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四年四月,黑山煤矿下马,新西井产区的工人和干部都调走了,民警班的四个人也去矿部民警队了,把我和杨生林留在新西井,看井口的坑木,材料庫房,食堂和办公室。
幸好杨生林的婆娘探亲还未走,要否则我就得自己做饭了。我把面粉放在杨生林家,杨生林的婆娘做饭时给我也做上,我去杨生林家用饭。
新西井产区很大,原来人很多,人都调走后仅剩下三个人了,一个还是家属。连个语言的人都没有,憋得慌,十分的难受。
我在想着找个事儿打发时间,想起了打黄羊是件非常风趣的事,在外貌跑一跑不知不觉地一天就已往了。如果能打只黄羊还可以美美的吃几天黄羊肉,改善一下生活。
我给杨生林说了打黄羊的想法,杨生林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一拍即合,决定第二天去打黄羊。
天亮九点钟,我和杨生林背着762步枪,干粮和水,向新西井北面的大荒原出发了。
踏进荒原半小时,看到正前方隐隐隐约的好多只黄羊在吃草。我和杨生林为这么快就找到了黄羊而高兴,就猫着腰,不说一句话的向黄羊吃草的地方靠已往。在目测三百米远的地方,黄羊望见了我们,冒死地向北跑去,刚几分钟就无影无踪了。
我和杨生林鼓足劲,向着黄羊跑的方向快步走已往。走了一小时的时候,隐隐的看到一只黄羊头抬的高高的站着,我和杨生林猫着腰继续向前走,走到四百米的地方,看到地上卧着无数只的黄羊,原来站着的那只黄羊是在放哨。杨生林说让我和他分两路向黄羊包抄已往,用火力交叉射击,能打到黄羊的概率就大些。杨生林向左边绕已往,我向右边绕已往,到三百米远的地方,我望见杨生林爬到地上匍匐进步行,我了解到杨生林是怕被黄羊望见,我也就爬到地上匍匐前行。进步行到二百米的地方,我看到杨生林在举枪,我也立刻举枪,向着站着的那只黄羊瞄准,刚几秒钟两支枪险些同时响了,站着的那只黄羊马上翻倒在地上,但又马上爬起来向着北方冒死的跑,卧着的黄羊都爬起来跟着那只黄羊冒死的跑。黄羊跑的看不见了,我和杨生林跑已往看到翻倒的那只黄羊的地上有点血迹。原来是那只黄羊挂彩了。
我和杨生林继续朝着黄羊跑的方向走去。走了半小时,看到右前方远远的地方,隐隐隐约的有很多只黄羊在吃草,估计这是另一群黄羊。
我和杨生林十分高兴,蹑手蹑脚的,猫着腰向黄羊走已往。离黄羊四百米的时候,看到黄羊边吃草边向我们走过来,怕黄羊看到我们,我们不敢向前走了,爬到地上一动不动地期待着黄羊来到最佳的射击距离。
一百五十米了,这是最有用的射击距离,只要扣动扳机,子弹飞出去就会打到黄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然跳的锋利,无法克制,转眼看到杨生林在举枪瞄准,我顾不了心跳的,也举枪瞄准,刚几秒钟两杆枪先后响了,连根黄羊的毛也没打着。
我给杨生林说我是激动得心跳的没打好,杨生林说他也犯了激动的病,手颤抖的没打好。
此时我和杨生林又乏又饿,赶快坐到地上啃干馍馍喝凉开水。吃饱喝足后躺在地上闭上眼缓乏,大概是太乏了吧,不由我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生林用手推醒我说已经下午三点了,要马上回家,否则到入夜就回不到新西井了。于是我和杨生林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入夜七点钟到达家中。
在家休息了两天,我和杨生林的乏缓过了,又前去新西井北面的荒原上打黄羊。
走了一个多小时,连个黄羊的影子都没看到。我在想着是不是经过前天的惊吓,把黄羊吓的跑远了,给杨生林说后,杨生林说附近肯定有黄羊,只是我们还没望见,我们继续向前走,肯定会碰上黄羊的。
果然不出杨生林的预判,走了一小时后,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群黄羊在吃草。我和杨生林放开双腿向黄羊走已往,刚走了几分钟,黄羊望见了我们,不要命地向北跑,四五分钟就无影无踪了。
我和杨生林没有灰心,又放开双腿向北方走,走着走着看到远方像条铁路,有好多只黄羊跨越铁路,我和杨生林灵敏地走已往。走到铁路上时,黄羊离我们好远了,眼亮的黄羊还是发现了我们,又冒死的跑,刚一会儿就无影无踪了。
我和杨生扫兴地坐到铁轨上吃干馍馍,喝凉水。正在吃馍馍的时候,看到铁路的东面一个人一会儿弯着腰,一会儿直着腰向我们移动,过了四十分钟,谁大家走到我和杨生林跟前了,原来是个巡道工。我问巡道工,这位师傅,这是什么铁路,巡道工回答,这是甘塘车站至武威南站的铁路,叫甘武线。我哦了一声说,早就听说要在包兰铁路的甘塘车站向武威南站修一条货运专线,没想到已经修成了,还修在这荒无火食的戈壁滩上,要不是打黄羊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另有条铁路。
巡道工走了,我和杨生林走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半小时,右前方有黄羊的影子,我和杨生林向右转朝着黄羊走已往,走着走着,黄羊望见了我们,飞快的向前跑去,四五分钟,就跑得看不见了。我和杨生林又向前走了半小时,还是没看到黄羊。
杨生林忽然想起了回家的事,说已经三点半了,要赶快回家,否则就在入夜前回不抵家了。于是我和杨生林向后转,向前走了一小时,又向右转向前走,可是走了半小时觉得不对劲,和上午来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前后左右都是一个样。
我从前听人说过迷失方向的事,脑子里转着是不是遇上了迷失方向的事了。给杨生林说后,杨生林说他从前投军时学过在森林里迷失方向,可以以树皮的薄厚,树枝和树叶的茂盛水平辨别方向,在荒原上迷失方向,可以用太阳照射的人影辨别方向。可是今天云层太厚,看不见太阳,我学过的也用不上。
我说咱们不要恐慌,坐下休息一会儿再说。我和杨生林刚坐在地上,我忽然想起了可以打枪报警,周边有人的话肯定会过来救我们的。给杨生林说后,两杆枪朝天空啪!啪!啦的打起来,不到一分钟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了。等了一会儿没一个人来,杨生林说,傻瓜,这里周边根本没人,人跑到这里干什么。我们不能等了,得碰碰运气,继续朝着前方走,或许能走出去的。
我和杨生林又向前走,走了两小时,看到远远的地方一列货运列车已往了。我和杨生林异口同声地喊怎么又走到甘武铁门路上了。我又说好啊,固然走了些冤枉路,但找到了方向,甘武铁路是北方,向后转直走就会到新西井的。
我和杨生林向后转走,走了半小时入夜了,摸黑向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夜里十点钟到到达新西井。把我和杨生林快乏死了,把杨生林的婆娘差点吓死了。
在家休息了三天,我又给杨生林说打黄羊的事,话刚出口,杨生林的婆娘说她差别意,哪怕吵嘴打斗也不让我和杨生林去打黄羊。我说咱们换个不迷失方向的地方,去地质队那边,地质队附近有好几个钻井塔,白入夜夜机器轰隆隆的响着,绝对不会迷路。我还说让杨生林的婆娘一起去,杨生林的婆娘听到我说让她一起去,高兴的说只要让她去她就同意。
次日上午九点,我和杨生林,另有杨生林的婆娘去地质队那边打黄羊。翻过小山丘,快到地质队的地方,看到一只好大的兔子在晒太阳,杨生林举枪枪响,一只兔子翻了个跟斗没命了。
杨生林的婆娘高兴的说是她的命好,如果她不去的话,肯定连个兔子也打不着。我说打不到黄羊打个兔子也不错,兔子也是肉,杨生林说走,回家煮兔子肉吃。
我和杨生林,另有杨生林的婆娘返回家中,杨生林十分麻利,二下五除二把兔子皮剝了,把兔肉剁成块,放到盆子里水里,把兔肉泡一泡,去除血水。过了一会儿,杨生林把泡在水里的兔肉捞出放进锅里,加上水,放到火炉上煮。
中午的时侯,兔子肉煮熟了,我和杨生林,另有杨生林的婆娘吃了点馍,放开肚皮的吃兔肉,喝兔肉汤。那兔肉咋那么好吃,兔肉汤咋那么好喝,美美地犒了一顿劳。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杨生林,另有杨生林的婆娘,隔三差五的去地质队那边的荒原上打兔子,有时能打只兔子,有时空手回家,挺好的,顺应了留守新西井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