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洞见ciyu
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杨绛老师曾说:
“我们曾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心田的淡定和从容。”
少不更事时,这句话未能入心坎。
最近重温《杨绛传》,再次咀嚼杨绛的一生,才品出其背后的深刻韵味。
生活千疮百孔,每个人都会惶然无措,陷入精力内耗中。
但是她却在命运的波澜中,把生活的苦与难,当书看,当戏看。
杨绛的故事,对于精力内耗的人来说,是一副难过的良药。
01
在牛津留学时,杨绛夫妇租住在金老师的家里。
一日三餐均由金老师提供,早午晚餐加一顿下战书茶。
但是没多久,这位金老师见杨绛夫妇性子温和,打起了坏主意,故意把炊事越做越差,服务越来越敷衍。
杨绛胃口小,总是把食物省下来留给钱钟书。
而钱钟书还总觉得吃不饱,日渐瘦弱,令她心疼不已。
但她没有由于饭食的题目,大动干戈地去找金老师争论,而是直接搬了出去。
后来,她在学校附近找到了一间比力满意的房子,逐日做适口的中餐,改善炊事。
钱钟书也终于可以大概吃饱饭,生活十分惬意。
人这辈子最傻的事,就是被不值得人耽误自己的生活。
糟心的事一笑而过,遇讨厌的人退一步,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负责。
在头脑改造期间,曾有个女同砚义愤填膺地大肆宣扬杨绛的“罪状”:
“杨季康老师上课不讲工人,专谈爱情。”
“杨季康老师辅导我们,见了恋人,应当脸发白,腿发软。”
……
其实,杨绛上课没讲过这些内容,这个女门生也不是她门生。
对于这样的诽谤,她没有愤而对峙,该上课就上课,该研究学术就研究学术,齐备如常。
人生路上总会遇到一些泥坑,你越是愤怒地往里踩,越会把自己溅得浑身。
有不较劲、不争吵的聪明,不浪费精力在烂人烂事上,日子才能过得称心如意。
02
《菜根谭》有言:世亦不尘,海亦不苦,彼自尘苦其心尔。
眼前的风景是明媚,还是黯淡,其实都取决于自己的心念。
以欢喜心看事,事事皆是乐事;以感恩心看人,大家皆是好人。
特殊时期,杨绛被安上“右派”的罪名。
没有工资,存款冻结,每个月只有一些米饭钱;
天天上班,她身上要挂一个牌子,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身份和犯下的罪行;
那时候,她睡在四根木桩架成的竹榻上,吃的是玉米渣、煮白薯和窝窝头;
除此之外,天天还要举行费力的劳作。
日子如此煎熬,杨绛也不曾怨天尤人。
当她被安排和大伙一起制作茅厕时,他们用五根木棍做成一扇门,又用秫秸围成墙,做成一个简易的“五谷杂粮循环之地”。
杨绛觉得不敷美满,又和同伴一起把秫秸剥去皮,剥出光溜溜的芯,用麻绳编织成一个漂亮的门帘。
看着这个门帘,杨绛得意了许久:“挂在茅厕门口,觉得这茅厕也不同寻常。”
后来,杨绛又被安排去挖井。
污泥地里,痰涕屎尿什么都有,她却没有嫌弃和埋怨。
井打好的那天,杨绛还特意打来一瓶烧酒,买了一斤泥块似的“水果糖”,为大家办庆功宴。
生活清苦无比,她却能苦中作乐,嚼出几分兴趣、几分愉悦。
回忆起那段光阴,杨绛曾说:
“乌云蔽天的光阴是不堪回首的,但是停顿在我记忆里不易磨灭的,倒是那一道含蕴着光和热的金边。”
万般滋味,皆是生活。
人生漫漫,若汲汲于痛楚,痛楚便无处不在;但心若向阳,眼中所见必然无处不欢喜。
03
有人问作家蔡澜:怎样看待别人的议论?
蔡澜淡淡答复:不理没事。
太在乎外界的审阅,最后折磨的是自己。
2005年,中译本中发行量最大的、由杨绛翻译的《堂吉诃德》引起争议。
在此起彼伏的非议中,译者董燕生直接在媒体前称:杨绛翻译的版本简直就是反面教材。
他还品评道,她太自信了,该查字典的地方没去查字典,很多译法都是错误的。
尤其指责杨绛的译本比他的少了11万字,肯定删减了章节。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
质疑连续发酵,杨绛却视而不见。
终极连资深出书人李景端也忍受不了,致电杨绛替她鸣不平的时候,杨绛却打趣道:
“你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爱管闲事,对于那种品评,我一点不生气,不想去理他,随他怎么说吧。”
直到好久之后,大家才得知,原来杨绛运用了《文史通义》中闻名的“点烦翻译法”,语意更突出,情节更紧凑。
他人的评价,可以是杀人剑,让人痛楚不堪;也可以是轻飘飘的尘土,挥之即去。
别人的嘴你堵不住,但自己的心却任由自己掌控。
《围城》火了之后,各地的邀约函和拜访者都纷至沓来,钱钟书和杨绛夫妇根本回绝,他们认为,研究学术远比应酬这类的事情紧张得多。
但也因此,诋毁他们“清高傲慢、孤芳自赏”的声音甚嚣尘上。
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去计较,也不在乎。
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走脚下的路,不理旁人闲言碎语。
04
抗战后期,日伪政府增强了对上海的控制。
一天,钱钟书在学校上课,杨绛在家辅导女儿功课。
忽然佣人张皇地跑进来,说有两个日本人在表面敲门。
女儿听后,吓得紧紧捉住妈妈的袖口。
杨绛却面不改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吩咐佣人打开了门。
日本人来后,高声嚷道:“谁是杨绛?”
杨绛淡淡地答复:“我就是。”
他们打量了一下她,说:“明天来一趟宪兵司令部。”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绛却像往日一样,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还特地经心打扮了下,然后带着一本书,就出门了。
到了宪兵司令部,同时被传唤的其他人,全都脸色煞白,坐立不安。
杨绛却独自坐在会客堂一角,旁若无人地读起书来。
日本人来了后,见她如此淡定,感到非常惊讶。
不为万事愁,不为明日忧,这是杨绛对人生不绝秉持的态度。
在上海时期,她为生活奔忙如蚁,但从不为日子没精打彩,积极把家庭谋划得井井有条。
在干校时期,杨绛跌入低谷,但她从不担心明天会不会更糟糕,天天她忙里偷闲,一边自学西班牙语,一边翻译《堂吉诃德》。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时时忧心忡忡,事事挂心头,如同给自身套上牢笼。
看开点,看淡点,也许我们以是为的惨淡明天,会有柳暗花明的惊喜。
▽
人间非净土,各有千种愁,万般苦。
杨绛说,每个人都会有一段非常艰难的韶光,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失意,学业的压力,爱的惶遽不可终日。
越与之纠缠,心田苑⒀圆。
一个人的成熟,是从摆脱内耗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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