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豪兄 讲述/刘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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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我师范结业后,分抵家乡石山冲小学任教。
石山冲小学离我家不远,走路只要二非常钟,我也不用住在学校,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可以给母亲帮资助做农活,还算方便。
到学校报到的那天薄暮,我早早回家,母亲特意炒两个菜,我和妹妹与母亲三人围坐在一起,母亲和我喝两杯,庆贺一下。
母亲噙着泪对我说:“继鹏,自从你的爸爸几年前走了后,我们家这段惆怅的日子总算走过来了,现在你也参加工作了,妈今天高兴。”
我含着眼泪说:“妈,这些年你带着我和妹妹,辛苦你了,现在好了,我有稳定工作了,可以赢利了,一定让你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母亲和妹妹红着眼睛,转悲为喜。
母亲又对我说:“当初如果不是陈老师对你苦口婆心,好言相劝,你早就辍学了,也不会有今天。他现在退休了,住在乡下,有空一定要多去看看他。”
我点了颔首,脑筋里浮现出陈老师清瘦的身影。
陈老师是我初中的班主任,从初一带到初三。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下面另有个妹妹,家景贫寒,父母靠种庄稼为生,抚养我们长大。
日子虽然过得困难,但我和妹妹有个温馨的家,父母对我们很关爱。他们本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给我们买新衣服,给我们做好吃的,从不亏待我们,我和妹妹的童年还算幸福。
我上初一那年,妹妹读小学三年级,噩运到临我们家。父亲不测生了一场重病,久治欠好,短短半年就永远脱离了我们。
临走前,父亲皮包骨头,表情惨白,拉着我们三人,舍不得放手。
他先是说对不住母亲,把家庭的重担半途丢给了母亲。又鼓励我和妹妹好好读书,长大成为有用的人才。
他特殊交代我,我是家里的男子汉,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长大后孝顺母亲,她这辈子不轻易。
我泪流满面,连连颔首,母亲和妹妹泣不成声。
给父亲办完后事,一家人还要生存,我和妹妹还要读书,加上父亲治病时借的外债,家里愈发困难。
母亲每天起早贪黑,除了干农活,还要抽空去构筑工地打零工,顾一家人的开销,逐步还外债。
看到她日渐消瘦的身形和憔悴的面容,我根本无心读书,脑筋里成天胡思乱想,成绩直线降落。
我回家对母亲说:“妈,我不想读了,想辍学帮你干农活,和你一起去构筑工地做小工,减轻家里的负担,妹妹一个人读书就行了。”
母亲骂我道:“你小小年纪,那里去做小工?谁会要你?你的重要使命就是好好读书,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坚持不想读了,就在家里干活。
母亲气得拿起棍子,流着眼泪打我,我倔着脑壳,也不避让。
母亲丢下棍子,抱着妹妹大哭,也拿我没办法。
连续两天,我没有去学校。
班主任陈老师知道我家发生变故,他平时对我也很关照,时时留意着我。
那天薄暮,陈老师来到我家,他见我两天没去学校,过来相识情况。
母亲一脸愁苦,给陈老师倒了一杯水,让陈老师劝劝我。
陈老师苦口婆心地对我说:“继鹏,你成绩降落很多,早就想找你聊聊,你年纪还小,不能就如许疏弃了。人生不会一帆风顺,早晚会迈过这道坎,越是你这种家庭,越要发奋读书,才有出路,才气更好地帮到这个家庭。听老师的话,明天去上学,有什么困难就对我说。”
母亲也在一旁不停劝我,我流着眼泪颔首同意了。
次日,我去学校上学了。自那以后,我发奋努力,受苦学习,成绩又上去了。陈老师很欣慰,平时无微不至地关心着我,有时偷偷塞给我几元钱凑凑生存费。
初三结业时,征求陈老师的意见,我报考了师范学校,想早日出来工作,能帮抵家里。
陈老师一家住在初中宿舍里,读师范时,每年寒暑假,我都会回初中学校看看他。一年前,他退休了,回到故乡乡下居住,是附近的山区,离我们这里有四十公里路程,就没有那么方便见到他了。
现在母亲提起他,我一直感恩不尽。
我对母亲说:“陈老师现在住的地方有点远,我刚到学校工作,一时抽不开时间,只能放寒假或过年时去他家看看他。”
到了放寒假的时间,我正准备去陈老师家看他,不凑巧的是,母亲患病住院,我里里外外繁忙,又只能推迟时间去看陈老师。
新学期开学后,事变繁杂,本想抽个星期天去陈老师家,因交通不便,路途遥远,当天赶不回来,只好推到暑假了。
转眼到了1991年的暑假,一天上午,我提着母亲准备好的土特产,又买了两袋礼物,兴冲冲地坐大巴车去陈老师家。
大巴车一路晃晃悠悠,上了盘山公路,两边的群山绵延不绝,到处郁郁葱葱,景致秀美,令人心旷神怡。
景致虽好,但确实太冷清了,其实陈老师和师娘完全可以继续住在学校,退休养老,但他年轻时参加工作后就很少回家乡住了,现在年纪大了,有叶落归根的思乡情结,在美丽的家乡养老,心情可以明白。
前面是一条河道,名叫玉流河,如同一条玉带在山间奔腾穿越。河上有一座小石头桥,刚刚够一辆车通过,大巴车战战兢兢地驶过石头桥,又上了盘山公路,徐徐行驶。
问了司机,离陈老师的家乡陈家畈另有多远,他说过了一道山岗,很快就要到了。
没过多久,司机喊我下车,说右边的村子就是陈家畈,我提着物品下车了。
进了村口,找一个老乡探询,我顺利来到陈老师的家门口。
那是两间土砖瓦房,依山而立,看上去八成新,门口扫除得干干净净,左手边另有个菜园,里面种满蔬菜,瓜果飘香,两个老人卷着袖子和裤脚,正在菜园繁忙,一边开心地说笑。
我一眼认出是陈老师和师娘,兴奋地开口喊道:“陈老师,师娘。”
陈老师仰面看见是我,高兴地说道:“继鹏,稀客,稀客,进屋里坐。”
他一路小跑过来,本想拍我一下,看见满手泥巴,又缩归去了,赶紧吩咐师娘快去倒茶。
我随他们进屋,看见屋里摒挡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我笑着对陈老师说:“陈老师,你这里布满生存气味,看样子你们过得很开心。”
陈老师笑着说:“是啊,那里都不如本身家乡好,没事种点菜,就当锻炼身材,吃本身种的菜,喝两口酒,别提多享受了。”
正在这时,大概是听到表面来客人了,里屋出来一个姑娘,二十来岁,相貌端庄,身材婀娜,我认识她,是陈老师的独生女儿陈秀萍。
她当时也在我读书的初中就读,不在一个班,后来也考上了另一所师范学校,听说分到他们家乡附近的山区小学任教,这几年没见过她。
我们简单打声招呼,陈老师吩咐她帮师娘下厨做饭,好好和我喝两杯。
我和陈老师聊起家里和学校工作的情况,他鼓励我好好工作,和同事搞好关系,过一两年娶个媳妇,孝顺母亲,我母亲就享福了。
我感谢陈老师当年劝我继续就读,和平时对我的关照,铭刻于心。
陈老师摆摆手,说谈不上关照,只是尽为人老师的责任,不想看到我小小年纪疏弃了,幸好我也争气,他感到欣慰。
说话之间,饭菜上桌了,我们边吃边喝,继续聊着天。
陈老师的女儿陈秀萍性格温柔舒适,起先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偶然插一两句。
由于是偕行的缘故,我问她学校的情况,工作顺不顺利,她一五一十地答复,渐渐话也多了。
吃过午饭,又闲聊了一会,我向陈老师一家告辞,担心路途遥远,没有归去的车。
陈老师坚持留我住宿一晚,说这里下午简直坐车不方便,弄欠好摸黑到不了家,还要在表面呆一晚,不如次日一大早走。
见他们盛情,既来之则安之,那就住一晚再走。
下午,陈老师、师娘和陈秀萍在菜园里除杂草,反正没什么事,我也过去资助,大家说说笑笑,宛如一家人。
晚上自然少不了好酒好菜招待,沐浴后,我换了一身陈老师的衣服,和他们一家聊到很晚,才在他们的安排下,进客房休息。
山区的夜晚非常宁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叫不出名的虫鸣声,声声入耳,我很快进入梦境。
睡到半夜,表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很快下起瓢泼大雨,我一下被惊醒了。
我走到窗口,看表面的动静,恰好陈老师过来房间关窗户,我问他:“这么大雨,不知明早会不会停,也不知好欠好坐车?〞
陈老师劝我安心休息,他说大雨应该会停,大不了再住一晚。
次日一早,我起床打开窗户,大雨没有停的迹象,不由暗自着急。
吃过早餐,陈老师担心我无聊,拿出一副象棋,和我对弈,打发时间。
雨终于小了一些,陈老师和我打着伞,走到村口的公路边,等了好久,看不到过去的车俩。
村口一个村民对我们说:“准备坐车走吗?走不了啦,刚得到消息,玉流河涨水,桥被淹了,大巴车走不了啦。”
他带我们走到一处山岗上,隐隐看得见玉流河,只见河水奔腾,石头桥面和河道融为一体,成为泽国,车辆和行人确实不敢过桥。
我问他们,河道上没有另外的桥吗?
陈老师告诉我,附近只有这一座桥,是河两边的必经之地,另外的桥很远了,十里开外,也不知道淹没淹,而且现在也没车子过去。
说话之间,雨又下大了,见我着急,陈老师劝我,既来之则安之,耐心住一两天,只能等雨停了,河水退了,桥上通车了,再坐车回家。
我只好无奈地随陈老师向他家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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