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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信的男友(小说)丨朱华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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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水田园Lv.6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3-1-31 00:40:03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一九九六年冬,冷,风像刀,刮得生疼。厂门口冷冷静清,若彤一身厚厚的冬衣,踱来踱去,不时张望,小声嘀咕着:“怎么回事?不见人影,打手机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她越来越焦急,反复拨打,还是没接。她使劲一跺脚,关掉手机,紧走几步,上了一辆刚停下的公交车。
下车,一阵风吹来,若彤打了个冷噤,使劲裹了裹衣服。她惆怅的时间,通常都会想到妈妈。一进院子里,若彤就大声喊:“妈,妈!”她想把满肚子的委曲都说给妈妈听。妈妈没有回答,难道不在家?跑进屋,见妈妈正在屋里打转,问:“怎么了?妈,发生什么变乱了吗?”
看见女儿,妈妈眼睛一亮,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样的:“快,彤儿,和妈妈去医院。你小姨爹打电话来说,你小姨妈出车祸了。也不知伤得怎么样,你爸爸下乡还没返来,急死我了。”
“好的,妈,你别发急。”若彤赶忙找来衣服,帮妈妈穿上,然后拉住妈妈的手就往外跑。
路双方,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木纷纷今后闪,车里与车外一样冷,若彤紧紧挨着妈妈,母女两民气情都不好。
若彤无论怎样也清静不下来,真是越冷越刮风,越穷越背债——倒霉透了。她一方面担心小姨妈的病情,另一方面抱怨文浩洋,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可细细一想,从文浩洋与自己来往的履向来看,这不是他办事的风格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此时的心情,真的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妈妈有点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急的。若彤用一只手揽住妈妈,再次安慰道:“妈妈,你别想那么多,没准小姨妈只是有惊无险呢。如今还没看到,你不要妙想天开吓自己。再说就算真受伤了,如今医学这么发达,也不会有事的。”
妈妈只是更紧地攥住了若彤的手:“哎,你表妹那么小,假如你小姨妈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若彤把头靠在妈妈的肩上,轻声说:“没事的,立刻就要到了。”她如许说着,心田还是很急的。小姨妈啊,你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文浩洋。她叹了口吻,心想,等到联系上他,一定问个水落石出。
若彤跟文浩洋是在五月初团市委干部培训班上认识的。培训结束时,班主任组织学员爬翠峰山,学员分成四组,每组十人。哪一组先爬到山顶指定所在,即为本次运动的冠军。爬山,要过“三关”。山脚为第一关,象棋擂台。四个小组抽签,由每一组选派一人出来应战,得胜者才可以上山。输的两组要再战一盘,直到决出胜败。半山腰为第二关,对山歌。由每组选派的选手,与早已在那儿准备好的几名工作职员对山歌,得胜者继承上山。第三关,到达山顶时猜谜语。凡猜中谜底达到六条者,就算通过第三关,即可到指定所在领奖。
若彤身材修长,肤色白皙透红,眼睛水汪汪的,说话时酒窝一闪一闪的,她能歌善舞,给人奇丽端庄、温柔可人的感觉。她被选为第三组的组长,文浩洋被分到第三组。没有这次分组,他俩不会有任何交集。最初她不看好文浩洋,以为他是个木讷的大男孩,长得高大魁梧,眼睛有神,可见到女孩子说话酡颜得锋利,与他的身型极不相符。要毕业了,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喜欢的可不是这种型男。
爬山开始,学员们闹吼吼的,有的做着热身运动。若彤抽签后,她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人群背面的文浩洋,而是把等候的目光投向那几个与自己平常就打得火热的团干部:“哪个帅哥象棋下得可以,出来应战。这一战得胜,我们组就可以率先爬山了。”
别看这几个学员培训期间常与她搭讪,个个嬉皮笑脸的,可到关键时间就掉链子了。看到她眼光扫过来,一个个今后缩:“这个……我恐怕不可。”
她脸一垮:“男人不能说自己不可,哪个帅哥行,就上,不要谦善,关键时候显技艺。”没有人敢迎着她发亮的眼光站出来,她好生失望。
背面传来好听的男中音:“我来。”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穿着灰色夹克的文浩洋。
看到这个从未与自己说过一句话的大男孩,若彤似乎从来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依然笑眯眯的,用有些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他并未看她,眼睛凝视着前面的棋盘上,发着光,他向棋盘走去。
一盘定输赢。他见对方第一步是走象位,他来了一个当头炮,后连环马,引车塞象眼。对方见他把车放在自己车的打击路口上,以为是他走瞎了,忙着把他的黑车吃了。哪不妨中了他的算计,一炮打过来,对方只有乖乖缴械投降。
“谢谢,承让。”文浩洋起身,笑着看了若彤一眼,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身形一闪,敏捷往山上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第三组学员们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为他鼓掌,紧跟厥后,快速往山上移动。
若彤笑了,酒窝一闪一闪的。
翠峰山真的很美,绿油油的草摇头摆尾,树木又高又密,一群群鸟不时从头顶擦过,仿佛要与他们一比高低。学员们顾不得欣赏沿途美景,鼓足力气,只管往上暴走,很快来到半山腰。
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孩子,正等候在那儿。一条彩带拦住了上山的路,树上挂了一条标语,写有“对山歌得胜者上”的字样,他们只好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红衣女孩子唱了起来,那声音如百灵鸣叫,婉转动人。一个平常喜欢唱歌的学员清了清嗓子,回应了过去。
就在各人认为可以得胜了的时间,女孩子最后一句歌词唱过来了:“七天街子赶一场,看见情郎在卖糖;样样品种都齐全,只得看来不得尝。”
对歌的学员怎么也应答不上来,脸憋得都紫了,仿佛缺氧,其他几个爱唱歌的也束手无措。这时,已经听得见其他组的人上来的声音了。
难道下象棋得胜的上风就要失去了吗?若彤急得直跺脚。
这时,一个醇厚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唱了起来:“七天街子赶一街,妹买簸箕郎买筛;妹买簸箕簸出糠,郎把情妹筛笼来。”
红衣女孩竟然鼓掌了,通过。各人一看,这对歌的不是文浩洋吗?若彤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想到他另有这个特长。别的两个女孩笑眯眯地把彩带扯开,让出了上山的通道。若彤大喜,不由得再看他一眼,恰巧他也在看她。不知怎的,她的脸立刻红了,连酒窝里也是红红的,像盛满了红酒。
天啊,若彤竟搞不懂自己脸为啥会红。假如说,刚才对他还是三星级的敬佩程度,那么,对唱山歌后,则达到五星级了。培训班上,班主任要修业员各人要会唱歌会跳舞会交际,甚至会琴棋字画,才气自若地做好团的工作,因为团的工作面临的都是年轻人。培训班周末舞会举行过很多多少场,他固然到场,却不唱不跳。她就没有见过他唱歌,甚至就要毕业了还未与他跳过一场舞,当然是他没有邀请自己,假如邀请,自己是不会拒绝本班学员的。本日他的体现太精彩了,可让自己酡颜,似乎不是这个缘故原由吧。
各人往山顶快速走着,若彤早已出汗。拐弯处,她的上衣领被一棵黄勾刺树挂住,只听得“呲”的一声,一个趔趄,吓得她惊叫起来。幸亏她敏捷捉住旁边一棵松树树枝,才让自己站稳。听到她的惊啼声,各人回过头来一看,呆住了!
若彤见各人不赶紧爬山,只看着自己入迷,正要说自己没事,发现他们看自己的地方不短冖,忙顺着各人的眼光低头一看,“啊!”她一下子大叫起来,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脯。那棵黄勾刺树挂着自己的衣领,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了,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像蒙上红布。她巴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险些就在同时,只见一个身影一闪,快速来到面前,一件灰色夹克披在她身上,透着一股异性体味。
是他,若彤赶紧背过身去,把夹克穿在自己身上,拉起拉链,这才难为情地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管往山上快步走去,她紧紧跟着。
这次运动,第三组得到了冠军。各人都知道,平常不露声色的文浩洋立下了头功。最后猜谜语时,文浩洋猜对了三条,组上其他人猜对了两条,若彤猜对了一条。他们组开始到达目的地,拿到了冠军,每人得到了一个保温水杯的夸奖。各人欢呼雀跃,纷纷夸文浩洋。合影留念时,穿着灰色夹克的她,向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的他招了招手,让他手捧奖杯,与自己站在一起。
文浩洋的单位是西平市文体局,若彤在城南郊廖福公司的工厂,相距不远,公交车可以直达,两人便常常见面。一来一往,若彤爱上了这个面上忸怩,实为睿智的男孩。他们带领自己所在的团支部成员常常举行联欢运动。人们从他俩来往的密切度,以及彼此看对方的眼神,瞧出他俩相爱了。
前几天,他专程坐公交车到厂里找到她,说:“你家,我已经去过了,也见了若叔叔和阿姨。可是我家你还没去过,我爸爸妈妈想见见你,我想让你去我家过年,你乐意不?”
她说:“我乐意。”他开心地笑了,早就等着这一天。她也笑了,酒窝一闪一闪的。
他们决定去老家之前,先买点东西回若彤家,告诉她的父母。两人商量好了在厂门口相聚,他还笑着说不见不散。可是,这么紧张的约会,他竟然不守约。她最恨的就是不守约的人,真是越恨什么就来什么,她想到这里,简直委曲得要哭了。
医院到了,她赶紧拉了母亲向急诊室跑去。
“小姨爹,小姨妈没事吧?”若彤急遽向内里的一个男人问了起来。
小姨爹立刻站起来,说:“医生说没事,多亏来得及时。你们坐吧。”
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大姨妈,彤儿表姐,吓死我了,妈妈,流了很多血呢。”
若彤把小女孩揽了过来,说:“表妹,别怕啊,医生都说了没事。”
“嗯,都怪谁人染着黄发的男孩。撞着妈妈后,看都不看一眼就跑了。爸爸报了警。当时,多亏了一个年老哥,是他把妈妈送来的。”小表妹一口吻说完,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
“还是好人多。谁人年老哥就是好人。撞人的就坏,肇事逃逸。”若彤气愤地说。
“要好好感谢人家啊,幸亏你们娘俩碰到好人,耽误了治疗可就贫苦了。”若彤的妈妈四处看了看,又问:“那送你们来的人呢?”
“谁人小伙子说是要去接人,看着他挺发急。也怪我们,慌忙之中,连人家的名字单位都没有问。如今想谢谢人家都没门。”小姨爹很懊恼。
从医院返来,若彤不停不以为意,她没开手机,也没心情看电视,一个人坐在床上妙想天开。文浩洋啊文浩洋,难道你是怕花钱不成,那天我说过要给父母买点东西的,那也不至于连电话也不接。按说你不是如许的人啊。
她想起了一件变乱。妈妈得了急性肠炎,走得急,若彤没有带足钱,当时他也在场,他二话没说就去办了住院手续,还交了三千元钱的押金。事后,她把钱还给他的时间,他说什么也不要,说为老人花点儿钱也是应该的。可是这一次到底为了什么呢?
她正在远远近近想着,门铃响了,妈妈开的门。她听出是他的声音,她不想理,于是假装躺在床上睡觉。
文浩洋推开门,气喘吁吁,说:“实在欠美意思,路上有事我来晚了。我在厂门口等了你一会儿,没看见你,打你手机,你也不接,我四处找你,我已经来过这儿一次,家里没人,你们终于返来了,这下好了。”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肝火冲发诘责道:“还说我,我给你打了好几遍手机,你为什么不接?”
他赶紧解释:“是如许,当时我正在忙,十万火急,就没顾上接手机,等我忙完了,给你打,发现你已经关了手机。”
“你乱说,再忙,难道接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吗?文浩洋,假如你不乐意和我结这个婚就算了。”她说着,哭了起来。
他赶紧走过来,扳过她的脸,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天地本心,我真的没骗你,我还借了桑塔纳,准备拉你好好逛逛的。真的是有急事,不信你看看,事后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呢,我是一个守约的人!”
她哪里听他解释:“哼,你是守约的人?你是失信的人还差不多。有比看我父母更要紧的事吗?”
他一愣,争辩道:“当然有比看父母紧张的事,关键要看什么事。对吧?”
“那你就去做比看父母更紧张的事去。不要在这儿浪费你的时间,我累了,要睡了。”说完用被子蒙住头,再也不出声。
若彤以为像往常一样,他会来揭开被子,逗她,可等了半天,毫无动静,急遽掀开被子,却不见了人影。她一下慌了,急遽跑出房间,一看也没人,忙冲进厨房,问正在炒菜的妈妈:“妈,他呢?”
妈妈翻着菜,头也没有回说:“不是在你房间吗?”
她跑出屋外,冷冷飕飕的,连一只鸟都没有,哪里另有文浩洋的影子。
文浩洋是真的气愤了。她本日太蛮横,竟然蒙住头不理他。他好生委曲,一气之下,转身从她房间出来,往外走去。
他不明白,本日若彤怎么会如许呢?
气愤归气愤,他想要冷处理,等她气消了,他再逐步和她解释。无论怎样,他认为自己没错,她应该理解。他俩都恋爱半年了,父母多次来电话,要他把女朋侪带回家,给他们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前晚,两人说好一起回他老家过年。昨晚若彤交代他:“浩洋,你来日诰日中午来我们厂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商场。”
本日一大早,文浩洋刚起床就接到若彤的电话,叫他上午11点来,她在那儿等他,先到南郊宏源超市给她父母各买一件新衣服,给他们送去。然后,就安心回他老家过年。他想到她家也不远,就在廖福公司家属区,从厂里去只有二非常钟的车程。为了节流时间,他就向朋侪借了一辆玄色桑塔纳小车,来接她。
他哼着歌曲,开着车朝着廖福公司疾驶。他刚才特意去银行取了两千元钱。给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第一次买衣服,不说买得多好,但也要过得去。固然若彤反复交代买衣服的钱她已经准备好,不要他出,假如他出,她就不高兴,但他想,自己是一个男的,怎么可能让女友出钱呢?
路上,阴冷,文浩洋不以为,巴不得一步就飞到她面前。
快要到廖福公司时,路边,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蹲在一个躺着的女人身边,四处张望。见他开着车过来,远远地招手,大声喊着什么。
他没有犹豫,来到她们身边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走出来。那冻得通红的女孩子早已哭成烈?泪人,哭喊着说:“年老哥,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我妈被一个染着黄头发的骑电摩托车的给撞了,那人看都不看一眼就跑了。妈妈,妈妈起不来,流了很多血,求求年老哥,救救我妈妈。”
躺在地上的中年女人表情苍白,不能动弹,两只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很无助,似乎在说:“请你帮帮我好吗?”
他低下身把女人抱了起来,平放在车子后排座位上,让女孩坐在旁边照顾着。他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朝医院驶去。
阴森沉的天,此时仿佛开了一个大窗,冬日的阳光任性地照射下来。
想到这里,文浩洋紧绷的脸庞松了开来。他不后悔,这事比看望父母紧张,变乱得分轻重缓急。他信赖若彤会理解他的,先等她消消气,会给他打电话的,与她一起回老家过年,爸爸妈妈还等着看未过门的儿媳妇呢。
文浩洋脱离后,若彤委曲得要命,不由得,泪水扑簌簌滚落。她转身回房间,关上门,跑到床头柜那儿,取出与他一起的合影,稀里哗啦撕了起来,一边撕着,一边哭:“叫你走,走了就永远别返来。”窗外,几只小鸟吃惊,倏地飞掠而去。几片枯树叶,从毫无气愤的树上飘落下来,被风一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浩洋等到大年三十早上,不见若彤电话,他真的失望了。他摇了摇头,锁上门,往客车站走去。
若彤不停等着,她信赖文浩洋会返来,可已是大年三十早上了,哪有文浩洋的影子?
若彤妈妈的声音传来:“你小姨妈还在医院,这个年要在医院过了。走,给小姨妈送些过年吃的东西。”
若彤抹抹眼泪,拿出手机,把文浩洋的电话号码删除了。
小姨妈看到若彤来,非常开心,忘了身上的不适。她斜靠在病床上,脸上挂着笑脸,虚弱地问道:“彤儿,你不是说,要和你男友去他家过年吗?”
若彤见小姨妈问,说:“今年不去了。”说到这儿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抹不快的表情。
这个表情,没有逃过已是过来人的小姨妈的眼睛,在她不断地追问下,若彤只得将变乱原由说了出来。这正是这几天她心田的纠结,根本无法粉饰。
若彤妈妈说:“气死我了,我也不懂他们,长不大。”
小姨妈说:“真不理解你们如今的年轻人,万一人家真有个什么紧急的事呢?另有人机分离的情况呢?人家怎么会怕出钱买衣服呢?你赶紧打电话给他,问清晰再决定不迟。”
“是啊,表姐,快打电话吧!”小表妹也敦促了。
“他都不打来,我才不乐意打给他呢。”她不敢说已经删除了文浩洋的电话号码。
“表姐,未来的表姐夫一定很帅吧?你一定要领来看看啊!你说话啊,好不好嘛,表姐,好表姐?”小表妹缠着若彤,耍娇地嚷了起来。
“他呀,丑得很,做不成你表姐夫了。”她伸手刮了一下小表妹的鼻梁。
“不,表姐找的男朋侪一定很帅。”小表妹捉住若彤的手,不依不饶。
“小丫头,就知道要看,喏,大姨妈手机里有他的照片。”若彤妈妈指给小表妹看。
小表妹看着,看着,只见她一下子瞪大眼睛,盯着。忽然,像发现金元宝样的,抢过手机,递给妈妈,大声叫了起来:“妈妈,你快看,这不就是送我们来医院的那位年老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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