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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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他为了快活把她和孩子送走
前情回顾:
周秉发说着就要走,周南南忽然道:“我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了,您知道吗?”
眼前的人一愣,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玄妙起来。
1
周秉发讪讪道:“你今年二十三了吧,工作了就是大姑娘了。”
“二十四。”
周南南看着父亲,忽然悲痛地意识到这些年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两人生活在同一座都会里,却比生疏人还生疏,连女儿几岁了都不记得。
张北川适时开口道:“周传授,一会儿有个会,立刻就要开始了。”
周秉发找到了离场的捏词,忙道:“对对对...那我走了。”
等人离开后,周南南嘴角的笑意才消失。
她呆呆地望着地面,失落道:“我妈从前总是叫我要笑,我笑了,他照旧不喜欢我。”
原来,不是每一个父亲都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一时间,他找不到话来安慰她。
好在周南南这些年都习惯了,她将谁人安全福递给张北川道:“送给您吧,这是我们周家祠堂里求来的,很灵。”
他顿了顿,接了过来。
“多谢。”
2
周南南离开后,张北川走进办公楼,会议室里已经有老师在等着了。
几个女老师凑在一起议论纷纷道:“没听说过周传授尚有个女儿啊。”
“我听说是和前妻生的,早二十年前两人就离婚了,周传授厥后娶了我们院长的女儿,就和周家以前的人断了接洽。”
“难怪呢,当年院长女儿出了名的泼辣,但凡院里有个女老师和周传授举止稍微密切一些,都要被警告。”
所以这些年,周南南见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张北川冷静听着,到底是旁人的家务事,他也不方便多干涉。
但是忽然其中一个女老师搭话道:“可我听说当年周传授的前妻在离婚不久后就病死了,她女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小姑娘挺不轻易的。”
好在周家也算得上是大家族,几个叔伯婶娘帮衬一把,总算是把周南南拉扯大了。
周秉发在门外听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推门进去,众人瞬间就噤了声。
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孩子在乡间长大的不懂规矩,大家别见怪。”
都是同砚院的老师,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一笑,内心头都跟明镜儿似的。
男子但凡有点权势了,都希望粉饰自己已往的风流债,周秉发也算得上是名利双收的主儿,从前这点子破事儿天然要掩饰的。
张北川将开会资料交给科研助理,温声道:“新学期,临药那边有个项目,是和恒生制药合作的一个肝癌靶向药一期试验,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接洽我。”
这次课题因为有药企赞助,基金也格外充裕,众人面露喜色,纷纷道:“照旧张传授有本事,能拿到这么好的项目。”
周秉发看了一眼,笑笑道:“后生可畏啊。”
嘴上这么说,可他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张北川不动声色道:“如果可以的话,这个项目还请周传授做个牵头人,一作的位置我也可以让出来。”
巨大的长处和名誉眼前,没有人会不动心。
但是,周秉发拿乔道:“我干嘛和年轻人抢资源呢,今年学院里下发给我的任务也挺重的,咱们各自忙活自个的事儿行了。”
此话一出,会议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散会后,张北川并不急着走,只是慢吞吞地收拾资料,然后在办公室门口叫住了周秉发。
“周传授,聊聊?”
3
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下,周秉发泡了杯茶,道:“这是云山眉的好茶,张老师尝尝。”
张北川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轻声道:“艺术系有个女学生,好像也是云山人。”
对方斟茶的手忽然一顿,滚烫的茶水溅在桌面上,瞬间激起一阵热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正是那天在花街柳巷碰到的谁人女学生落在他车上了,厥后再想找的时间,连续听到了不少传言。
“周传授,您的私事儿我不想管,但是有句话照旧想提示您,周雄发的人要是再敢找茬,我就只好将矛头对准您了。”
红馆背面的花街柳巷养了什么人,谁人叫何清的女大学生究竟是被谁包养的,稍稍动点关系照旧查得出来的,究竟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北川将那张学生证推到周秉发眼前,温声道:“听说您家那位太太锋利得很。”
他不再多说,点到为止,起身离开了。
4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天空也暗沉沉的,因为还没出正月,街道上空荡荡的人也不多。
程越涛带着周南南巡了一圈预备归去,路上的时间见她一直闷闷不乐的,逗趣道:“这是怎么了?人家大传授也没叫你赔钱啊,不开心?”
她呆呆道:“没有,就是以为有点闷。”
“你下个月就竣事练习期了,师兄带你吃顿好的去。”
车子开过之江路,周南南忽然发现路边停靠着一辆套牌小破轿车,车旁还靠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子,男子带着墨镜看不太清楚脸,但是仪表盘上方那盒带有红馆标识的纸巾格外显眼。
“师兄,停车。”
程越涛一脚刹车踩下,周南南飞快开门出去,那男子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跑。
到底是警校女子体能第一名毕业的,三两下就追上了男子,一记横踢就将人撂倒在地。
男子不明所以,嘴里喊着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说,你是不是那天肇事逃逸的司机?”
对方明显有些心虚,讪讪道:“我不是,我根本没撞过人。”
周南南一把取下手铐,将人反铐住押上车。
“那天肇事的车辆上有指纹,我带你回所里你对一下就知道了。”
5
两人带人回到四所,恰好碰上师傅巡查返来,瞥见两人押人返来,瞬间就变了心情。
“好端端的,为什么抓人?”
周南南开口道:“这是之前肇事的司机,我们...”
“什么肇事司机,我不是说过了这件事变交给交警队吗?咱们年前堆积下来的案子还不够多吗?非得给我找贫苦。”
程越涛是个识眼色的,立马道:“那我们交给交警队的人处理吧。”
周南南不肯,强硬道:“肇事逃逸和蓄意行刺本质意义上是一样的,都是犯法,我以为咱们得管。”
“管...管你个大萝卜坑,这满天下的案子,你管得过来吗?”
程越涛怕师傅生气,捅了捅周南南的胳膊,表示她不要说了。
这时间,停在门口的警车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几人走出去一看,发现是周雄发带人砸了警车的引擎,一众人浩浩大荡地朝着办公室里来。
“老乌鸡,我看你是真的能耐了,我的人也敢抓。”
黄兴仁有些慌,给周南南使了个眼色,表示她进去躲躲。
周雄发带了三四个小弟,一进门就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道:“乌鸡眼你长本事了,收了个徒弟,敢动我的人?”
黄兴仁赔着笑,道:“周老板哪里的话,我们这没头没脑的小警员,一时间抓错了人也是无心的。”
说着就让程越涛放人。
男子趾高气昂地从问询室里走出来,喊了一声大哥。
周雄发拍了拍黄兴仁的肩膀道:“乌鸡眼,我早告诉过你了,在我的土地服务就要懂规矩,你要想在四所的位置上坐得稳,就管好你部下的人。”
6
等人离开后,黄兴仁才让周南南从内里出来。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动红馆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江城这些年,三方大姓割据,早就是有钱的当爷,没钱的是孙子。
被训了一通,周南南一声不吭,师兄宽慰道:“师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这些也是为你好,咱们就是小警察,管不了大案子,小命要紧。”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出警校前只知道善恶分两道,出警校后被分配了工作,却发现这个世界和她想象中是不一样的。
人要学会在灰色地带生存,就要学会调皮与油滑。
傍晚下班回家,周南南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哐当哐当地在非机动车道上走,倏然察觉到一旁的机动车道有一辆小轿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她停下车,瞥见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下了车,正是白天自己抓的谁人。
“周警官,你这是去哪里啊?要不要哥哥送你啊?”
说着就要上手。
周南南一把推开他,沉声道:“你别乱来,我的头很硬的。”
男子被逗乐了,调笑道:“周警官,我也有硬的地方,要不要试试?”
他一把扣住她的腕子,生拉硬拽地将人从自行车上拽下来。
周南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男子要将她拉上车,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仰起头狠狠地朝他撞已往,对方丝毫没有预备,迎头就撞在鼻梁骨上。
男子哀嚎一声,然后倒地不起。
她讪讪道:“我早告诉过你,我的头很硬了。”
周南南想逃,但是却被后座冒出来的几个男子狠狠摁住。
“发哥想找你聊两句,你别不知趣。”
几人将她的破自行车往外一丢,然后将人塞进后座,扬长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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