时间段先后出生的。厥后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所享受的巨大生齿红利也是这个时期直接或间接创造的。这是开国首脑们为后代子孙积攒的一笔最大财富。而我们父母那一辈人,是创造这笔财富的有功之臣。
事非颠末不知难。而当我为人父进而又为人“爷”时,才深切地体会到父母能将我们七姊妹拉扯成人是多么的不易,又是多么的了不起!
在我们七姊妹中,排行老大的姐姐1952年出生,排行老七的小妹妹1971年落地。可以看出,七姊妹中的每一个人在从出生到十八岁这段时间内,国家的经济状态欠好,物质匮乏,缺吃少穿,老百姓手头拮据,日子过得清苦,就是在如许的情况下,父母不但把我们七姊妹养大成人,同时由于遗传基因的作用和精心抚养,个个长得周周正正,健康健康,而且全部都有了一份工作,自食其力,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岁时,就成家立业,独立流派,每个人过得都还不错。这与如今养育一两个娃都很吃力费劲的的情形相比,无疑是创造了“奇迹”。
常言道,人的命天注定。这话我只信一半。而对于孩子来讲,这个“天”就是父母。
属龙的姐姐是七姊妹中的“龙头老大”。虽说不识几个字,但脑筋灵活够用。希奇的是,姐姐在六七岁时死活不愿去上学,父母着实拗不过也就只好依了她,所以姐姐很小就待在家里,但她没有闲着,而是照看我和弟弟,成为母亲的好帮手。稍大一点就去坡上砍柴、打猪草,在石灰窑捡石炭,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姐姐心眼好,人勤快,也能吃苦,干活麻利,服从高,为家里出了不少力。
1970年是姐姐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这一年她刚满十八岁,就碰到了国家招工的时机,没有什么文化的姐姐被招到了县肉联厂,成为一名国营企业职工,这对我们家里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功德、喜事。
然而,让父母意想不到的是,姐姐进厂刚上了一天班,便嫌工种欠好跑回了家(实际上她想去缫丝厂),哭着不乐意去上班。这一次父母没有迁就她,父亲当时就大发雷霆,在一顿吵骂之后,第二天姐姐便在三叔的陪同下,乖乖地回到了厂子,就如许,在父母的“高压”下,姐姐十拿九稳地跳出了农门,吃上了商品粮,成了家里第一个“上班族”。厥后姐姐每次说到此事时,满是对父亲那次吵骂的感激。想想看,如果当时没有父亲这个“天”的雷霆之怒,姐姐极有可能错过那次改变运气的时机。
参加工作后的姐姐,各方面都有长足进步,婚姻完满,家庭幸福。工作几经变动,且越变越好,末了从事业单位退休,如今过着儿孙绕膝的老年生存。
我在七姊妹中排行老二,是家中的宗子,被称为“大少爷”,有此名号可能与我平常大大咧咧,对家里的一些小事不太上心有关。诚实讲,在这一点上我不如三弟。
本年是我退休的第八个年初,如今回顾本身这六十多年的人生之路,可以用八个字概括:有所劳绩,超出预期。
虽说在个人发展过程中有不尽如人意的一段时间:正在长身材的时候,发生了三年自然灾害,吃欠好;正需要长知识的时候,碰到了十年“文革”,学欠好。然而这些似乎对我的发展进步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缘故起因之一是我家有一个会过日子的好母亲,困难时期虽说吃欠好但能吃饱。另有,我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上高中,毅然决然地选择去当兵,在部队时又担任了几年文书,整天读读写写,各方面都得到了锻炼和进步。1977年规复高考我能金榜题名(中专)、1983年又考上省委党校理论班(大专),都是在部队当文书时打下的基础。
提及来,我也是个胸无雄心、随遇而安的人。在仕途上从不刻意地去寻求什么,一切顺其自然。1980年我从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县人事局工作,当时非常满足,曾计划就在这里干一辈子,可没有想到,走着走着就身不由己地多次变道换车,甚至还实现了“弯道超车”,末了竟然走出大山,来到省城,这大大超出了我的人生预期,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如果说我这几十年的人生之旅有什么亮点的话,我以为是六十岁以后的这段生存。退休后我去了国内外许多地方,写了几十万字的游记及杂谈类文章,发表在新浪博客和《今日头条》上,截至如今已有上百万人阅读,20多万点赞,而且还吸引了一批粉丝,这让我人生的第二个青春期有了一点绚丽的色彩。
二弟比我小四岁,排行老三,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因频仍地赶酒场子被我戏称为“酒侠”,而且,我还以“我家有酒侠”为题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新浪博客和《今日头条》上。
称二弟为“酒侠”不过是一种调侃,实际上,二弟是我们家甚至安康李氏家属中的励志典型:他高中毕业后先当了两年农民,七七年高考失利后去当了工程兵,在部队上挖了三年洞子(战备仓库),吃了不少苦,退伍后又重新回到生产队“补缀地球”,此时他没有消沉,而是边劳动边备战高考,颠末两年的卧薪尝胆、发奋努力,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本身喜欢的中文专业,从而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蜕变。
工作后的二弟仍保持着好学上进的禀性,不断调解恰当本身的工作岗位,先后当过老师、法官,末了还进了“省作家协会”,弄了个作家头衔,当年的“文艺青年”成了文人骚客。每当各人聊起二弟时,都以为他是我们七姊妹中活得最浪漫洒脱、也最劳绩满满的一个人。
先说浪漫洒脱,二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玩起来了摄影和根雕,这在当时是比力前卫的。而且摄影是从拍照到冲洗“全财产链”都由本身一人完成。在一样平常生存中,很少能看到二弟有没精打彩、烦躁不安的样子,整天精神饱满,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形状。而最令人羡慕的,是常常与三五好友相聚,谈天说地,推杯换盏,纵横恣肆,享受快意人生。更潇洒的,是时不时地来一个“说走就走”的独自旅行,让生存充满诗意。
再说劳绩满满,二弟在单位也混了个甩手掌柜,这都是其次,不算啥,最重要的,是他具有才华而又笔耕不辍,著述颇丰,先后出书了《人生一瞬》散文集和《记默翁---书法各人陈少默印象》、《书家刘旸光》等多部书家人物专著,由此在省内书法评论界申明鹊起,是业内公认的书法评论专家,也算是本地的社会着名士士,常常被邀请参加各种社会公益运动,虽然退休了却仍忙得不亦乐乎。
排举动老四的三弟,是我们弟兄四人中长得最帅的,很像年轻时的费翔,同时性格也最好、心最细。父母健在时,家里许多婆婆妈妈的琐事都交由他去办理,他招之即来,任劳任怨,服务可靠,从不马虎,深得二老的信任和喜好。到了如今也仍旧云云。我们七姊妹隔三岔五地在一起会餐,牵头联络人照旧三弟,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说诚真话,在父母去世后的这十来年里,我们七姊妹及儿孙大小共计20多口仍能保持亲密无间,频仍往来,连合相助,这与三弟积极自动地组织协调有直接关系。我们姊妹感谢他!
六三年出生的三弟,原是中医专业毕业的,在卫生院干过几年,厥后因种种缘故起因改行进了行政构造。或许与他学医有关,三弟特殊纯朴、善良、干净,可以说,心田没有一点杂念,更不会有邪念。在单位,他对同事很和睦,对工作很负责,对名利很淡泊,人缘关系极好。每次单位组织外出运动,各人都希望与他在一起。说来也怪,如许一个“好同道”,政治上却没有什么寻求,至今没有加入任何组织,这也许是他淡泊名利的一种表现吧。
我时常在想,三弟如果不改行,对峙中医坐堂,以他的智慧勤奋再加上精良品德,一定会成为一位医者仁心的好医生。
四弟出生于“文革”开始的那一年,可能是受那个“动乱”年代的影响,四弟从小就比力贪玩,对念书没兴趣,还在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因一次老师错怪批评了他,性格倔强的四弟便再也不肯去学校上课,父亲在多次奉劝无效后也就不再对峙,如许四弟就辍学在家玩耍,今后也就有了个“拉兹”的外号(印度影戏《流浪者》中的男主角)。
虽说四弟不愿上学,但人却很勤快,随着年岁的增长,徐徐懂事的他,先是资助父母干些家务,厥后又参加生产队劳动,挣工分,由于他的劳力好,有技术,肯卖力,工分也就拿得高。
而就在四弟计划当一辈子“农二哥”的时候,好运降临到他的头上。县中医院因征用生产队土地而给了队上几个招工名额,四弟通过抓阄得到了去中医院上班的时机,从而富丽转身,出乎预料地实现了从“穿草鞋”到“穿皮鞋”的超过,彻底改变了运气。
自此之后,四弟生存的很是潇洒,每天在完成了单位一点定量工作之后,就自由放飞,而且玩得很有品位和档次:随同父母游览故国的大好国土;在江边垂钓;近两年又开始了冬泳。固然,时不时地与亲朋好友搓一搓麻将、喝一场醉酒也是少不了的。
排行老六老七的是两个妹妹,也是两位玉人。虽说是一奶同胞,相差也仅有三岁,但性情秉性却大不类似,各有特点。
大妹妹性格平和,与世无争,做事细致,阳光乐观,富有爱心。在工作岗位几度变动,甚至在面对下岗等曲折崎岖时,仍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状态,始终对生存充满信心,绝不轻言放弃,从而顺利度过了人生的一段低谷期,迎来了新的美好时光。
如今,退休后的大妹妹尽情地拥抱和享受生存,她在精心照看外孙子的同时,注意锻炼和养身,并相约一帮好姐妹上老年大学,一起学画画,练旗袍走秀,拍视频发抖音,使退休生存过得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小妹妹个性鲜明,快人快语,凶暴大胆,敢想敢干,处事干脆,颇有女能人之风。在没有一点做生意履历的情况下,竟然开了一家服装店,本身一人跑西安和武汉进货,往返吃苦受累不说,还很不安全,结果不到一年便关门大吉。另有,在本身没有多少积蓄时就敢贷款买一套大房子,不过这一次运气不错,赚了不少。
着实,小妹妹最突出的特点是爱美,可以说是爱到了极致。原来底版挺好,自然美,但还以为不称心,不断地捯饬、折腾,在保持“容颜美”方面,可下足了工夫,也花了不少金钱和精力。固然,效果也是明显的。如今的小妹妹比起一些同龄人至少要年轻十岁,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五十开外的人。有关小妹妹爱美的轶闻趣事有许多,我曾经还专门就此写了《我家李幺妹》一文发表在《今日头条》上,有兴趣的朋侪可以搜出来看看。
如今我们七姊妹都已退休或靠近退休,每个人身上负担的历史使命也基本完成,孩子们也都学有所成并有本身喜欢的事业,姐姐、大妹妹和我也都分别升级当了奶奶、姥姥和爷爷,各人庭的日子过得顺心、红火。我想,已经远去的父母看到这些,一定会开心不已!
2013年12月七个家庭大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