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气土匪X娇贵小姐】
我第一次见到韩斐时，
是在一场大雪肆虐的冬日，
阿爹专程让人为我裁制了崭新的冬袄，我温暖和站在同样身着贵服的爹爹身侧，居高临下看着这批肮脏浑身都是戾气的土匪。
那时，我心想澜哥哥果然威武，只要他脱手，次次准能将敌人一举扑灭。
韩斐是潜伏在龙山的土匪头子，他们匪帮差异于平常野匪，他们的组织规律严正，个个成员都有勇有谋，不比皇家兵马差，近几年来韩斐的权势越来越大，不少流浪失所的壮汉都去投靠他，皇上也开始忌惮韩斐与日俱增的实力，派少将军魏澜出兵上龙山绞杀捣毁韩斐的老巢。
爹爹说，这一群土匪里，有一个就是韩斐。
听说他长得又丑又凶，非常吓人，性子还急躁冲动，骨子里傲谁也不服谁。
我围着这群浑身散乱的男子们转圈圈，想要根据听说找到面相最凶的那一个。
然而末了我被一张十分俊朗的脸吸引住，俯下身想仔细看看他。
结果下一秒，那男子恶狠狠地抬起头，冲我嚷嚷。
“看什么看！”
这男子浑身伤痕混着泥污，胸口的衣襟破开露出大片坚固的肌肉，眉宇间尽是凛然之气，那双黑眸明亮又清亮。
“爹，我要他。”
我指了指这个态度顽劣的男子，看向我爹。
“这…这不当，闺女儿啊，你再看看其他的。”我爹抚摸着小胡须，摇摇头。
“可是，你不说我的侍卫要我自己选吗？”我叉着腰，赌气囔囔道。
“哎…也罢，爹一会儿去跟小将军说。”
我爹向来宠爱我，我每次碰到喜欢的东西，只要多磨两次，撒撒娇，就能轻易到手。
于是，我欢欢乐喜地让人给这男子松绑，将他带回了丞相府。
1.
男子被下人带去澡池，收拾利落了才被送到了我的身边。
他穿着玄色武衣走了进来，腰间别着一把剑，宽肩窄腰，尽显身长玉立。
“哎，别说，本小姐挑人的眼光就是不错。”
我负手走到他身边，满足地上下打量着他。
男子皱紧了眉头，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咳咳…不美意思，本小姐有点自来熟。”
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为女孩子，心中该时刻谨记廉耻和礼节，
以是我挺直了腰杆儿，模拟着其他贵族小姐。
“那个，本小姐先自我先容一下吧，我叫柳十月，你以后…叫我十月就可以，叫小姐也行，反正随你开心。”
“嗯。”男子淡淡回应，那张悦目的脸上有些厌倦。
哎呀，有点高冷呢，不外不要紧，本小姐天生热心肠最不怕热脸贴冷屁股。
“那你叫什么？”
“韩斐。”
？？？什么鬼啊，说好的凶神恶煞呢？
我看着他那张什么表情都不做，光是露在阳光下便足以让小姑娘想入非非春心荡漾的脸，内心升起了大大的疑惑。
“噢噢，原来如此。”
我怔然点颔首。
木已成舟，凑适用吧，毕竟别生齿中的不肯定是真的…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韩哥哥吗？”
他瞪我，眼里尽是戾气。
“逗你玩的，逗你玩的。”
我脊背爬上一股盗汗，妈的都怪我这个颜狗晚期，只肤浅的注不测在，却忘了一个人最重要的明显是要有温暖的内心啊！！
我欲哭无泪，自己做的孽，只好自己负担呗。
2.
于是，我开始各种跟韩斐示好，想跟他往近了走。
我看他喜欢摆弄刀具，大手一挥将都城最好的铁匠铺承包了下来，供他消遣。
纵使爹爹往日在惯着我，这次也气得横挑鼻子竖挑眼，大骂我败家子。
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边幅，说韩斐是我的侍卫，保护我必要顺手的刀具，这样更能让他更游刃有余地护着我。
我爹早就风俗了我为自己的错误找各种语言，何况钱已经花出去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角的细纹里有了几分疲劳。
可我也知道自己这次太过了，泪眼昏黄向我爹答应不会再有下次。
我泯灭心血，想用银子为自己砸出一条同往韩斐内心的道路，可他的心早就固步自封，当我告诉他我为他承包了都城最好的铁匠铺时，他擦拭着那把旧刀，只是皱了皱眉。
“不必。”
“可是…我已经给人家钱了。”
我朱唇轻抿，心中泛起波涛。
“你…难道一点都不高兴吗？”
“不高兴。”
他放下刀，看向我，黑眸里是淡漠地疏离。
“小姐不必为我做其他事，少去一些伤害的场所，我就能省很多事了。”
“可是…你不是喜欢刀剑吗？”我纳闷道。
他愣了愣，疑惑道：
“谁说的？”
“我看你每天摆弄你那些武器…”
我迷茫的看着他。
“杀人的武器，用着顺手就行，不必要那么多。”
“刀剑存在的意义，不是小姐口中叶公好龙的喜欢，更不是杀害，是保护。”
他眼底寂沉，云淡风轻。
“好吧，我听不懂…”
我懊恼的垂下头，用手指画圈圈。
“也难怪，毕竟小姐这样生来矜贵的人，有的是人想要保护你，你当然不明白何为世俗，何为民生。”
他往后靠用双手撑着身子，仰面看着暗沉的天光。
“这跟世俗和民生有什么关系？故弄玄虚…”
我嘟嘟囔囔，心疼自己白花了那么多银子。
韩斐冲我笑了笑，也没再言语。
3.
韩斐固然在朝中大家唾弃，遭人嫉恨，可他大摇大摆的走到街上，四周的小贩和百姓对他却非常热情。
每次他跟着我上街都会有卖菜大婶儿送他新鲜瓜果，卖猪肉的粗汉白给他猪肉。
而我也跟着沾光，有时候买一些花糕甜品小玩意儿，只要韩斐站在我身旁，小贩就会笑嘻嘻地说这次不收钱了。
我很奇怪，他这种脾气差好争斗，得理还要说三分的人，因缘却不测的好。
厥后我独自买糕点的时候，才从胖大婶儿的口中得知原来韩斐带领的山匪，从来不随意欺辱百姓，不干那些杀抢偷盗的肮脏勾当，相反如果有官兵仗势欺人，为难小贩，比如说买东西不给钱，光天化日下砸人家摊子取乐，或者逼着人家交保护费，韩斐的人就会站出来替他们出头。
以是韩斐在朝官眼里是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而在穷苦百姓眼里，他们是救民济世的豪杰。
朝政腐败，冗官拥挤，他们霸占着官职不务正业，只谋求私利，韩斐知道不能指望那些贪官良心觉醒，他当仁不让站了出来，一马当先开创了龙山匪帮，为百姓谋福，接济了许多长时间被欺辱克制的人民。
听完了胖大婶儿的言辞，我的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我见过流浪失所的孩童，和无处可归的流浪汉，可爹爹说是他们生性懒惰，不愿靠勤劳改变自己的运气，饿死陌头也是他们自己苟且偷安导致的。
当时，我年岁小也对那些人生出了厌恶，觉得他们都是没用的寄生虫，路过那些人时，我会刻意拍一拍身上的华服，对他们表示轻视。
明显是他自己甘心饿死，也不去种地，怪谁啊？
可是，厥后我才知道税收严重，地租提价，常年打饥荒地都干成一片一片得了。
秋日过后，颗粒无收，百姓们叫苦连天，哀声一片，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可这一切并没有让那些贪官悔悟，他们的粮仓充盈，积成一座又一座大山，外边饿死的百姓遗体也堆成了腐臭的尸海。
我也选择了缄默沉静，
跟我不要紧，何况我也无能为力，
我很幸运，生在了丞相府，命里带着贵气，大家见我都要喊一声“巨细姐”。
可是我知道，他们私下没少编排我，说我架子重，娇气又难奉养。
人性就是如此。
4.
这日，魏澜来我府上找我，
听多了都城百姓的话，我内心突然没之前那么敬仰魏澜了，也没有那么发狂似的喜爱他了。
“月月，想我了没？”
魏澜眉开眼笑摸了摸我的头，余光却打量着站在一侧的韩斐。
“当然想啊，你都很久不来看我了。”
我假意迎合，却没之前那么黏唧唧的了。
“忙着处理处罚余匪，委曲月月一个人孤孤单单了。”
魏澜有意偶然朝着韩斐投去挖苦的目光。
韩斐假装没瞥见，抱着胳膊倚在门框，闭目养神。
不知为何，见他这样我内心对他更加反感。
“澜哥哥辛苦了，以后着实抽不出空，月月也不是事儿多的人，你只管去忙就好了。”
我嬉笑道，偷偷看了看韩斐。
差异方才那般淡然，他此刻皱紧了眉头，黑眸中满是心绪，好像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复杂的问题。
“月月这么说见外了，哥哥是不放心一个地痞地痞成日围着你转。”
魏澜说完，笑着看向韩斐。
他这次是挑明了想要激怒韩斐。
没等我缓和睦氛，下一秒魏澜被一拳锤倒在地，
韩斐眼里尽是肝火，一脚狠狠踩上了魏澜的脸。
“这里有你这狗官放肆的份儿！！”
魏澜如今可是朝中最受皇上青睐的武将，我赶紧上前拽了拽韩斐的衣袖，低声道：
“韩斐，别冲动！”
他眼中有半晌夷由纠结，而后一把甩开了我，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去。
我被他眸中的狠戾吓得表情煞白，见他背影渐渐远去后，才松下了一口吻。
“澜哥哥你没事吧，都怪我管教不周，你打我骂我吧。”
我佯装愧疚地扶他起家，眼角还挤出了几滴泪花。
“哥哥怎么会跟你计算。”
魏澜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脊背。
“韩斐果然跟听说中一样，嚣张跋扈，胆大包天，毫无君子气节。”
“是，他本就是土匪身世，怎么能跟澜哥哥媲美。”
我嘴上歌颂，内心却翻了无数个白眼。
明显是你先找事，你反倒恶人先告状。
魏澜听完很高兴，又在我这儿坐了一刻钟后才离去。
好不容易求着他别将此事告到皇上那里，又贱兮兮的笑着再三嘱咐他，目送他除了丞相府大门儿，我才彻底放松了下来，疲劳的身心终于得到了半晌安宁。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屋子，伸直了腰躺在床塌上，
可是韩斐偏偏这个时候也推门而入，
他看了我一眼后，将门关紧，拉着一把椅子坐到我身边。
5.
“你有事吗？”
我气若游丝，犹如幽灵般开口。
“无事不能来。”
韩斐同往常一样，语言非要腔着人来。
“你放心，本日之事，本小姐替你讨情了，魏澜暂时不会告到皇上哪儿去，你跟着本小姐就是本小姐的人，我会护着你，可是我能力也有限，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我懒散的翻了个身，不在给他半分眼神。
氛围缄默沉静半晌，后边传来男子的愤愤不平的低嗓。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是我做错了。”
这几日听了那些若有若无的听说，我本就心中郁结烦闷不已，经历了本日这一遭，我更加心烦，一股燥火涌上心头，我突然直起家，狠狠朝着男子的额头来了一下子。
“你行行好听听劝吧！我开天辟地的祖师爷！我只是想活得开心一点，贫苦少一点，你为何非要跟我犟！你一个大男子动不动就给我表情看我都没说什么，本日这些原来就可以避免的！”
“我好声好气磨了人家一下午，人家才答应先不动你，你这人真是又怪又惹人烦！”
一骨碌说完后，我甚职苄些喘不上气，看着男子越来越阴沉的面目面貌，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本就不是正凡人，心中有点后怕。
试问，那个正凡人能以一己之力整治那么多性情各异的山匪？还能让他们个个都乖巧听话，心服口服地顺从他。
想到这儿，我不禁往后退了退。
“是我冲动了，抱歉。”
他薄唇微动，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怕我？”
韩斐向我逼近，用凌厉地目光审阅着我。
怕…怕死了好吗！你是不知道你自带的克制气场有多吓人！
“本小姐什么都不怕。”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额头凸起的手掌红印，配上他这张英气俊秀的脸，着实有些违和，忍不住笑作声来。
“噗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
韩斐更加气恼，一把抓住我的后颈将我揪了过来，而后捏住我的双颊。
“笑你长得帅，笑你英俊洒脱。”
我没脸没皮嬉笑道。
韩斐眼里闪不对愕与落寞，而后渐渐松开了我。
“是我失敬了，本日多谢小姐，给小姐添贫苦了。”
他说完，规复了往常的岑寂自持，转身负手离去，离开前他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小姐原来喜欢魏澜那样有君子气节的人。”
卧槽，他不会听到了吧？？
我心虚地装腔作势。
“他…他哪有什么君子气节，我才不喜欢他，本小姐只爱自己！”
韩斐冷笑了一声，对上我的目光。
“小姐真是善于蛊惑民气，劈面一套背后一套。”
说完他毫不包涵地离开。
“臭韩斐！可本小姐从未亏待与你！”
我冲着门口大呼，眼前的景致被泪水淹没。
我被韩斐气哭了，这么多年，连爹爹训斥我的时候，我都是强装着挤出几滴泪，他居然惹得我心境忽明忽暗忽上忽下，只能由难过地大哭来宣泄复杂的情绪。
6.
本日我要出门，
结果韩斐硬将我连拖带拽的带到了一个暗角。
我还以为他心怀不轨，刚想大声嚷嚷呼救，却被他反手捂住了嘴巴。
“韩…韩斐…”
“嘘。”
他冲我打了个闭嘴的手势，而后替我理了理鬓角的发丝。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和亲近吓得一愣一愣的，瞪大了双眼。
“其实这么多日子已往了，韩某内心一直有话想问小姐。”
韩斐见我眼角有泪光闪现，怔在原地。
“你认真…如此怕我？”
“本…本小姐才没有！！”我勉力嘶吼，使劲儿用手抹去那不争气的泪痕。
“别哭…别怕我…”
他低声喃喃，边幅外形非常受伤。
他总是动不动就凶人，有时候还老曲解我的意思，面临他我当然会有几分警惕。
就在昨天，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他服务太粗鲁不仔细，他就黑着脸说我小家子气，事事都非要字斟句酌。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明显我才是主子，却成了老被数落的那一个…
在他面前我总是很拘谨，生怕哪句话不对又惹恼了他。
“松开！本小姐不跟你计算！”
我看着他扣在我腰侧的手，红了脸咬牙道。
“我不松你能怎样？”
他目光挑衅，笑了笑。
“你！你讲讲理行吗！”
“老子是土匪，讲个屁理！”
我被他这番不要脸的操纵惊愕到了，平常他恨不能离我八百米开外，每天酸个臭脸，如今这算什么？
“柳十月，你听好了，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老子看上你了，你从了，咱们二人皆大欢乐，你不从，爷就想办法把你绑回炕头！”
说完，他英气的脸上爬上几分殷红，别扭地偏过头不再看我。
而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心砰砰直跳，也觉得有些含羞。
莫名其妙…这厮每天给我甩脸子看，突然说喜欢我…莫非是有其他目标？
想到这儿，我微妙的情绪戛然而止，冷眸望向他。
“你是不是有求于我，想用美男计蛊惑我，如果真是如此，你还不如如实招来，本小姐还大概大发慈悲帮帮你。”
韩斐脸上的红色褪去，眼神里透出几分玩味。
“是，我就是想蛊惑小姐，小姐买账吗？”
他说完，拉着我的手探入他的衣襟，
隔着浮浅的布料，我感受到了那炽热硬朗的胸膛，我的心也跟着乱了节奏。
“轻…浮滑！！松手！”
我方寸已乱，想要将手从他的大掌内摆脱，可他却固执的将我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滑。
“小姐可喜欢？”
韩斐凑到我的耳边，嗓音暧昧。
“变态！”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羞红了脸，大脑一片空白，立马嫌弃地把手往他身上蹭了蹭。
“小姐做什么？”
韩斐不解地看着我。
“脏。”
我愤愤道，又在他胸口使劲儿锤了一下。
“以后再敢对本小姐无礼，可就不止这么点儿了！！”
我叉着腰瞪他，想要拿出主子的威严震慑他。
“行，算你有种，等着爷收拾你那天。”
他说完还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下，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7.
韩斐说要收拾我的话不假，很快我真的被人绑到了龙山匪窝。
这处心积虑的家伙原来早就分散了权势，让那些人乔装成百姓早早下山，魏澜已往时便只剩下了他们十一个人。
而魏澜这人有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有勇无谋，当时他瞥见韩斐身边不外十几个汉子，心中一乐，这下既不用捐躯兵马，也不用想策划，直接押着韩斐和那伙人回到了京都，并向上禀告已经捣毁了贼窝。
我这下更瞧不上魏澜了，
韩斐跟我说，我是他战略之外的不测，他当时被五花大绑，已经报了赴死的刻意，把后事的处理也嘱托给了二当家。
结果没成想，他被我看中，活了下来。
以是他一边佯装我的侍卫，一边召集权势规复，而后他洒脱地回了龙山，趁便把我掳了过来。
这厮做起事来认真是毫无忌惮，我可是当今丞相的独女，如若被爹爹知道，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得。
我又担心又焦急，他和我一起失落，以他这土匪头目标身份，人们肯定会猜疑他几分。
可这蠢男子除了鲁莽，没有一颔首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步步爬到山匪大当家这个位置的。
8.
“小姐在这里呆的可舒服。”
韩斐换上了精简的着装，稳固的是那张气宇轩昂的脸。
“你真是色胆包天，本小姐你也敢随便挟制。”
我的手被绑在后边，只醒目用眼瞪他。
韩斐笑得匪气，坐到我的身边，慢慢向我靠近。
我外貌波涛不惊，内心早已澎湃激涌，跟着往后躲。
“你…你想做什么？”
我有些忙乱，仓促低下头，不想让他瞥见我红透了的脸。
“想知道，月儿如今什么心情。”
他把我逼到角落，而后用手轻抚我的脸颊。
旋即，他笑作声，眼里透出几分得意。
“你酡颜了。”
“才…才没有！本小姐热！”
我一抬眸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就忍不住心头乱颤，一股奇怪的欣喜涌上头。
这不像我，我向来没有过这样难以明白的感受。
在他热切的目光里，我像一个受了惊的小鸟，颤动着羽毛，对接下来的运气既感到期待又害怕。
“你喜欢我？”
韩斐抬起我的下巴，眼神炽热。
“本…本小姐怎么大概看得上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被他点破心思，为了丞相府小姐的那一丝薄面，恼羞成怒勉力否认。
谁知韩斐好像当了真，表情阴沉了几分。
“不喜欢我喜欢谁？那个魏澜？”
“反正不是你！”
我别过头，克制着心头的反抗，薄情道。
“行，柳十月，算你狠。”
韩斐说完，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又迅速转为平常的疏离。
他没再语言，扭头就走。
9.
韩斐将我放了归去，派人把我送到热闹的市井上。
我见送我那人并没有立刻回龙山，便追上去询问。
“韩斐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家伙晾了我好几天，二当家的跟我说他最近事儿太多难以抽身，叫我别多心。
可笑，本小姐过得衣食无忧，想那个混蛋做甚？
可是他服务不假思考，我还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到时候牵连我，以是我才想着跟这小哥打探打探。
“大嫂，您就别探询了，快归去吧，省得大当家的又操心。”
小哥皱着眉看我，很不甘心答复我。
“我…我哪里让他操心了？不就是吃了他几顿饭嘛…再说本小姐先前待他也不薄。”
我吭吭哧哧，有些忸怩。
“你可别说了，我们大当家白手发迹还从还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大当家待你怎样你内心清晰，这几日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你还记得你前些天说想吃兔肉，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拎起枪杆儿就跑到了树林子里，他性子粗直，却浑身义气，山里哪个兄弟没受过他的恩施，如果不是他当年收留了我，我早就冻死在荒旷野岭了。”
“毕竟你是小姐，养尊处优我们也明白，你头一天来时，说了什么话你也知道，大当家喝得稀里糊涂抓着人就哭诉说你看不上他，还说什么恨自己没出息，可是人生来就不平等，大当家是至心喜爱你的，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大嫂你别跟他犟了，他这么多年真的从没有人明白过他，爱护过他，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就彻底断了他的心思，别每天折磨他。”
听玩这些话，我的脸白了红，红了白。
原来韩斐也会难过，也有脆弱的一面，
我那日…为何要为了没有现实意义的体面，去伤害这样一个真真切切喜欢自己的人…
我真傻…
回往丞相府的路途变得漫长，我的眼泪不停的掉，劈面的冷风吹的我本就红肿的眼睛更加殷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