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节那天,我给校霸奉上孤寡祝福。
校霸说:「不必,我今晚就有女朋友了。」
我:「恭喜恭喜,是就差一个表明了吗?」
校霸:「不,我和她离在一起,就差一个晤面了。」
我:「……」
1.
恋人节,别人都拥有爱情,而我,却只敢宅在睡房里,含泪接点扮孤寡田鸡的单子。
此中有一位,我接过他三单了。
他的冤种兄弟,分别给他点了七夕田鸡、新年田鸡,还有恋人节田鸡。
真难得哈。
居然有人和我一样,一整年都没脱单的。
我怀着怜悯之心,给他发:「你好,我是你朋友给你点的孤寡田鸡,现在我要开始叫了。」
那边很快回我:「不必。」
「我今晚就有女朋友了。」
好叭,原来万年老寡王只有我本身。
虽然有点酸酸的,但我还会是为别人的爱情绪到高兴的,「恭喜恭喜,是就差一个表明了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标志,停在中间很久,那边才悠悠发来一句:
「不,我离和她在一起,就差一个晤面了。」
我:?
正烦闷呢,对方又传来一句:
「你不懂。」
啊这,我确实有点不懂。
但我的八卦雷达竖起来了,我怀疑他要讲八卦,果不其然,他说:
「她有点社恐,平常只宅在睡房里,琢磨赚点零花钱。方圆百里,没有可以成功接近她的男孩子。」
「所以,我只要今晚能成功约她出来,四舍五入,我们就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我敛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给他破盆冷水:
「但是,你都说人家是社恐了,她怎么可能和你这个没见过面的人出来啊?」
我也是社恐。
换位思索一下,我肯定是不会继承他的邀约的。
那边复兴得特别灵敏,言语间还带了点小自满:
「我拜托她室友组局,我出钱,只说是睡房聚餐,我是来蹭饭的,到时间找机会再和她谈天。」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思量得还挺全面的。
于是给他发了个「加油加油」的心情包。
2.
这边我刚收了他冤种兄弟的五元「叫蛙费」,那头我就收到了室友们的消息。
虽然她们都有男朋友,但还是决定和我一起聚餐过恋人节。
而且聚餐的地方还是我最爱的小龙虾店。
天呐,这是什么社会主义室友情啊!
为了以示敬意,我化了个全妆,提着我的小挎包去聚餐。
但是到场以后,我才发现,多了一个人。
男生身材颀长,白净板正,带着棒球帽,灼烫的视线顺着帽檐看向我。
他冲我,弯起眉眼:
「你好,叶同砚。」
我吓得捏紧了小挎包。
我的室友们为什么没告诉我还有其他人啊呜呜呜呜还是男的太可怕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就算我心田早已土拨鼠尖叫,崩溃得不行。
但我的睡房长并不知道,甚至还热情地招呼我,坐在这个陌生的男生身边:
「叶子,来,江野这还有空位。」
我婉拒,指了指睡房长旁边的空位:「嗯——我能不能坐你旁边啊?」
睡房长:「不行哦,我这很挤。」
我:「!」
她身边分明还有那么——一大块座位!
她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吃胖了啊?
怎么会挤啊?
3.
随着对峙的时间延长,其他室友的眼光也都聚焦到我身上。
「叶子,人家只是来蹭饭的,你别告急嘛。」
「对呀对呀。」
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同时,谁人新来的男孩子也在看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似乎要把我看出个洞。
好。
尴。
尬。
我同手同脚地走到位置旁,坐下了:「……」
然后就垂眸,开始战术性喝水。
致力于隔离他们全部人的眼光,我看不到他们在看我,那他们就没有看我。
嗯,唯心主义者是如许的捏。
「叶芯同砚。」
疏朗的声音响起,宛如平地惊雷:「!」
我猛地一偏头。
发现江野往我这坐近了一厘米,正对着我笑。
我我我我我我:「咳咳咳咳咳咳咳!」
刚刚战术性喝的水,都被呛出来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他为什么要恐吓我?
他他他为什么要笑?
他是不是不喜好我,所以在幸灾乐祸?
4.
快把肺都咳出来时,余光中看见江野伸了手,可能是想给我拍下背。
下一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夷由地收了归去。
拿了纸巾,递到我跟前:
「对不起。」
他声音闷闷的,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我咳顺了气,伸手接他的纸:
「没事没事。」
接纸时,不鉴戒碰到他指尖。
江野就像被沸水烫到一样,缩回手指。
红晕爬上了耳根。
我以为他不喜好我碰他,想说「歉仄」来着。
却听见室友们压低声音惊呼:「妈的,磕死我了,阿伟死了!」
但在我把狐疑的眼光投向她们时,又故作淡定。
我:「?」
本日她们好奇怪。
这就是我的恋人节限定款室友吗?
最奇怪的就是睡房长:「怎么会没事,我们叶子都被你吓傻了,下次单独请我们叶子吃饭赔罪,听到了没江野?」
听到睡房长无礼的要求,江野动了动唇瓣,刚想开口。
我抢在江野前面,忙不迭:
「不用不用,是我的题目,和你不要紧的。」
他被我碰一下就不想呼吸。
气憋得脸都红了。
单独请我吃饭,多为难他呀。
江野望向我,好坏分明的眼仁映着我的表面,很认真:
「不,确实是我的题目,我必须要请你吃饭。」
他真是个懂规矩的好人。
但我本心大大的有,不能「助纣为虐」,「不用啦,我还不鉴戒碰到你的手了呢,咱们扯平了。」
他「唰」地脸又腾起热气。
别开脸。
不看我。
我:「……」
好吧,就提一下他也得憋气呀,不提了不提了。
5.
请客赔罪的事情算是翻篇了。
我低头剥着小龙虾,一口一只,一口一只。
余光里,我瞥到江野的指尖翻飞,剥虾的速率比我快多了,吓得我囫囵地咽下虾仁。
只管我加速了速率,但吃到七分饱的时间,小龙虾已经没了。
「吃吧。」
一盘被剥好的小龙虾,推到我桌前。
勾人的香气缠绕在我鼻尖,我原来是会拒绝的,现在却在夷由地看着江野。
江野似乎看出了我的挣扎,笑道:
「我吃饱了,你不吃就浪费了。」
我眨了眨眼。
他就吃了三四只耶,原来男生的胃口也这么小的吗?
不等我想明确,江野挑眉敦促:「不吃吗,那我倒掉了哦?」
我向美食屈服:「……吃。」
接着,小声补了句:
「谢谢。」
他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6.
一顿小龙虾就劳绩我十几张「好人卡」的江野,在室友那评价也非常高。
舍友们翻来覆去地在夸他。
「江野长得真是眼睛是鼻子,鼻子是嘴巴的,拉高了江大的颜值水平。」
「还是校霸,打斗又野,长得又欲,谁能不心动啊。」
「对对对,而且肩膀内扣,肯定是处。」
「谁要是做他女朋友,大概就能验验货了。」
睡房长拍了拍我,挤眉弄眼:
「叶子,你什么想法?」
我复杂地看了看这群都有男朋友的舍友,小声道:
「……虽然法律上不克制,但是道德上还是非难这种脚踏两条船的行为的。」
舍友们:「……」
7.
睡前,我刷了下朋友圈。
我的冤种顾客发了张满是小龙虾壳的图片,没有配文。
原来,他今晚和暗恋对象也吃的小龙虾呀。
我打字:「9999。」
倏地,他的头像跳出来。
他说:「还没成功。」
他继续:「她似乎有点怕我。」
「是不是我本日穿得衣服不太对劲?」
「是不是我本日表现得太火急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又给我发了一条:
「操,明确了,老子本日是不是不应该左脚先踏出门?」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知道你发急,但你先别急。」
对面愣住。
可能是没见过我这么没情商的,发来六个点:
「……」
「6。」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虽然我是个母胎solo,但是我却是资深的恋爱咨询师。
馊主意一大把一大把的。
我立马噼里啪啦打字:「你可以找些不需要说话的场景跟她相处呀。」
「如许她就不会特别告急了。」
「好比说,立即要小测了,你可以在图书馆和她拼桌。」
「让她慢慢熟悉你。」
8.
对面很久没回我的话,可能是在思索可行性。
我等了一会儿。
没等到他的复兴,就收拾了书包,戴上鸭舌帽、口罩和耳机去图书馆复习。
我错开了很多多少人的桌子,找了一个潜伏的角落。
那里有个双人桌。
没人坐。
刚摆放好电脑和书包,头顶被一大片阴影包围。
我错愕地抬眼。
是江野。
他骨相很冷,五官分明而立体,应当是非常具有攻击性的相貌。
但现在,他眉梢带笑,融化了隔膜:「叶同砚,我可以和你拼桌吗?」
图书馆克制吵闹。
他弯腰,放轻了声音表明,离我很近,似乎在撩拨心弦:
「别的地方人太多了。」
「我找不到位置。」
登时,我后仰避开他的靠近。
脸颊烧红。
拿出便签和黑笔,写字的时间手都在抖:「可以的,你坐我腿上——」
救命,我在写什么啊,大崩溃!
我飞快涂抹掉「我腿上」三个字,涂得乌漆嘛黑,递给他。
「好。」
他接过便签,落坐在我对面。
半天,视线从便签移开,看向我,凌冽而漂亮的指骨抵在唇间。
低低地嗤笑起来。
不知怎的,我把头埋得很低,脑海里一堆浆糊。
只想起室友昨天夸他「又野又欲」。
家人们。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真的,他不但是长得欲,笑声也真他妈好听。
9.
不过江野好听的声音似乎是用脑筋换的。
我刚看完一章的线代。
江野就悄悄推了便签过来——便签是我之前给他的那张,上面不但有他板正的字体,还有我涂得乌漆嘛黑的黑洞。
他写:「叶同砚,借张草稿纸。」
我撕了一张,眼疾手快地和便签一起推到他那边。
他轻笑一下。
又把便签递给我,比之前多了两个字:「谢谢。」
我写:「不客气。」
但是接着几天,他仍旧不长教训,不是忘带草稿纸,就是忘带纸巾。
甚至有次他连册本都忘带了。
我:「……」
好丢三落四的人啊。
他除了不会忘记带笔给我写便签以外,真的什么都会忘诶。
10.
以至于后来我学直接学乖了,落座前先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放好纸巾、涂改带、草稿纸、橡皮等。
等到熟悉的高挑身影出现时。
我指了指摆放整齐的学习工具,笑得像偷腥的猫咪。
江野又错愕又无奈。
坐下来之后,拿出了手机,屏幕的微光染上他匀停修长的指尖。
打字的速率飞快。
巧的是,我向来如死尸一样平常的微信列表也弹出新消息:
「兄弟,活着吗?」
我的冤种顾客似乎诈尸。
沉寂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又出现了。
我慢吞吞回:「……嗯呢。」
「就是我按照你的方法试了一下,我和她现在挺熟了,就是没怎么说过话。」
「你能给我再指点迷津一下不?」
他发来一个【恭喜发财,大吉大利】,包了200块。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我继续打字:「你具体想怎么样?」
对面「正在输入中」的文字停在对话框上方很久。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蚍蜉撼树的空想。
效果,他说:
「谁人……我想加一下她微信,这会不会很造次啊?」
?
你都和她在图书馆自习一个星期了,加个微信怎么啦?
我个社恐都恨不得替你出马去要微信!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并开始出馊主意:「你要是真的担心失败,那就和她一出发点东西,你付钱,她转账的时间你就让她用微信加你。」
过河拆桥的冤种顾客留了句「谢谢立即点」,立马离线。
敲,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我酸了呀各位。
11.
为了凑起送费,江野给我点了杯豆乳玉麒麟。
我原来想拒绝的。
但他拎着塑料袋,像是逗小孩的语气,「你不喝的话,我就只能丢垃圾桶了。」
我摸不着头脑。
我写便签:「为什么啊,你可以送给你朋友喝啊。」
江野看着便签上的字,拧着眉头。
陷入沉思。
眼底的流光暗转,很纠结地支吾道:「由于……由于我没朋友。」
他说完后松了口气。
再次坚定道:「对,由于我性格不好,被人孤立了,所以我没朋友。」
我那些似乎想脚踏两(?)只船的室友,对江野很感爱好。
所以我也囫囵地听了一耳朵。
好比什么「高中就是学校的扛把子,打斗贼凶,把人打进医院啦」。
好比什么「很多多少女生给他递情书,都被他撕了呀」。
我想了想。
这种又激动又低情商的性格,确实很容易被人孤立。
我刚露出怜悯的心情,江野又说:「你不喝,我喂垃圾桶咯。」
我:「喝!」
我也不想就这么屈服的。
但那是七分糖少冰的大杯豆乳玉麒麟诶!
我嘬了两口,说:
「我把钱转给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江野狭长的眼眸一亮,浓密的睫毛都挡不住他的神色。
他点开微信好友二维码:「好的。」
他的头像是一只阿拉斯加。
有点眼熟。
但我还没想到之前在那里看到过,嘴巴比脑筋快:
「微信没钱,支付宝收款码给我可以吗?」
微信里只有上次五块钱的「叫蛙费」了。
「……」
「不可以吗?」
「……」
「一定要微信吗?」
「……不,支付宝也可以的。」
江野的笑容龟裂。
动作缓慢地打开了支付宝收款码。
12.
晚上自习结束。
我回到宿舍,微信有新消息,一个阿拉斯加的头像冒出来:
「兄弟。」
「我喜好的女孩子似乎不按套路走。」
他打着字:「她说她微信没钱,就让我给了支付宝收款码。」
他喋喋不休。
「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看不惯我了,在隐晦地拒绝我啊?」
我:「?」
我:「!」
13.
家人们,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着这个描述以为很熟悉吗?
难不成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有人同时和我做了一样的事情?
且在同一个学校?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是不是姓江啊?」
「嗯。」
「你是江野?」
对面一顿,「对啊,这和我暗恋对象不喜好我有关吗?难道我的名字取得八字不合?」
还真的是他啊……
等下!
那岂不是他喜好的人就是,我?
我对着谈天纪录,清晰地听到我胸膛乱撞的小鹿。
我指尖都在发抖:「啊不是,你为什么要喜好叶芯啊?」
「什么为什么?」
「她内向又胆小,性格敏感还不讨喜。」
我刚想发第二句「成绩也平平无奇」,就发现多了个赤色的叹号。
?
我似乎被他拉黑了。
拉黑之后江野还不过瘾,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怼道:
「管你屁事。」
「你不喜好她,有的是人喜好。」
「枉我拿你当兄弟,没眼光的东西。」
然后,又把我拉黑了。
14.
我好担心。
可能是江野以往太过迁就我,导致我恶胆向边生。
第二天自习的时间,我小声问他:
「江野,你要加我微信吗?」
江野眼睛一亮。
然后,他就垮起个小猫批脸。
变脸速率堪比翻书。
他看着我的头像,难以置信:「这是……你的微信?」
我笑了。
「嗯,是啊。」
江野往常活力四射的,现在就蔫儿吧唧的。
脸红到了耳后根。
我提示他:「别埋头了,脖子该闪了。」
他认命地抬眼看我。
像被人下了封印一样,不会说话了:「谁人……我不是……我没有骂你没眼光。」
「反正就是——」
「就是,反正我不是谁人意思。」
我听完他的话,反问道:「有的人内里有你吗?」
「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喜好我本身,但有的是人喜好吗?你是谁人有的人吗?」
江野抬眼。
好坏分明的眼仁映着我的表面,很认真:「是。」
我偏头笑。
「那你可以不绝喜好我吗,男朋友?」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桠落下斑驳的剪影,清风拂过。
韶光停在此处,应是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