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地处云南大山腹地的鹤庆坝子,面积约2000平方千米,这里的山区地势起伏、山体连绵,坝区却是龙潭群星密布,湿地众多,物产丰富。90年代的交通不发达,坝区货物运进搬出多以背篓、扁担为主。
记忆中小时候妈妈出门采桑叶、掰包谷、摞松毛离不开背篓;打猪草、挖洋芋、背草料离不开背篓;连赶集的日子也在身后背个背篓。儿时在妈妈摇里晃悠的背篓里看过风景做过梦,妈妈的背篓装满了儿时的欢笑,也承载了儿时的回想。虽步入中年,但儿时妈妈背起背篓忙忙碌碌、勤奋持家的身影已然深深烙印在脑海。
新冠病毒突如袭来那个冬末,天下人民相应党中央“一盘棋”的招呼,众志成城,同舟共济,刻意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当时村里的100多名党员、群众构成志愿队冒着严寒在酷寒的荷花池中挖藕,救济湖北咸宁。
冬末春初二月的鹤庆气候仍旧寒气逼人,经过寒夜洗礼的青菜满身附着层层白霜,匍匐在地面的宽大菜叶依然保持着生机,似与这隆冬斗争到底。清晨,挖藕队伍高歌踏破荷潭里脆薄的冰凌凌冰开始挖藕。有的人弯着腰在淤泥里锄泥,有的人寻芽、顺泥;有的人俯下身子用力挖藕、除泥。作为一名红塔员工,本人也积极与父亲一起加入打包搬运队,去搬运一捆捆粗壮的莲藕。年迈的母亲背起她的大背篓,冷静地捡拾挖好的一小堆一小堆莲藕,一篓又一篓,一趟又一趟,将莲藕从泥塘中背到路边。
向藕塘远处望去,一群妇女正背着挖出的莲藕往塘外运。不多时,其它妇女已连续到达潭边将背篓卸下,男子们火速倒出捆扎装车,母亲却还在几米外正低着头使劲地顶着背篓绳,左手用力的抓着背篓绳不让背篓偏滑,右手用泥坯吃力地撑在塘底,在淤泥里一步一拔渐渐往塘边移动,看到行动有些掉队的母亲,心田一阵酸楚,妈妈真的老了!这一刻,看着母亲在眼前忙忙碌碌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朱自清的文章《背影》里父亲忙碌的背影。
母亲已经65岁了,是一位朴实的农村妇女,没有文化知识,更谈不上豪情壮志,她心地善良,一辈子勤奋持家。刚听老党员父亲讲任务挖偶的事变,一句“村里有事必须要去”,哥哥说家里男子都去了,大冬天的老母亲就不要去受凉了,在家领好孙子就是最大增援。第二天一早,母亲背起背篓寂静跟随大队伍奔赴田间了。
小的时候,常常被父母、哥哥姐姐关心关照,几乎不做任何农活,也不知道做农活有多难多苦。对妈妈背着背篓的样子似乎总是那么屡见不鲜。母亲为了生活,背篓背烂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少不更事却也不曾体会到父亲的那份艰苦和母亲的辛劳。
如今,我们都成了家,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好,父母也渐显老态,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假期里回家帮着父母收拾屋子时,瞅着搁置屋角的几个大巨微小的旧背篓,有的甚至破损缺角了,就对母亲说:“妈,这背篓如今都用不上了,以后也怕用不到了,扔了吧!”母亲没有作声,拿起背篓反复抚摸着,许久许久……当少年离家时,发现那几个破损的背篓已经被修补好被收起来了。
小小的背篓,承载着母亲对家庭所有的爱、责任和希望,也珍藏着母亲逝去的生活过往与记忆,母亲珍视的是背篓相伴的光阴。
文/ 田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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