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二的嫂子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哭哭啼啼地回外家去了。何老二是谁？他嫂子为什么要哭着回外家？
何老二，本名何文虎，是长江中鄙俚北岸稻花乡莲荷村3组人，因他在兄弟娣姊妹中排行第二，以是村里人都风俗地叫他为“何老二”。
何老二的哥哥何文龙，村里人自然就叫他“何老大”。何老大生性脆弱，诚实巴交，对老婆百依百顺，是该村著名的“妻管严”。其妻凶悍霸道，好吃懒做，村里人管叫她叫“懒婆娘”。
提及这懒婆娘，简直懒得出奇。她在家里火不烧，衣不洗，一年上头不下田；白天打麻将“斗田主”，夜晚看电视睡大觉，早晨太阳晒到屁股了才起床。
而何老大诚实又勤快，还懂得心疼人。他把家务事和农活全包了，和鲁迅先生小说笔下的闰土一样，苦得像个木偶人。刚过四十岁的人，看上去有五十大几了。他一个人除了种8亩水田外，还承包了组里的3亩荷塘。
当然，何老大容忍懒婆娘好吃懒做，自然有他的原理。
一是懒婆娘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鸭蛋形的白皙脸庞，脸庞上的两个小酒窝，确实令何老大心醉和自大。
况且，懒婆娘脑筋又十分灵光，虽然小学未毕业，但花牌、撮和（hu第二声）和麻将，无所不精，而且是个“常胜将军”。
加之，她还为何老大生了一个考上重点本科大学的儿子，因此，何老大总是暗底里想：我就是为她做牛做马，累死也绝不勉强。
冬天，是挖藕的季节。荷塘里弥漫着枯荷叶的暗香，夹杂着污泥的气息。何老大抽干了荷塘里的水，请了6个村民帮他挖藕。第一天，何老大挖了近200斤，而其他人只挖了百来斤。第三天，何老大反而比其他人少几十斤。
暮色降临，鸡栖于埘，羊牛下来。莲荷村升起了袅袅炊烟，像戏子绵长的水袖抛向天空。打完麻将的懒婆娘回到家，俨然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挥舞着一大叠紊乱的钞票，问何老大：
“本日你挖了多少斤藕？”
“120多斤。”老巨细心翼翼地答复。
“其他人呢？”懒婆娘板着脸问。
“都比我多，老二还挖了200多斤。”何老巨细声说，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你为什么比他们少？你不是有名的“藕獾子”么？”懒婆娘高声喝问。
“捞鱼挖藕气死人，我挖的地方藕不多。”老大低声辩解道。
“你肯定是偷机躲懒了！”懒婆娘边说边破口痛骂，从老大的祖宗三代，不停骂到他的老娘，把个何老痛骂得狗血淋头。
听到骂人声，已离开老各人的老二又回转来。他强压肝火，对懒婆娘说：“嫂子，您骂大哥我不管，可您骂祖宗和咱们的老娘就太不应该了！娘得罪你了吗？”
“我骂你娘怎么了？你把我横看一眼，直看一眼，把我的屁股挖去做窑烧？！”懒婆娘摆出一副挑衅的架势。
老二顿时火冒三 丈，“你长得标致不过，我才懒得看你哩！”他举起拳头，警告道，“你要是再骂我娘一句，我把你的嘴巴撕到后颈窝掉起！”说着，这时迟，其时快，他早已冲上前去，把嫂嫂的两只手反扭过来，用左手使劲地擒住，使懒婆娘动弹不得；擎起硕大的右手，做欲撕嘴巴的样子。其他人赶忙过来劝说，把老二的手掰开。
吃软怕硬的懒婆娘，到底有些怕吃眼前亏，再也不敢骂一句娘。她进屋摒挡了些衣物，哭哭啼啼地朝外家走去。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