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杯美酒,祝万家团圆
在中秋佳节,当我看到贵州习酒的美好祝福时,思绪穿越千年,乘着时空来到946年前的中秋节,看苏轼手握酒杯,与月同醉,送出“希望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祝愿,然而谁能想到呢?
此时的苏轼,早已经历了多次的生离死别。已故的父母和发妻,还有一别7年已有余的胞弟。万家团圆,这样淳厚的祝福,对苏轼,竟也成了奢望。
但好在,还有酒。
“使我著名满是酒,从他作病且忘忧”,纵观苏轼传奇的一生,会发现,酒,在苏轼的生命里,浓墨重彩,不可或缺。
苏轼爱酒爱到痴迷,300多首诗里,酒出现了90多次,林语堂所著的《苏东坡传》中评价苏轼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造酒试验家,酒仙。”,更有学者将苏轼与李白对比,评价:“李白更爱酒,苏轼更懂酒。”
除了酒,苏轼留给我们的还有一首首瑰丽的诗篇。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每每读到大概想起这首词,都不由得让人感叹苏东坡的精神境界——宠辱不惊的淡然,包容万物的胸怀,担当统统的心胸。敬佩与敬慕苏东坡的同时,也让人愈加好奇:有如此宽阔胸襟与淡定气质的苏东坡,到底经历了什么?
出道即巅峰,一举成名天下知
公元1037年,在山净水秀的四川眉山,一个小男孩瓜瓜落地。这就是厥后名满天下,传誉后代的大文豪苏东坡。
苏轼18岁时,迎娶了他人生中第一位妻子王弗。王弗非常美丽而且聪慧,苏轼每每撰填诗词,王弗必在旁红袖添香,一对新人可谓是夫唱妇随,令旁人羡慕不已。
公元1056年,苏洵带着20岁的苏轼,18岁的苏辙从四川眉山出发,顺江而下进京参加科举测验,那一年的主考官是台甫鼎鼎的欧阳修。那时的文风皆虚浮造作,欧阳修便锐意于诗文革新,提倡以一种天然的笔触表达本身的心灵。
欧阳修阅卷时,一篇文风清新淳厚立论却深邃悠远的文章映入眼帘,他赞叹不已,拍案叫绝,读得直冒热汗。
这篇文章便是苏轼所作的《刑赏忠厚之至论》。
欧阳修读到这篇文章,喜爱至极。
本想将其列为头名,但他又自顾自地认为这么好的文章肯定是他的学生曾巩所作,为了避嫌,才将其取为第二名。这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欧阳修取下糊名纸片,才知此文章并非其学生曾巩所作,而是苏轼所作。他便开始夸赞起苏轼来,曰:“此人可谓是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
他与其儿子讨论苏轼时,曾不止一次地说:“三十年后,没有人记得我欧阳修啦,但人们都会记得苏子瞻(苏轼)。”
不仅是欧阳修对苏轼赞赏有加,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宋仁宗,在读完苏轼苏辙兄弟俩的文章后,也非常高兴的对曹皇后说:“朕本日为子孙得两宰相矣。”
苏轼所写文章本就到处颂扬,再加上鼎鼎台甫的欧阳修以致皇上为其背书,使苏轼一刹时风靡天下,成为其时文坛的绝对顶流。
苏轼每有文章问世,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市井百姓,无不争先拜读,生怕读得晚了在茶前饭后唠嗑时少了人前显圣的机会。
然而,幼年成名未必就是功德,特别是如苏轼这般的盛名。
这句话一语成谶,预示着苏轼曲折的人生。
幼年却丧亲,生死离别挫神伤
科举测验之后,苏家三父子名动京师。可合法他们准备大展技艺的时候,家中传来了苏母病逝的噩耗。
那时苏轼年仅22岁,便失去了从小就疼他爱他的母亲,对其身心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噩耗传来后,苏轼跟随其父苏洵,与其弟苏辙一起回家奔丧,为其母守孝三年。
守孝期满,苏轼回京。公元1061年,苏轼前往陕西省凤翔县任职,这也是苏轼仕途的第一站。
苏轼幼年便身负盛名,难免有些傲气。在凤翔县任职期间,便与太守陈希亮闹过矛盾。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古时官场有个“潜规则”,逢年过节的时候各人都要在一起聚一聚,喝喝酒,嗑嗑瓜子话话家常。
那年中秋节太守陈希亮便约请苏轼去知府厅参加宴会。可苏轼却嫌麻烦,说那是形式主义,拒绝参加。
陈希亮非常气愤,直接给苏轼开了一张罚单——罚铜八斤,两人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固然,苏轼并非只与其一人闹过矛盾,只因苏轼太过“直爽”的性格。
至于为什么苏轼还能在官场上混得还算风生水起,一方面是其本身的那令人嫉妒的才华,另一方面还得得益于其妻子王弗。
王弗极其聪慧,作为苏轼恩师王方之女,不仅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而且心思细腻,懂得情面世故。
正是有了王弗的资助,苏轼才气避开许多小人的暗算,才气在官场上走得更远。
苏轼很感激妻子王弗对其岑寂无闻的资助,并深爱着这个美丽,聪慧而且深爱着他的妻子。
然而慧极易伤,在公元1065年,年仅26岁的王弗便因病去世。
王弗的离世对苏轼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每每想起妻子在一旁悄悄研墨,或与其品评诗词歌赋的场景,苏轼都心如刀绞。
王弗的死让苏轼意志消沉,久久不能忘怀。
即便是王弗去世十年之久,苏轼仍对其牵肠挂肚,缅怀至极。
于是便写下了这首流传千古,感人至深的悼亡诗。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梦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悲惨。纵使邂逅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公元1066年,苏轼还未从丧妻的伤痛中走出来时,苏轼的父亲苏洵又因病逝世。
苏轼、苏辙兄弟俩扶柩还乡,守孝三年。
这短短几年间,年仅二十多岁的苏轼先后失去了母亲程氏,妻子王弗和父亲苏洵。
苏轼在那本该尽力施展理想的年事接连遭受亲人离世的重大打击,我想,即便是苏轼,在如此年轻时便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离别,也会让其意志消沉,猜疑人生。
归来陷党争,自请出京远朝堂
守孝期满后,苏轼再次回到都城任职。
宋仁宗治下的北宋,外貌平静祥和,实则内忧外祸,积贫积弱。
国库空虚,经济面临崩盘;赋税严重,百姓衣食难顾;兵弱将寡,部队形势严肃。
宋神宗继位后,深知改革的须要性与迫切性,于是任命王安石为宰相,举行改革。这便有了著名的“王安石变法”。
然而,“王安石变法”一开始推行并不顺利。由于改革如饥似渴,以是王安石与宋神宗的改革要求快速、高效、服从,不允许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于是,朝廷官员就将“变法与否”分为两个党派——支持派以王安石为首,反对派以司马光为首,而这种分割也演变成了耗时耗力的党争。
那么苏轼在其时是属于哪一派的呢?已往我们都认为苏轼是反对派。由于苏轼写了许多讽刺新法的诗句:如“赢得儿童语音好,一年强半在城中”(讽刺新法办事手续复杂,经常需要去城里盖章走程序)、“东海所知明主意,应较斥卤变桑田”(讽刺新法急于求成,大修水利)等。
然而,这实在是对苏轼的误解。苏轼实在并非是反对改革,反对新法,他反对的不停是改革过于急于求成,有许多措施,许多政策非常粗糙,不到没有改善近况,反而起到副作用。
之前说到,苏轼幼年就身负盛名,而且是一个非常“直爽”的人。即便是以卵击石,但苏轼照旧不吐不快。
公元1071年,苏轼写下了《上神宗皇帝书》,就经济、军.事等提出了本身的见解。
由于苏轼上书多有责备谴责新法之处,王安石终于忍无可忍,让御史谢景在神宗面前弹劾苏轼,苏轼自知无法反抗,便自请出京,被授为杭州通判。
自此,苏轼正式开始了一生的流落之旅。
中年被诬陷,乌台诗案死里生
苏轼出京任父母官后,实实在在地为百姓做一些实事,用现在的话说是一个“实干派”,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
他在杭州修水井,在密州捕杀蝗虫,在徐州到抗洪火线亲身指挥抗洪正是苏轼的“实干精神”,让地方百姓对苏轼敬仰爱戴,也得到了朝廷的嘉奖。然而,在被调往湖州时,苏轼肇事了。
古时候,皇帝派一个官员到一个新的地方任职时,谁人官员就要写一份谢表来表达对皇帝的感恩之情。这本是走个流程,然而苏轼却又开始“犯病”了,纵然是这样一个程序化的东西他也要掺杂一些本身的感情,而且多是些怨气。
湖州谢上表
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
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
意思是说皇上您知道我在朝廷有些“不合时宜”,在厘革中难以施展我的本领,让我到地方上大概能为老百姓做点实事。
这份谢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一些怨气在内里,有一些冷嘲热讽。
于是,一些革新派利用这份谢表大做文章,结合苏轼写的一些诗,断章取义,胡编乱造,致使苏轼含冤入狱,史称“乌台诗案”。
苏轼确实经常写一些讽刺新政的诗词,但更为严重的是哪些官员的诬陷。
如苏轼有一首诗“根到地府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意思是说树木的根在地底下弯曲盘延,这只有地底下的蛰龙知道。
结果这就被御史台的一名官员举报说:“陛下才是真龙,苏轼不恭敬真龙,有事反而去求地底下的蛰龙,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此话一出,苏轼的罪过就大了。皇上也因此下令逮捕苏轼。
有人偷偷将消息传给苏轼,说他的诗被检举揭发了,皇上要逮捕他。苏轼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挺高兴。由于他心安理得,还说:“这下好了,皇上终于能看到我的诗(才华)了”。
可真当办案人员到了湖州,到了苏轼跟前的时候,苏轼却有点慌了。那时的苏轼照旧畏惧殒命的,他也真的以为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于是苏轼便请求办事官员,希望能让他回趟家,跟家人见末了一面。
就这样,公元1079年7月28日,苏轼入狱。
在狱中,苏轼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他经常被言语羞耻,彻夜达旦的提审,不让他睡觉。这些都让他身心受到折磨,甚至想在狱中一死了之。
他写了两首绝命诗。
终极,王安石上书,曰:“安有盛世而杀才士乎?”
苏轼才得以从轻发落,贬官黄州。
被贬入黄州,境界升华艺术峰
那年冬天,北风呼啸,风雪漫天。
有一个人形单影只,严寒,疲惫地赶往黄州,他就是苏轼。
那时的黄州,是一片萧索之地,贫穷落后,交通闭塞。
苏轼赶到黄州之后,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定慧院的方丈久闻苏轼台甫,见其真人,高兴至极,便借一间空着的小屋给苏轼落脚,苏轼这才有一个容身之所。
贬官黄州,对苏轼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苏轼前半生,顺风顺水,出道即巅峰,受到欧阳修甚至是皇帝的赞赏。一身才华受显贵追捧,一身功绩受百姓爱戴。
苏轼不停是活在聚光灯下的,走到哪儿都是风暴中央,跟随者一呼百诺,朋侪更是不可胜数,然而被贬黄州时,他只能是孤身一人。
不仅如此,苏轼之前的那些“朋侪”,此时对他也是“避之不及”,生怕受到牵连。
苏轼在给朋侪的一封信中写到:“自从被贬到黄州后,平生亲朋,竟无一人写来一封信。即便我写信给他们,也收不到任何复兴。”
在这完全生疏的地方,苏轼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一天夜里,苏轼在定慧院中,望着附近的稀稀拉拉的残枝败柳,以及天上那半轮残月,感伤万分,便提笔写下一首《卜算子》
卜算子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那时的苏轼,对实际感到失望,对未来感到渺茫。
他无法理解,他明明有一身才华,同时勤政爱民,造福一方百姓。他没有害过哪怕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落得这步地步。他被痛楚、孤独与渺茫裹挟,他急需找到一个出口,让本身不被彻底淹没。
离定慧院不远处,有一座安国寺,苏轼每天都能听到安国寺的晨钟暮鼓。
于是,在那段焦虑渺茫孤独的日子里,苏轼经常走进安国寺,静坐参禅,反思人生。
在一次次打坐思索中,苏轼渐渐变得清静起来。他不再热衷于那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而是要充实地过好每一个本日。
在黄州的第三个年初,苏轼写出了人生最高境界的词《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苏轼在酒后回家的途中遇到下雨时的抒怀之作,大概在东坡的一生里,酒给了他文思与灵感,又溶入他的愁肠,在那些“人生到处萍流落”的光阴里,酒就像“扫愁帚”,一点一点的扫去他内心的灰尘阴影,还他一片“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心灵净土。
结语
酒与诗,就像一对孪生兄弟。
在璀璨的诗词篇章里,我们总能闻到阵阵扑鼻醇香。
饮酒想起诗,赋诗想起酒,也正因如此,我们的诗词,我们的酒文化才那么的醉人,那么沁人肺腑。
现在,大概我们不善于吟诗尴尬刁难,但依然懂得把酒言欢。
一瓶酒里有悠悠光阴,也有感情万种,和亲朋故友相聚一堂时,贵州习酒也可以成为我们情感的载体,承载我们一整晚的喜怒哀乐。
末了,分享一首我最喜好的东坡之作,愿我们每个人,都有酒有肉有朋侪。
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以后逝,江海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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