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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故事: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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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机维修Lv.6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3-7-3 23:38:37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傍晚放工的时间,春华化工厂的王晓兰,骑着一辆变速小自行车儿一出厂大门,来到厂外四通八达的公路上,行人唰一下对她行起了注目礼,人们的面前都好像为之一亮。
这王晓兰长得确实漂亮。她本年二十四岁,正是女人花开的季节,一张鹅蛋形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不笑也含情,一头秀发带着多少天然卷,一米六五的个子不高不矮,再加上一身应时高档时装,真是全身上下布满着芳华的朝气,因此全厂的人都叫她“靓女”。
今天,王晓兰身穿绛赤色水獭领的紧腰皮夹克,下边一条鲜蓝色灯芯绒罗卜裤,足蹬一双紫亮亮的漆皮女鞋,白皙的颈项上佩着一条纯金的带鸡心坠的项链,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晃来晃去,闪射出黄金特有的光芒,更显得她妩媚风流。



王晓兰在厂化验室工作,天天工作量不大,轻巧地晃下来一天,心情特别好,骑着车子,迎着一双双含意各样的眼光儿,置若罔闻,美滋滋地往家走。
王晓兰的家,住在离县城二十里地的关山村,天天两趟,这条路本来熟得不能再熟了,用不了一个小时就抵家了。
但冬天的日头落山早,她照旧紧蹬慢蹬,心急火燎地往家赶。姑娘家,自是比别人多一层不安,但是人赶不外日头。当王晓兰气喘吁吁,刚骑上一道漫坡大岭,天就黑透了。她摸着黑往前骑,越过这个岗,下坡就是村头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前面突然亮起一只手电,光柱直射到她的脸上,晃得她哗啦啦车翻人倒摔在地上。王晓兰吓呆了,手电光射到脸上,眼花缭乱。她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手电光,一只凉冰冰的大手摸到了她的脸上。
“妹子,哥守你可有好几天了。”
王晓兰这会儿已经从刚才慌乱中缓醒过来,一听这话,心又扑通扑通急跳起来。这时她也看清了对面的拦路人,这家伙长得跟个铁塔似的,一脸连毛胡子,毛毛扎扎像个犯人,看着就瘆得慌。
但王晓兰家哥儿七个另有三个姐夫,她是老小,家里又是工业户,在村里要人势有人势,要财势有财势。她从小就爹疼妈爱姊妹宠,像众星捧月似地捧坏了。
今天遇上这事儿,开始她慌一阵儿,现在她明白这不是碰了色狼,就是碰上劫道的,她一面心里给自己打气壮胆,一面拿出通常老姑娘的刁蛮和骄横,白了连毛胡子一眼。
“啥事儿?”
连毛胡子靠前一步说:
“妹子,哥想借你的金项链玩两天,行不?”
“不可!好狗不挡道!你给我闪开”
“哎呀,”连毛胡子像打雷似地喊道:“老娘们儿家的还跟爷们儿犯倔?”说话之间,伸手在王晓兰的肩膀上一掐,“老子是劫财不劫色,你他妈不乖乖的,我连你一块归拢!”
这一掐把王晓兰掐得不由自主哎哟叫作声来,疼得直钻心,眼泪都下来了,半边身子像散架子一样平常,立刻麻爪了。连毛胡子伸手拉住项链,手往下解项链,嘴里还不停地叨叨咕咕:“哎,这就对了,姑娘家天性得软乎点,要不老爷们儿能喜欢吗?”
就这样,连毛胡子把一条三十多克重的金项链拿过去了。然后眨眨眼晴又说:“哎,你这身皮夹克漂亮?好事成双,你就痛快地脱下来吧!”
王晓兰这回可彻底屁了,二话没敢说,委委曲屈地把衣服脱了下来。这个连毛胡子是半夜偷猫食一损贼。抢了王晓兰这些还不可,一直把她扒得只剩下了衬衣衬裤才算完事。
冷风一会就吹透了全身,王晓兰硬着头皮哽咽着哀着道:“年老,求您了,咋地也得帮俺一件衣裳对付抵家呀!”
连毛胡子瞅瞅王晓兰,阴沉所在点头,“妈的,老子今天心情好,自制你了。好吧!”说着,他脱下身上的破军大衣,扔给王晓兰,夹着皮夹克,一骗腿儿骑上王晓兰的自行车,飞一样平常跑了。
王晓兰哆哆嗦嗦地穿着军大衣,哭哭啼啼、窝窝囊囊一起小跑抵家,已是七点多钟了。她一到大院门口,精力上再也支持不住了,浑身上下立刻变成一摊泥,一下堆在大门口,强挺着破声拉气地喊一声:
“妈呀—”
王晓兰这一喊,家里的大黄狗,汪汪汪狂叫起来,王晓兰的父母在屋里也正在为女儿焦虑,听女儿不是人声地喊妈,大黄狗也直叫唤,老两口连忙来到院里开开大门。他们一看女儿这副模样,顿时大惊失色。



万幸的是,街上没人,老两口忙把女儿抱进屋里,放好被褥,让女儿先温暖着,然后又是哄又是劝,才知道女儿被劫道了,丢了财,但没丢人伤人,老两口方才安稳下来。
老两口看着花容尽失的女儿又是气恨又是后怕,一抬头看见了炕边刚脱下来的那件破军大衣,不由狐疑地问道:
“这是谁的大衣?”
王晓兰呆呆地说:“贼的。”
老王头一听是掳掠犯的军大衣,眼睛一亮,拿到灯下一边看一边说:“兔崽子,有你的赃证,就跑不了你小子!”
老王太太一听也来了精力,跟着老头把一件破军大衣翻过来调过去,看个没完没了。
但是这件军大衣着实太平常了,就是刑事侦察员也未必能从这件军大衣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就在这时,当老王头把军大衣倒过来一抖落,只听不大一声响动,哗啦!一团金项链你缠我绕地掉在炕上,灯光下真是金光闪闪,照人眼目。
老两口“啊”一声愣了,王晓兰也愣住了,不用说,这些金项链肯定是谁人掳掠犯抢来的。
这下子全家人乐了,刚才的生气、惊恐的博丧一扫而光。他们把缠绕成一团的金项链解开更乐了,金项链一共是四条。根根都有坠,根根都是三克重。
老王太太拿起金项链,喜滋滋地说:“活该咱不破财,抢走五千。返来一万,那小子是瞎驴撞槽子,白忙活一宿。”
老王头听老伴一说,先是高兴,后是忧虑,看了老伴一眼说:“这但是证据,送到派出所兴许能捉住他!”
老王太太眼睛一白愣,吡嗒老头说:“证据!就你认得证据。送到派出所抓不着他,人家还能还给你?到时间鸡飞蛋打,倒霉的照旧咱们!”
老王头被顶了一个跟头,心说也是这么回事儿,就不吱声了,小女儿王晓兰却畏惧地说:“妈,要是那人想起金项链在大衣里,再堵我咋办!再说咱丢东西难受,那四个被仓的不也难受吗?”
老王太太听了心里也咯噔一下,可这是金子呀!到了手的金子再给人家送回去,真比剜掉一块肉都难受,便说:“从厂子到咱家又不是一条路,咋就那么准成堵着你,谁人人不是没跟你抵家吗?明天你先在家呆几天,过几天放工到县城你哥家住些日子,他又不认识你,找几天找不着不就没事了。这就是命,该着咱发点小财儿,送回去,那不是傻透脏了?”
老王头和王晓兰寻思寻思,也以为有理,没再说啥,吃完饭各自睡觉去了。
接连几天,王晓兰一直呆在家里没上班,过去几天,看看确实没啥事了,才去上班。上班后,王晓兰又在年故乡住了一个月,仍然没有动静,这才彻底把这件事儿丢到后脑勺去了。
就在王晓兰一家自觉没事的时间,一天早上,老王头出去捡粪时,则一个信封夹在大门缝里。老王头连忙抽出信封,转身回了屋,慌张皇张地对老伴说:
“都怪咱爱贪小自制,看看,这不到底失事了”
老王头说着把信逆给了老伴,“叫兰子给念念。”
等王晓兰念完信,仁人全直眼了,这封信不长,但字里行间,却布满着恐吓和威胁。
朋侪:
想味下四条项链就完了吗?没那么容易!限你今晚上把四条企项链,放在村东头上地庙台阶上,不照办我让你全家穿糖萌芦!
大俊
王晓兰念完信说:“妈,都怨你,我说报案你不让报案,这回好,又丢人又现眼,这要是叫人黑上,那另有个完!”
老王头看看老伴说:“现在就更不能报案了,一报案抓不着那小子派出所也得批评咱昧人家金项链,更丢人现眼。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也没啥好说了,今晚给人家撂那,那小子拿走金项链,也不见得就不完,就是不完也没撤。”
老王太太从来说话都是出言如山,今天这事儿又明摆是她爱小弄出来的,她脸上更挂不住了。
当下脸一麻搭,对老伴说:“少放你那罗圈屁!还能让他吓住?兰子,把你哥和你姐夫叫来,不信就整不住他!”
王晓兰早就让掳掠吓怕了,这时更是魂飞魄散,只得依言去找哥哥和姐夫。不一会,除了县城的大儿子,六个哥们儿三个姐夫都来了。



他们一听这事,当时就火冒三丈炸锅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猪头肉一熟食(摒挡)!
当天晚上,王家哥六个和三个姐夫,拿着镐把铁锹,乘着朦胧的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向村东头地皮庙走去。
村东头的地皮庙着实没有庙,只有一个不大的小土台,但人们照旧风俗地把这地方叫地皮庙。这些年儿村里发家致富得多了,信迷信的又鼓起拜佛求神的勾当,于是就有不少人来这地皮庙的旧地烧纸上香。
王家姐夫小夫君哥儿九个,分散藏在小地皮庙附近,只老六一个人,把一个包着一块石子的小白纸包儿,放在小土台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但是,这哥儿九个瞪圆了十八只眼晴,整整冻了一宿,弄得浑身都是白霜,连个掳掠犯的人影也没看见。直到早晨天都蒙蒙亮了,他们才拖着一双快冻硬的腿回到老王家。
老王太太听说掳掠犯干脆就没敢露面。乐了,全家都把心放到肚子里。
事情又过去了一个星期,什么动静也没有,全家人的精力都松弛了。但是这一天早晨,老王头刚起来走出二门,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大黄狗满嘴冒着白沫子,已经死了,身旁还放着一封信,信是这么写的:
朋侪:
别跟我玩花活,你们的举措都在我眼睛里。四条金项链,怎么吞进去,给我怎么吐出来!今天晚上老所在,必须让王晓兰自己亲自送来!
大俊
老王头听完信,说:“这回人家点出了兰子的名儿,这家伙啥底都知道哇。人家能药死狗,就能药死人!人家把信都送到二门了,咱还含糊呢,能斗过人家吗?”
一家三口正傻站着,大眼瞪小眼呢,大儿子进来了。原来住在县城里的大儿子听着信儿返来看看,正好碰上这事。
老太太有主意,当时又找来了其他哥儿六个和三个姑爷,几个人一探究,主张让王晓兰去,叫大傻知道王家的厉害。
无论如何不能把金项链给他!到了这个地步,硬就硬到底,拚着十个大老爷们儿,还掩护不了一个妹妹!当天晚上,哥儿十个全刷武装,又来到小地皮庙藏好,王晓兰乍着胆子把一个假纸包放在土台上。
当王晓兰刚把纸包放下,突然从地上聊起两个人,一个人拿起纸包,一个人捉住了王晓兰。
王晓兰妈呀一声,刚喊出“哥”字,就被那人了一个大嘴巴,拽着她就走。等这哥几个冲到土台跟前,见那两个家伙拽着妹妹已经跑出去十来米了,他们立刻追上去,陡然间,追在前面的几个哥儿们“哎哟,哎哟”一迭连声地跌坐在地上,抱着脚叫起来。
后面的哥儿几个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有几个哥儿们坐在地上叫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妹妹让人劫走了。
等这哥十个垂头丧气,相互搀扶着回抵家,才弄明白,那帮小子在地上放了不少大号夹子,把他们当黄鼠狼打了。老王头和老王太太见哥儿十个全都受了伤,老丫头又让人劫走了,急得满地直打磨磨,连声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第二天早晨,老王家准备报案时,大院门外有人喊了一声:“老王家信!”
老王头闻声赶了出去,只见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人往院里扔了一封信,一晃就不见了。老王头不敢息慢,拣起信交给大儿子念起来:
朋侪:
不许报案,报案小心给王晓兰毁容!老王头,明天晚上你往老地方送回四条项链,外加一万元钱,不然没王晓兰的好!
大俊
老王家这回全服了。现在全悔恨当初没报案了,弄得现在连报案都不敢了。王晓兰在人家手里,有所顾忌,报案那另有好!
到了晚上,老王头包好四条项链和现取出来的一万元钱,仗着胆放到小地皮庙的土台子上,头都不敢回就返来了。他刚进家门不一会儿,门外就砰砰砸了起来,哥儿几个拿发迹什儿正准备拼了,门外有人喊道:
“老王头!开开门!公安局来人了!”
老王头一听是村长的声音,又听说是公安局来人了,像盼来了大救星,什么都掉臂了,跑出去开了门。进来的真是村长和几个警察。
警察进屋后,一看满屋子除了老王两口子外,满是带伤的,就问是怎么回事。老王头知道已经瞒不住了,死逼无奈,红着老脸把女儿如何被劫,如何昧下四条金项链,以至引火烧身被人讹诈得无法告终,一一说了出来,最后又交出了那件破军大衣和三封恐吓诓骗信。
警察一听说老王头刚把四条项链和一万元钱送给了掳掠犯,连忙去了小地皮庙,但是已经晚了,金项链和钱已经不见了。
公安局职员返来,对王家安慰了一番,也做了批评,又扣问了一些环境才脱离了王家。
王家心急如火,在家等了一个多月才有告终果。公安局根据王家提供的线索,起首通过那件破军大衣,逮捕了这个掳掠犯罪团伙的一个成员,又通过对那三封恐吓诓骗信字迹的鉴别,查找了数以千计的审判记载上的罪犯具名手迹,逮捕了两个三进宫的在逃犯。
真是几经周折才终于破获了这个共有八人,以连毛胡子为首的犯罪团伙,送回了王晓兰。
可这时的王晓兰,再也不是原来的王晓兰了。在她落入犯罪团伙手中期间,受尽了凌辱,身心康健遭到了极大的伤害。好端端的一个妙龄姑娘,从此后整天病病歪歪的,至今也没出嫁。
面临这沉痛的辅导,公安构造决定在关山村召开现场会,公开审理以连毛胡子为首的团伙掳掠犯罪案,严肃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对广大群众进行一次现场法制观念教育。
现场会如期召开了,八名犯罪分子分别被判了十年、二十年和无期徒刑。通过这次现场会,广大群众面临现实,感叹不已。老王头两口子更是感慨万千。从那以后,逢事便讲法制,成了法制不离嘴的老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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