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炎天
文/冯连伟
故乡的炎天是令人难忘的:
清亮见底的沭河水可以捞鱼摸虾,可以在河滩上捡拾小花蛤;
沭河滨上一棵棵柳树远远望去像一朵朵“绿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知了在枝头没完没了地叫着,小同伴们则在柳树树荫下嬉戏和纳凉;
河堰东直到沭河滨的大片果园里,有瓜有果有桃有李,每当听到叫卖瓜果李桃的吆喝声,口中就开始流口水啦;
娘从鏊子上揭下的冒着热气的麦煎饼,卷上一棵小葱,卷上一个熟鸡蛋,洒上几个盐粒或放上几根咸菜条,吃一口满口余香;
骄阳下生产队长站在一片金黄的麦田边上,对着正在挥镰收割小麦的社员们高声地喊道:各人使劲地干啊,本日上午的午饭麦煎饼管饱,另有鲜土豆熬五花肉;晚上另有热锅饼,干到来日诰日早上另有大米糊豆泡麻花;
……
故乡的炎天就是如许深深地刻在我的影象深处,时常走进我的梦境,浮如今我的眼前。
春走夏来娘欢心
无论什么时间,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是从娘开始的。
忆起故乡的炎天,我的眼前就浮现出娘从菜园地里割了一捆大麦,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这一捆大麦往回走的镜头。
出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人对农村艰巨的生存都深有同感,缺衣少食,特殊是人民公社化时期,家中存粮少,瓜干糊豆和瓜干煎饼也不能放开喝放开吃。
春天是最惆怅的,吃野菜、吃树叶、扒树皮、逃荒要饭的征象到处可见。
儿女是娘身上掉下的肉,白天、黑夜、朝晨、薄暮,当娘的醒着的时间想的是怎样填饱儿女的肚子,睡着的时间还是梦着因饥饿而面黄肌瘦的儿女;她的眼里都是她的儿女,她的内心始终盘算着日子怎么样才气一天天地过下去……
如今追念起来,我四五岁的谁人炎天,娘牵着我的手到菜园地里用镰刀割了一捆麦子。至今刻在影象深处的是当时的麦子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家里的粮缸里早已空空如也,娘只能打菜园地里种的半分地的大麦的主意了。
娘拽着我的手往家走的时间,高兴地对我说:“天长夜短的春脖子终于熬已往了,娘再也不让你们饿肚子了,娘回家给你烙麦煎饼吃。”
菜园里种大麦是有缘故因由的。如今追念起来,当时菜园地里之以是种大麦,而不是种平常的小麦,告急是大麦的成熟期比平常小麦可以提前十天半个月的,对老百姓来说,在谁人非常贫困的年代,可以或许提前上这么几天见到粮食对过日子的意义黑白常大的。
娘用手工摔打麦子时袒露快乐而幸福的微笑。娘回悼跻把这一捆还未完全成熟的麦子起主要摆开晒干,然后在一根粗木棍上摔打。地上铺着芦席,将麦子摔打完后,娘就把打下的麦子收到簸箕里,把麦子簸干净,然后就可以思量将这一年当中的第一拨新麦子分发下去。
娘烙的全麦煎饼真香。为了兑现她的答应,娘每次都要烙一次麦煎饼,由于一年到头推磨的时间,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地瓜干、地瓜干混淆玉米、地瓜干混淆麦子,用纯麦子磨糊糊烙煎饼的时机黑白常少的,以是,当娘泡上小半盆麦子让我们姊妹推磨的时间,各人都有使不完的劲,似乎这天的磨也轻了,头也不晕了。一旦推完了磨,就开始盼着娘赶快支上鏊子点上火开始烙煎饼。
如今也还吃煎饼,而且煎饼的品种繁多,有白面煎饼、小米煎饼、大米煎饼、麦子和黄豆混淆煎饼、全麦煎饼等等,但如今怎么吃也吃不出40多年前谁人麦煎饼的香味了。
天下的爷娘疼小儿。娘每次烙出的第一个麦煎饼肯定是给我吃的。谁人炎天的麦煎饼的香味不停在我的心中回味,我想我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故乡的炎天,对娘来说,菜园地让娘留下了深深的足迹。对娘来说,炎天的菜园地是她让百口吃饱的后盾,娘领着我险些天天都要去一趟菜园,我家的菜园是我向往的地方。
炎天的菜园地里有油菜,有辣椒,有茄子,有芸豆……
油菜着花的时间,蜜蜂们在一朵又一朵金黄的花穗上绝不怠惰地叮在花蕊上采蜜,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蝴蝶在油菜花间飞来飞去,一会儿在菜叶上落下,立刻把两个翅膀秀在一起,一会儿微风一吹她又睁开翅膀在油菜花上回旋,偶尔间娘会给我捉一只蝴蝶,通常我还没有看够,一不留意间蝴蝶就又飞走了。
地上的南瓜秧上已经挂上了几个仔瓜了。大的已经有两个拳头大了,刚谢花的小南瓜也有鸡蛋巨细,有圆圆的,有方方的,有长长的。娘看着地上的南瓜,眼里放出的是快乐的光,内心则是充满了渴望的,娘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本日还看不上眼的小南瓜就都长大了,就可以给孩子们熬着吃,也可以做南瓜糊豆了。
着实让娘最开心的还是爬满支架的芸豆。芸豆,我们故乡鄙谚称“泥豆”,黑白经常见的一种蔬菜。芸豆开的花有白色的、黄色的、淡紫色的或紫色的,一个花序开好几朵花结好几个荚。娘每次都可以或许摘上小半提篮芸豆,回家炒着吃大概煮了配上蒜泥吃。固然,用鲜芸豆包水饺也黑白常好吃的。只是几十年前,用芸豆包饺子根本上是一种奢望,很难实现的。
如今娘已经永久地走了,故乡的炎天再也找不到娘的身影了,再也吃不上娘烙的麦煎饼了,但娘当年用大麦糊糊烙的煎饼的余香、用簸箕簸大麦的情况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夏收夏种交公粮
故乡的炎天让我难忘的热闹情况当属夏收夏种交公粮了。
人民公社化时期,夏收夏种交公粮是从公社革委会到各大队各生产小队和全体社员最告急的政治任务了。
每到夏收夏种的时间,从地区公署到县、公社都要层层发文,召开集会会议举举措员摆设。我曾经读过一篇公社革委会发给各大队《关于切实做好夏收夏种工作的意见》,这个《意见》的开篇就是要责备公社各生产小队,认清形势,进步认识,切实增强做好夏收夏种工作的告急感和责任感;《意见》的第二部分则要求突出重点,狠抓关键,踏实做好夏收夏种各项工作;《意见》末了要求密切共同,主动服务,确保夏收夏种工作顺遂举行。
上级有要求,大队里要有举措。我记事的时间,我娘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也是响当当的大队干部,大队里夏收夏种之前就要创建包罗大队班子成员和各生产小队长在内的三夏生产指挥部,负责完成好夏收夏种交公粮的阶段性政治任务。
故乡的夏收告急是收麦子。我想之以是夏收的时间,上级党委政府那么器重,还是源于炎天天气复杂多变,突发性劫难天气较多,麦子的成熟期又非常会集,何况当时收麦子告急靠人工一镰一镰地割出来的;如果收割不实时,遇到连阴雨天气,就会导致粮食霉变,造成丧失。
割麦子的活很累,但社员们却很高兴。每到收割麦子的时间,生产队从早上开始开工的铃声响得就比力早,社员们拿着磨得非常锋利的镰刀,戴着草帽子或斗笠,拿着个毛巾,心情又高兴又冲动地奔向生产队长安排的麦田,灵敏地投入劳作状态。
社员割麦子的情况是令人难忘的。金黄色的麦浪升沉,割麦子的人在麦田里一刀刀地割下去。先是用左手揽过一把麦子,然后右手的镰刀从一侧伸到前面去,末了是一刀从前今后割下去,这一把刚才还迎风摇头摆尾的麦子就被摆放到平地上了。割麦子这个活黑白常累的,人埋在麦浪中,抬起头是麦子,低下头还是麦子,偶尔累了,相互喊一声,声音在麦田里清亮回荡,仿佛都染上了麦子一样的金色。
为了可以或许包管在规定的时间根本完成夏收任务,各个生产队都要构造后勤保障队伍。当时生产队也比力穷,夏收期间不大概顿顿管饭,刚开始的几天告急是有专人烧开水,有职员负责往田间地头上去送水,让社员们在劳作的间隙喝碗水解乏。到夏收末了的几天须要昼夜奋战的时间,生产队里就开始团体管饭了。我们生产队管饭告急是麦煎饼和锅饼,这些广大社员同道们寻常只有过节或抱病住院时才气吃到的上等饭,在夏收期间通常可以吃上三五顿。
已往各个生产队都有本身的打麦场。手轻脚健的劳动力们在地里割麦子,推着小推车把麦子运到打麦场,大哥的或妇女们则在麦场上把麦子都捆成一把把的小捆,便于在打麦机上打的时间,可以用两只手攥住、方便。因此,割麦子的局面不如打麦子的局面热闹,割麦子的人饿了,偶尔是揪下一个麦穗,放得手内心,两只手对着搓,然后可以吃到几个麦粒;到打麦场上看看,老人妇女边干活边言笑,家里没长大的孩子在场边上玩耍打闹,有笑声也有哭声,一片热闹非凡的情况。
故乡的夏种告急是栽水稻。水稻都是在阳历的四月下旬开始先播种育秧,真正到夏种的时间,我们看到的情况就是妇女儿童在育秧地里拔秧,拔出的稻秧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然后专门有人从育秧地里把一把把稻秧用小推车运送到栽稻的地头上;到栽稻的时间,男的女的劳动力们就在灌满水的地里一行行一垄垄地把这些稻秧苗栽下去。
我小时间和母亲一起去拔过稻秧。从家里拿上一个小木板头,到稻秧地里一样平常是坐在小板头(小木凳)上拔稻秧。拔稻秧的时间是比力长的,而且是弯着腰,拔上一会就累得腰酸背疼。累是一个方面,关键是稻秧地里有蚂蟥。如今一提及蚂蟥我的腿立刻感到发酸发软,我的内心还是扑通扑通地心跳加速。我那次拔稻秧的时间就被蚂蟥叮上了,蚂蟥都是牢牢地叮在小腿上,把它的头钻进皮肤吸血,等感觉到疼的时间,它已经钻进皮肉里了。按照老人教的方法,看到皮肤上的蚂蟥,有力气的使劲用手拍打蚂蟥,它撑不下去了,就从皮肤里退出来了,大概用大蒜辣它,似乎蚂蟥与大蒜犯忌。拔上几天的稻秧,没有不被蚂蟥咬过的。
夏收夏种竣事后,就剩下交公粮这一件大事啦。
每年的夏收之前,各个大队各生产小队都要对麦子的产量举行一个预估,公社革委会根据各个大队种麦子的数目下达交公粮的任务,各个大队再将任务分解到各个生产队。各生产队都要将最好的粮食用于交公粮,剩下的才分到各家各户。
我曾经看过一个资料:我国交公粮的汗青可追溯到春秋战国商鞅变法,商鞅在秦孝公的支持下在秦国变法,告急内容就是围绕耕战,订定政策法规然后果断实验,交公粮就是一种。秦国大众除了到部队服役的,绝大多数要种粮,而且劳绩优劣也可以评功受爵,以后各代相沿。我国开国后创建了粮站体系,继承征收公粮。直到2005年12月29日天下人大十届十九次集会会议通过了关于废止《农业税条例》的决定,我国农夫从2006年开始不再向国家缴纳农业税(公粮)了,从而彻底竣事了广大农夫2300多年的交公粮的汗青。
夏收夏种交公粮,只管交公粮的汗青画上句号,我们的影象中却忘不了抹不去。
上推几十年,粮食的亩产量还是比力低的,对外吆喝出来的小麦亩产量过了“黄河”过了“长江”是不真实的。有人曾经问我在写的文章中提到粮食产量过“黄河”过“长江”是什么意思,我也把同样的标题向当时担当村干部的冯连甫二哥提问过,他给我的答案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药化肥等农资短缺,粮食产量比力低,喊出的标语让粮食产量实现过“黄河”过“长江”,约莫指的是粮食亩产量过千斤或两千斤吧。
如今想来,已往的粮食、蔬菜、猪肉、羊肉,绝对是无公害的有机食品,没有富足的化肥,生产队里炎天就要会集大搞土杂肥,老百姓养头猪早则一年慢则两年才气出栏。固然了,正因粮食产量低,以是交公粮的时间,人们的心情也是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向国家交公粮从大队干部到平常社员,都作为政治任务对待,都是把风致最好的小麦装袋去交公粮。当交公粮的推车队装满小麦整装待发的时间,大队干部、各大队生产队的几大员们有的是带队的,有的是送行的;交公粮的车队出发后,大队和小队的“头头”们开始合计剩下的余粮给社员们每人可以分多少。
我也有过一次交公粮的履历。人民公社化时期我还未长到推着小胶轱辘车去交公粮的年龄,但实验农村承包责任制以后,交公粮的任务分配到各家各户,我也切身去交了一次公粮。那一次我和二哥是拉着地排车上程子河粮站交的公粮。寻常骑自行车或步行,也没感觉到程子河大队有多么远,但和二哥一起拉地排车,那绳子套在肩膀上却感觉路很远,领会了什么叫汗出如浆。
实验农村承包责任制后,交完公粮,各家各户的余粮都还比力多。我那次和二哥交完公粮后,他带我到程子河饭店吃了一顿饭。我们每个人买了一碗五花肉熬粉条,一块热锅饼,只管腿酸肩疼,但那一碗菜一块锅饼,却让我吃得那么香甜,至今念念不忘。
“六月六”请闺女
故乡的炎天要度过两个传统的民风节日,不停到本日也还传承着。
我国的民风一样平常都是和吃有关的,以是特殊受到小孩子的欢迎,特殊是在那物质产物还非常缺乏的年代,过节在人们的心中是存有一种敬畏感的。
炎天迎来的第一个民风节日就是端午节。
小时间绝对不会去讨论端午节的由来的,我们知道的就是端午节吃粽子。
着实,故乡的端午节从民风的角度看,有如许几个内容:
采(晒)艾草:当时农村院门前多数都有艾草,端午节到来的时间都长到半米到一米高了,到端午节那天早上,人们肯定要赶到太阳出来之前,把门前房后的艾草割了,晒到房子屋檐下,别的还要选几棵放在大门的两侧。艾草晒干了具有药用代价,还可以在家里孩子订婚完婚时使用,“艾”和“爱”同音;还要用艾草给孩子们制作香荷包。
缝香荷包:记得端午节的那天早上,娘都要给我戴上一个香荷包,挂在我的脖子上。我知道,这都是娘头天晚上用积攒的彩色(红的、黄的)布头放上艾草给我缝制的,艾草香味很浓。如今想来,娘给孩子缝制的香荷包,拜托着当娘的渴望孩子安全幸福。
包粽子:过端午节最让我们这些小孩子渴望的就是吃粽子了。当时村东河堰东侧有一片十到二十亩的芦苇荡,端午节前我们不消娘吩咐,就使用放学后赶到芦苇荡里捡那些大而嫩的芦叶摘下。娘要把这些芦叶洗干净后放到锅里轻煮一遍,比及端午节前一天,娘就会用几个芦叶叠在一起,中心放上糯米、红枣包起来,用稻草或线绳扎紧,这个粽子就包完了。端午节前一晚上,娘把包好的粽子放锅里煮熟,第二天早上,也就是端午节这天,娘偶尔还要把锅里放上几个鸡蛋,再和粽子一起煮一遍。糯米黏香、红枣甜,鸡蛋似乎也带上了芦叶的香味。
有娘的时间,不管是娘包的粽子还是和娘一起吃粽子,粽子都是又香又甜的。如今娘没了,河堰东的芦苇荡也没了,再也找不到娘包的粽子的香甜味了。
如今每逢端午节的时间,到大超市里转一转,粽子的种类繁多,不但有糯米红枣的,南方来的粽子另有带肉带香肠的,而我却已没有吃粽子的欲望了。
故乡的炎天度过的另一个告急的民风节日就是“六月六”了。
我国的传统节日中,“六月六”是不在册的,但在我的故乡却是一个很受器重的民风节日,我们又称之为“过半年”。
“六月六”正处于麦收后,人们把丰收归结到祖宗、福荫、上天保佑,于是便催生出许多敬神、祭祖、孝亲等喜庆运动。
故乡“六月六”的民风告急运动有祈天福、请闺女、铰鞋底和晒物品等。
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请闺女了。
记得小时间,“六月六”的前几天,娘就安排我们兄弟做好到六月初六那天去请已出嫁的大姐的头脑预备,到了“六月六”那一天,娘都非常认真地再对我们兄弟交代一番,然后我们就到15里外的大姐家去请大姐回外家。
故乡里流传着如许的鄙谚:“到了伏天六月六,搬回闺女过个够”。“割完麦子打完场,媳妇归去见亲娘”。“媳妇六月会亲娘,百口温和日子长”。
如今想来,每一个民风节日的诞生和流传都是有其汗青的。
“六月六,请闺女”又称之为“六月六,请姑姑”,又叫姑姑节,盖因“谷”和“姑”同音,从古时就是六月六这一天,各家各户都要请回已出嫁的姑娘,好好款待一番。
传说这个民风是由春秋战国时期“狐偃改过”的故事演化而来的。
晋国宰相狐偃因功而自满,其儿女亲家,晋国功臣赵衰直言数其败行反被气死。狐偃婿欲于六月六狐生日暗除之,并谋于其妻狐偃之女。狐偃女不忍,终返外家密告于母。狐偃于放粮中亲见百姓痛苦,已悟己错,更闻半子此谋愈加悔痛。于是幡然觉醒,于六月六登门向半子认错,翁婿和洽,倍加亲善。为了记取这个教导,狐偃每年六月六都要请女儿、半子返来,征求意见,相识民情。这一做法厥后传到民间,老百姓个个模拟,也都在六月六请回闺女,应个消仇解怨、免灾劫难的吉祥。
我的明白“六月六,请闺女”着实是“娘疼女孝”的民风日。
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来说,夏收夏种黑白常辛劳的非常劳累的时期,闺女都是娘的小棉袄,嫁出去的闺女始终是娘的挂念,到“六月六”的时间,该收的收完了,该种的种完了,当娘的把闺女叫返来,一起吃顿饭说说知心话,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对嫁出去的闺女来说,忙于夏收夏种,没能到父母跟前尽孝,如今新麦子刚上磨,怎么也要蒸上一笼新馍馍让娘尝尝,表达一下本身的孝心。因此,闺女回外家带的礼品一样平常要带新麦子馍馍、新麦子面鱼、新麦子面兔;家里不管穷富,还要带上一刀肉,穷日子的大概割几斤肉,富日子的割上十斤八斤也有,由于故乡还流传着“六月六,要吃闺女一刀肉”的说法。
如今人们的生存富裕,物品丰富,“六月六”还要请嫁出去的闺女回外家,只是打一个电话就即是请了;出嫁的闺女如今也很少大筐小篮地给外家送馍馍送面鱼了,但礼品是不可少的,除了送吃的,还要给父母买上一身新衣服,给爹娘重新换到脚。孝心的发扬光大,让“六月六”这个民风节日不停连续下来。
夏日感怀
故乡的炎天另有许多让我难忘的事,无论是让我快乐的还是在我的内心割了一刀让我心痛的,那些已逝的日子陪同了我的发展,给了我富足的养分让我带着故乡的乡情亲情,刚强地走在人生的路上,不敢怠惰,由于我的死后就是乡亲们无数双关切的眼睛。
故乡的炎天还要收割小麦,镰刀一刀一刀地割麦子成为我心中的影象,如今都是用收割机收割,在金黄的麦浪里再也找不到戴着斗笠割麦子的人了。
故乡的炎天再也听不到大朝晨上的铃声了,农村实验承包责任制后,生产队改成村民小组了,各家各户的耕种都要自家做主了,团体大耕作的局面也只能上影戏电视剧和文学作品中去找了。
故乡的炎天如今已经无法再去摸鱼捞虾了,村东的沭河建了橡胶坝了,河滨上的警示牌上警示人们“水深伤害”。
故乡的炎天小孩子们不再盼着村东的果园里产出的瓜果李桃了,那里除了还生存了部分果园外,成了村里的公墓林了,当年我的爹娘曾经给我买瓜果的地方,如今埋着他们了。
故乡的炎天“六月六”还是很告急的民风节日,当年我和哥哥往家请的大姐已是年近七旬头发斑白的老人了,她的儿女、她的儿女的儿女都一大群了,爹和娘都走了,不消再回外家送礼了,到弟弟家坐一坐聊一聊,也是回外家过节了。
故乡的炎天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爹娘,再也吃不上娘烙的麦煎饼了,故乡的菜园地、故乡的打麦场、故乡捉鸟摘瓜都成影象了,有难以忘怀的快乐,也有深深的心痛和遗憾。
……
故乡,离我很近,她永久装在游子的内心,一草一木都在游子的瞳孔里,走到那里,带到那里;无论外貌的景致多么优美,那都是外貌的,不是本身的,我所拥有的,就是我的故乡。
【作者简介】冯连伟,山东临沂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山东自然资源作家协会副秘书长。作品散见于《阅读》《散文外洋版》《散文百家》《绿洲》《中国陈诉文学》《当代散文》《山东文学》《期间文学》等杂志;有作品选入各年度散文选本,曾获山东作协颁发的《期间文学》年度散文奖、《齐鲁作品年展》最佳作品奖、天下散文大赛等多少奖项;著有《静水深流》《真水无香》《似水流年》《掬水留香》《水,在说》等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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