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万积年间,山东清平正逢冬日,薄暮时分,北风咆哮,大雪纷飞,一个十来岁小男孩儿,穿着单薄的衣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上。
北风夹杂着雪花打到身上,男孩儿冻得直咬牙,可他仍然对峙向前走,最终来到了一片坟地前。
“娘……”男孩儿放声大哭,直接扑倒在一座坟墓上。
这个男孩名叫尹书贵,就在三年前,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努力救治,但还是撇下他和爹爹二人走了,今后他酿成了没有娘的孩子。
父亲尹松是个木匠,由于有技能在身,所以日子也算说得已往,就在母亲死了一年之后,父亲在牙婆的撮合下,和邻村的王寡妇凑成一家,搭伙过日子。
前几年,王寡妇的丈夫唐义外出做生意,在返来之时遇到了强盗,不但财物被劫,而且死在了强盗手中,虽然凶手已被正法,但丈夫的命却换不返来了。
这王寡妇是个笑面虎,见啥人说啥话,给村民留下的印象都不错,自从嫁给尹松之后,看起来对尹书贵也是相当不错,张口缄口儿子挂在嘴边。
村里的人都说:“尹松真有福气,娶了个媳妇儿,既懂情面油滑又疼儿子,真是捡到宝了。”
可各人不知道,这王寡妇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着外人和尹松的面,就对尹书贵很好,每当尹松外出的时候,就拿尹书贵当下人使唤。
她本身的亲生儿子唐宝,只比尹书贵小一岁,却什么活儿也不让他干,由于有母亲撑腰,还经常欺凌尹书贵。
尹书贵心疼父亲逐日劳作,受了气从来也不说,只是本身默默忍受,实在委屈的时候,就跑到亲娘坟上大哭一场。
王寡妇不是让他干杂活,就是让他去放牛,尹书贵受了气也不告状,于是,王寡妇更加变本加厉,以致荼毒他。
有一天早上,尹松前脚刚出门,王寡妇让书贵洗衣服。书贵说:“娘,这天寒地冻的,我烧点热水再洗。”
“烧什么热水呀,多费柴火,直接用冷水就可以。”王寡妇酸溜溜地说。
“就是就是。”王寡妇的儿子唐宝也附和道。
书贵不敢再说什么,如果他要是反驳,中午肯定又要饿肚子,于是,他开始用酷寒的井水洗衣服。
没过多久,一双小手冻得通红,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他拢起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哈气,又接着干起来。
忽然感觉背后挨了一脚,他回头一看,唐宝正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再敢偷懒,我让娘打断你的腿。”
可怜的书贵没敢言语半句,只能赶紧洗衣服,忙活了半天,终于把一家人的衣服都洗完了,此时的手冻得像发红的萝卜。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寡妇给了他半块饼子,却给了糖宝两个,书贵根本填不饱肚子,但王寡妇就允许他吃这些,虽然很饿,但也只能忍着。
刚刚吃完午饭,王寡妇就让他去上山砍柴,他只能迎着北风,拿着柴刀出了家门,等柴砍好之后,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书贵赶紧背着柴火,匆匆忙忙向山下走去,由于王寡妇曾经交代过,他必须在父亲回家之前赶归去,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发现一个乞丐坐在墙根下,冻得瑟瑟发抖,看年纪并不算大,乞丐见书贵走过来,赶紧说道:“小哥,我已经饿了三天,能给点儿吃的吗?”
书贵一听,赶忙说道:“叔叔,你忍耐一下,我马上回家给你拿饼子。”说完挑着柴向家走去。
他回到家一看,王寡妇和唐宝都没在家,应该出去串门儿了,书贵偷偷地溜进厨房,赶紧拿了两个饼子揣到怀里,一路小跑来到乞丐身边。
“叔叔,你赶快吃吧!”书贵说道。
“谢谢你,小哥!”乞丐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瞬间功夫,两个饼子就吃完了。
等书贵回到家的时候,王寡妇和爹爹都回家了,王寡妇正忙着做饭,她发现少了两个饼子,于是对两个孩子说道:“怎么少了两个饼子,是谁偷吃了?”
“不是我,我下午一直和娘在一起。”唐宝大声说道。
“是不是你偷吃了?”王寡妇对书贵说。
“我看有个乞丐可怜,就给他拿了两个吃。”书贵怯怯地说道。
“尹松,看你儿子做的功德,把两个饼子白白送了人。”王寡妇说道。
“书贵,赶紧和娘致歉。”尹松对儿子说道。
“娘,对不起,我看你没在家,那乞丐又可怜,所以才这么做!”书贵说道。
“哎呦,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犟嘴,这长大了还了的。”王寡妇添油加醋地说。
“我没犟嘴,说得是究竟。”书贵继承说道。
“反了,看来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王寡妇说完,竟然大哭起来。
此时的尹松也被激怒了,对着书贵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他嘴角直流血,接着咆哮道:“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书贵只觉得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含着眼泪一转身,冲出了屋外,此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王寡妇见状,嘴角袒露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书贵独自一人走在村子里,也没有地方可去,于是就来到了娘的坟上。
正当他哭得伤心至极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他,起身一看,正是谁人乞丐。
“孩子,你怎么了?”那乞丐问道。
书贵抹了把眼泪,说道:“叔叔,我没事,谢谢你。”
“你不防说给我听听,这样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乞丐继承说。
书贵鼻子一酸,把事变的颠末告诉了乞丐,乞丐叹了一口吻说道:“看来她是想害死你,这般苛待你,不如随我去吧,未来肯定会保你衣食无忧。”
“真的吗?”书贵不信赖地问道。
乞丐点颔首,拉起书贵回到村子口,二人钻进了一个草垛里,将就着睡了一宿,虽然说很冷,但比表面强多了。
尹松见儿子出去好久也没回了,表面又下起了大雪,难免有些担心,想出去寻找,却被王寡妇拦住说道:“就应该好好得冻他一下,这样才气长记性。”尹松惧怕王寡妇,也只能作罢。
王寡妇此时心里盘算:这么大的雪,一宿不会冻死才怪呢!他死之后,家产就都是我儿子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书贵就和乞丐一起走了,二人一路乞讨,来到了聊城县一家古董市肆门前。
那伙计一见二人,赶紧说道:“要饭的,快到一边儿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乞丐也不搭理他,带着书贵径直走进市肆,“臭要饭的,越说越上脸,赶紧滚出去。”伙计说完,就过来赶人。
“徐二,你过细看看我是谁?”乞丐说道。
那伙计听他这么说,凑到他跟前端详了一阵,一拍脑袋大声说道:“掌……掌柜的,你怎么酿成了这个样子?”
“哎!一言难尽呀!听我给你逐步说来。”乞丐答复道。
原来乞丐名叫闫家明,四十来岁,是这家市肆的老板,前些天外出寻货来到清平县,在城里碰到了小偷,身上带的钱全被偷了,无奈只得靠乞讨回家。
那一日薄暮,他颠末书贵的村子,半天没讨到一口吃的,那时候他已经三天没吃饭,多亏书贵给了他两个饼子,这才挺了过来。
但是他发现,就在书贵回家后不久,又独自一人出现在村子里,此时天空已经飘起了大雪,书贵一人向田野走去,他不放心,就一直跟在书贵背面,知道他的身世以后,觉得可怜,就将他一块儿带了返来。
闫掌柜说完这些事变,就带着书贵回到家里,让老婆烧了两桶热水,二人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闫掌柜有一儿一女,儿子闫冰已经十五岁,女儿闫雪十岁,看见父亲给他们带回一个玩伴,都非常高兴。
晚上吃饭的时候,闫氏不绝地给他夹菜,感动地书贵热泪盈眶,此刻又想起了本身的亲娘,她在世的时候,也总是这样。
今后以后,书贵就认闫掌柜做了师傅,师傅让他和闫冰兄妹二人一起读书识字,闲暇的时候就教他们辨认古董。
书贵非常爱惜这来之不易的时机,在认真学习的同时,还努力和师傅学习本领,只要是有时间,师傅就带着他和闫冰一起去收购古董。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七年已往了,书贵长成了巨细伙,闫冰也已经成亲,新娘就是镇子上张员外的女儿。
在这七年的时间,书贵积累了很多鉴定古董的经验,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他都把这些整理成册,然后再抽时间举行研究,小小年纪,已经在古董商界小有名气。
这一天,闫掌柜听闻镇子上的独眼龙搞到一件宝物,听说是唐朝的三彩骆驼,他马上来了兴趣,如果这物件是真的,那但是价值连城。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书贵和闫冰来到独眼龙家里。
这独眼龙原名叫吴三,原来是山上的土匪,后来不知为何下了山,做起了倒卖古董的生意,原来曾经抢劫的时候,被对方伤了一只眼睛,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独眼龙。”
“闫掌柜好久没来我这儿了,本日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独眼龙一见闫家明到来,赶紧迎出来说道。
“听闻吴大哥寻到一个宝物,本日特意来过过眼瘾,不知大哥可否赏脸?”闫掌柜赶紧行礼说道。
“闫掌柜太客气了,咱俩谁跟谁呀,赶紧屋里请。”独眼龙笑着说。
书贵和闫冰二人也一同走进去,独眼龙赶紧命人奉茶,一盏茶喝完之后,独眼龙从内室拿出一个盒子,战战兢兢地将其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物。
这物件足足包了六层黄纸,当独眼龙打开末了一层纸的时候,一只陶瓷骆驼显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这个陶瓷骆驼背载丝绸,昂首嘶鸣,那赤髯碧眼的骆俑,身穿窄袖衫,头戴翻檐帽,再现了当时胡人的生活形象,使人遐想到当年骆驼行走于“丝绸之路”上的情形。
闫掌柜一见,惊奇不已,他做古董生意快要二十年 ,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三彩陶瓷,书贵和闫冰也看傻了眼。
他们半晌才回过神,闫掌柜对独眼龙说道:“吴兄,叨教你这个宝物多少钱入得手?”
独眼龙闻听,让他们几个猜一下,看这个三彩骆驼能值多少钱?“应该一千两银子吧?”闫冰争先说道。
独眼龙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闫冰说道:“贤侄,你还是太年轻了。”
“此物最少也得一万两银子吧!”书贵说道。
“还是你这个徒弟识货,我整整花了一万两银子。”独眼龙对闫掌柜说。
闫冰听独眼龙这么说,心里非常不服气,他觉得书贵也就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正好蒙对而已。
“吴兄,我对这个物件一见钟情,我多加两千两银子,可否把它卖给我?”闫掌柜问道。
“那可不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到的,这个物件不卖,我要本身留着。”独眼龙答复道。
既然人家不卖,闫掌柜也不能强求,在独眼龙家又喝了两盏茶,便带着二人起身告辞,虽然心有遗憾,但能够一睹风采,也算是很荣幸了。
约么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独眼龙派人来请闫掌柜去品茶,三盏茶事后,独眼龙说道:“闫掌柜,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忍痛割爱,那三彩骆驼就按你那天出的价,不知你还要不要?”
闫掌柜一听喜出望外,他固然想收购谁人三彩骆驼,于是说道:“等明天我来验个货,如果没有问题 ,我就交定钱。”
“好,一言为定。”独眼龙说道。
到了第二天一早,闫掌柜带着书贵和儿子一同来到独眼龙家,独眼龙又抱出了谁人盒子,打开层层黄纸,拿出三彩骆驼。
闫掌柜仔过细细查看一遍,发现三彩骆驼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瑕疵,又把他递给本身的儿子,闫冰接过认真查抄一番,没发现什么非常,又把它递给了书贵。
书贵接过三彩骆驼,反反复复查看多遍,又拿手指抚摸起来,当他摸到一个骆驼腿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有细微裂纹的那种感觉。
又拿到眼前过细一瞧,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感觉这个事变有蹊跷,前些天师傅上赶着他都不卖,现在又主动提出要卖给师傅,此中定有隐情。
想到此,书贵不漏声色,把三彩骆驼递到闫家明手中说道:“师傅,我看着也没问题,你再摸一下,这瓷质多么精致。”说完,故意捏着师傅的大拇指,在那条骆驼腿上摩擦了几下。
闫掌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对独眼龙说道:“吴兄啊!我忽然想起古人说的一句话,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三彩骆驼还是留给你吧。”
说完,三人便起身告辞,他们前脚刚出屋门,独眼龙就接着瘫坐在椅子上,头上的冷汗直冒。
原来,那一日,独眼龙拿出三彩骆驼显摆,被老婆不小心碰了到了桌子上,磕掉了一条腿,独眼龙顿时大惊失色,把老婆狠狠地骂了一顿。
到了晚上,他把本身关在房间里,从床底拿出一个小箱子,开始修补三彩骆驼,足足用了半宿的时间,才把骆驼修睦,看起来和原来一模一样,瞧不出任何端倪。
外人只晓得他原来做过土匪,后来又做了古董商,却不晓得他会一个秘术,那就是修补古董,平常搞到残破的古董,他就会用秘术修睦,还是能卖一个好价格,即使陶器再裂开,他也不会认可。
由于古董界有一个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门之后,发现任何问题,概不退换。
这三彩骆驼本来完好无损,却被老婆摔坏,虽然已经修睦,但已经不值钱,想想花了一万两银子,心疼的不得了,于是就想到了闫家明,想借机坑他一次。
看刚才的情形,独眼龙已经猜到,闫家明已经发现了三彩骆驼有问题,所以借故推辞了。
闫掌柜一行人回到家之后,他对徒弟说:“书贵呀,这次多亏了你,要不师傅就会败尽家业的。”
“爹,到底怎么回事?”闫冰问道。
“那三彩骆驼是残品,腿部被人处理过,连我都没有发现,这次要多谢谢书贵。”闫掌柜说道。
“师傅不用客气,没有你哪有我的本日。”书贵答复道。
到了晚上,闫掌柜让老婆做了一桌菜,饭桌上,闫掌柜说道:“冰儿啊,你以后要多向师弟学习,这样才气包管不亏损,想想本日的事变,好险呀,差点儿搭上一万多两白银。”闫冰连连颔首称是。
今后以后,闫掌柜对这个徒弟更是喜欢,没事儿的时候,师徒俩就在一起切磋,随着时间的推移,书贵辨别古董的技能更加精深。
这一天,闫掌柜让儿子和书贵去临县取货,二人一早就出了门,十日之后,闫冰带着货返来了,一进门就放声大哭。
闫掌柜见状,赶紧问道:“冰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前天颠末流沙河的时候,师弟不小心落入河中,被河水冲走了,我寻了半天也没找到。”闫冰悲切地说道。
闫掌柜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带着家中的伙计和儿子,直接赶往流沙河,到了河滨,三人顺着河势一直走下去,在不远处的河岸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们凑已往一看,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应该是被河中的鱼儿咬食所致,但还是能够从衣服判断出,死者正是书贵。
闫掌柜伤心欲绝,但还是强忍悲痛,想办法雇了一辆车,把书贵的尸体运了归去。
闫氏和闫雪得知消息以后,也是悲痛万分,虽说书贵是徒弟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闫氏早已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闫掌柜命人买了一口好棺材,将书贵埋葬了。
晚上,闫雪把本身关在屋里,任泪水肆意流淌,她朱唇微动,轻声说道:“书贵,你好狠的心,竟然扔下我独自走了。”
原来,闫雪和书贵一起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互生情愫,已经私定终身,书贵当时决定,等本身干出一番成绩之后,就向闫掌柜提亲。
但是现在,他却出错落入河中,闫雪又怎能不伤心?一连几日,她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
每当吃饭的时候,家里人都会想起书贵,可又不得不担当究竟,自从书贵走后,闫掌柜就像少了一个左膀右臂,非常不适应。
三个月事后,闫掌柜店里来了一位客人,这人非常希奇,头戴斗笠,黑纱遮面。
“客官你好,叨教你想看什么?”伙计赶忙迎上去说道。
“我有一件宝物,想见一下你们掌柜的。”来人压低声音说道。
“真不美意思,我们掌柜的外出了,三日之后才返来。”伙计立刻陪笑道。
“那好,我写一封书信留下,麻烦返来交给掌柜。”那人继承说道。
伙计立刻取出纸笔,只见来人在纸上勾勾画画,时间不长,就把书信交给了伙计,然后转身离去。
三日之后的早上,闫掌柜返来了,伙计立刻拿出那封信交给他,闫掌柜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是一幅图画:画中有两个人,正坐在岩穴里烤野鸡。
闫掌柜一见,马上对伙计说:“你好悦目店,我有急事,必要出去一下。”
“掌柜的,你刚返来,还没吃饭呢?”伙计说道。
“我先不吃了。”闫掌柜说完,就匆匆地出了店门。
他一刻也不敢停顿,直接赶往田野的翠屏山,快到晌午的时候,闫掌柜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岩穴前,冲着岩穴里面喊道:“书贵,是你吗?”
话音刚落,岩穴里面冲出一人,一把抱住了闫掌柜,此人正是书贵。
在闫掌柜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觉得书贵没死,由于有一次,师徒颠末这座山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于是到岩穴里躲雨,恰巧岩穴里有一只受伤的野鸡,师徒二人也饿了,就在岩穴里架火烤起了野鸡,这事他们从来没对外人提起过。
闫掌柜见书贵真得还在世,顿时喜极而泣,赶紧问道:“你这个臭小子,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早点返来找师傅。”
“师傅,您不要着急,听我逐步给你说。”书贵拉着师傅来到岩穴里坐下说道。
原来,那次他和闫冰出去取货,返来途经流沙河的时候,闫冰站在桥上,说河里有条大红鲤鱼,非常漂亮,让书贵过来看一下。
书贵来到桥边,低着一看,哪有红鲤鱼的影子,还帽┩禁反应过来,就被闫冰一把推入河中,书贵虽然会水,但此时水流湍急,还是被激流卷入了河底。
比及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本身躺在一间茅舍里,旁边正坐着一个老翁织补渔网,“小伙子,你醒啦!”老翁说道。
“老爷爷,是你救了我吗?”书贵问道。
“是的,前两日我在河滨捕鱼的时候,发现你躺在河岸上,已经昏倒不醒,就喊人把你背了返来,你已经睡了两日了。”老翁答复道。
“多谢老爷爷救命之恩。”书贵说完,就要起身跪谢,无奈此时却咳嗽不止。
“你元气大伤,肺里呛进了水,必要好好保养些日子。”老翁说完,给他端来一碗鱼汤。
就这样,书贵一直养了三个月,身体才逐步恢复,这才告别了老翁,想办法把师傅约了出来。
闫掌柜闻听之后,心情发青,开口骂道:“这个逆子,枉我苦心种植他。”
第二天晚上,正是中秋佳节,闫氏和女儿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正预备开吃的时候,闫掌柜忽然说道:“这么好的日子,怎能少了他呢?”
说完,双手连拍几下,随着声音,屋外走进一人,“书贵,你不要恐吓我,我明天就去给你烧纸钱。”闫冰一见大惊失色,哆哆嗦嗦地说道。
还没等书贵说话,闫雪赶紧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一摸,高兴地对闫冰说:“哥,他手是热的,书贵没有死。”
闫冰一听,顿时面如猪肝,闫掌柜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对儿子说道:“逆子,你可知罪?”
此时,闫冰知道事变已经瞒不住了,他就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才是爹的亲生儿子,你对他却比对我好,他早就该死。”
只听啪的一声,闫冰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我没有你这种儿子。”闫掌柜生气地说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分家,把我应得的那部分给我,让他给你养老送终吧!”闫冰越说越不像话。
闫掌柜一听,只觉得怒火攻心,“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是捡来的,没有权利分我的家产。”闫掌柜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惊呆,闫氏想制止丈夫,可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当时夫妻二人成亲多年,都没有孩子,有一天外出的时候,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用一块破布包着,夫妻俩见他可怜,就把他抱了返来,当成儿子来抚养。
五年之后,闫氏发现本身有身了,高兴的不得了,又生了一个女儿。
闫冰听闻,惊得理屈词穷,闫冰的老婆见状,赶紧拉着他跪倒在地说道:“爹,闫冰知错了,请您往开一面,不要把他赶出家门。”
闫冰也赶紧说道:“爹,我错了,请您包涵我一次,我全部交代。”
原来,自从三彩骆驼变乱之后,闫冰发现,不仅父亲喜欢书贵,妹妹闫雪也是如此,有事没事儿的时候,总是找书贵说话,二人相谈甚欢。
闫冰是过来人,怎能不知道妹妹的想法,如若未来父亲把妹妹许配给他,那肯定会危及到本身的职位,所以,他整日忧心忡忡。
这一天,闫冰独自在酒馆喝闷酒,独眼龙走进来说道:“贤侄,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好。”
“都是谁人书贵,就由于前次在你那里,他看出了三彩骆驼有端倪,父亲就非常器重他,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在眼里。”闫冰醉醺醺地说道。
“原来是这小子坏了我的功德,我还以为是闫家明本身发现的呢,此仇不报非君子。”独眼龙心里暗想。
“贤侄,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未来有一天,这小子会顶替你的位子。”独眼龙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他敢,看我不弄死他。”闫冰一拍桌子说道。
“我看那小子也该死,你应该及早动手,以绝后患 。”独眼龙说完,又给他倒了一碗酒。
闫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道:“我马上就想办法撤除他。”说完,就摇摇摆晃地走出了酒馆。
望着闫冰的背影,独眼龙自言自语道:“书贵,如果有一天你做了鬼,千万可别找我,都是你本身惹的祸。”
闫冰原来就恨书贵,再加上独眼龙的挑拨诽谤,他很快就下定了刻意,决定在外出的时候找个时机,一不做二不休,把书贵干掉。
那日他们买货返来,途经流沙河的时候,他故意把书贵骗到桥边,将他推入了滚滚的河水之中。
回家之后,闫冰对父亲谎称书贵不慎落水,他就知道父亲一定会去寻找尸体,为了让他死心,所以提前早有预备。
闫冰花钱买通了一个杀手,他偷了书贵平常穿的一套衣服,把衣服交给杀手,杀手找了一个和书贵体型差不多的乞丐杀掉,给他换上了书贵的衣服,又将乞丐脸部划伤,丢到水里泡了好几天,然后又转运到道河岸上。
闫掌柜本想给儿子一次时机,但得知他花钱买凶之后,毫不犹豫地报了官,就在官差到来之前,闫冰趁各人不注意,竟然逃脱了。
几日之后,人们在山崖下发现了闫冰的尸体,应该是逃跑之时,不慎跌入悬崖摔死的。
闫掌柜亲自带人给他收了尸,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将他厚葬了,闫冰的老婆也没脸留在闫家,在埋葬闫冰之后,就回了外家。
一年之后,闫掌柜招书贵为婿,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成亲仪式,二人婚后如胶似漆,生了两儿一女。
多年以来,夫妻二人一直承袭着以诚为本的理念,将古董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以致又在临县开了一家分号,方圆几百里,只要一提闫记古董商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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