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海泛舟,我们犹如面临万花筒,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逐浪而来,让我们目不暇接。
时不时,另类人发布的另类内容给人的感觉很异样,犹如日光下山涧里观群鱼嬉戏时突然出现一条毒蛇,使人心情大坏。
悻悻然,忿忿然,阴恻恻,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种人,也有同好,聚集于评论区,说着类似的话,发酵着,延伸着,自成一窝。
这类人中的一小类,大概这辈子积极过,时运不济,失败了,又不肯自省,甩锅于他人,归责于社会。对于同时期奋斗的乐成者,非常的不待见,盼望别人与他落得相同结局又不得,空余一腔怨气。
另一个分类,是根本不曾积极过,也从未计划积极,泰半辈子蹉跎而过,生活窘困,样样不如人。同砚,邻人,亲朋们的日子连上几个台阶,被远远甩下的他自然愤愤不平,不忿。
再一类人,大概把握过当地的很多资源,养尊处优过,曾经的人上人。因为得瑟无度,把握无方,把本身作没了,使统统归零。冰火两重天的人生,剩下的除了怨气就是戾气。
天底下,能让这些人满意的东西险些不存在,除了自身,凡间的所有都在他们的责怪之下。除非,将所有的资源交到他们手里,由其分配,由其主宰,估计会有些满意。显然,这是不可能滴。
因与果的循环,他们本日的失意,大约是天有眼的结果。
有一位远房亲戚,我上高一时他是语文老师。家属中有人光宗耀祖,上去了,把握了资源。小地方的该行业生态,大家懂的。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转行从了政,提拨刷刷的,没多久就成了本县水利部分的一哥。
机会多多,遍地黄金。他过了几年好日子,若非顾着名声,家中重量级(胖)的糟糠之妻也差点被更新。我们都是凡人,哪啥肚子里存不下二两香油,自得时很难做到不忘形。凡人的他,那几年作得有点过,目中无人,连我这个做亲戚的也盼着他出点事。
花无百日红,光宗耀祖的那位出事了,坍塌了。数年间布下的蛛网被连根拔起,他呢自然好不了,必须滴。包括索贿拿回扣在内的各种贪腐举动,东窗事发,铁证如山,还连累本单位几位漂亮的女部属丢人丢职位。
退赃,陆连续续吃进去的自然要吐出来,零存整取,数字很可观。家里随处借钱,尽可能地凑齐了赎罪,我家就极不甘心地捐了600元,摊上这亲戚,倒霉催的。
判了五年。
大前年,他出来了,那嘴脸,只能用悻悻然来形容。村里老家,是他的归宿,父母在田地里的经营可以保证他有饭吃。重量级的老婆早已离婚而去,她是教师,生活无忧,也无任务与他做鞋底鱼。村人们总是看上不看下,很难对他同情,有促狭者有意歪着嘴当面喊他蔡局,把他气得浑身发抖又只能隐忍。
趁便说一下哈,我们这的风气,对官面上人物职务只有简称,无论正副局长,划一称某局。我家亲戚姓蔡,故蔡局。
前年,他投资养土鸡,没赚着钱。去年,他投资养番鸭,亏了本。实在,他就一平常人,智商情商都有限,对养殖行业的波峰浪谷完满是一头雾水。
日子固然不顺,他却不怎么差钱。去年,因为别的事去了一趟他家,托他的福,竟然喝了几杯五粮液,临走,硬要送我一条好烟。因为怕他借钱,好烟我是坚辞不受,末了委曲取了一盒。
大概,有人欠他的情,大概,他手中捏有某些人的哪啥。总之,我等闲人不必去知道这些。
多数的时间,他无所事事,上网发泄是他的日常。我知道他的号,时不时点开其主页掠一眼,不点赞不评论。曾经的语文老师,水平也就那样,却不妨碍他所发内容条条怨毒,句句阴阳怪气。渐渐地,我片面给他改了名:蔡阉人。
关于阉人,柏杨在《中国人史纲》里对古代该类群体的心态有着极精到的形貌,归根到底俩字:怨毒。读过它的朋友一定印象深刻。
好像有大夫说过,长久地置身于负能量人群中,得肿瘤的机率将大大增长,为健康计,我们有必要对“独立思考”的一群敬而远之。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们生活在阳光里,感受青山绿水,莺啼燕语,坦坦荡荡迎来新的每一天。即便年龄大了,也有桑榆夕照,秋意黄暖。
这才是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