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九月
有道是近乡情更怯,而我则是,远乡心更切,二零一七年,三年的高中到此为止,我拿三年的韶光换取了一个云南师范大学的效果,虽不令人如意,但终于能逃离这般令人又爱又恨的故乡。
天还未亮,秋日的清早已有一丝寒意袭来,父亲和母亲要送我去新郑机场,他们很早就醒了,而我也因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而精力抖擞。他们在喝鸡蛋茶,也就是用搅好的鸡蛋液倒入开水中沏成的一种浅易早餐,我不停都很抗拒那种土腥味。我们没有小汽车,二舅家的五菱宏光又一次负担了这次送行,不一会儿他就到了,他也是喝的鸡蛋茶,我忘记了我当时在做什么,应该是在查抄我的行李箱吧,只装了几件衣服和鞋子。
齐备预备停当了,我们开始上车,忽地有一束暖光从我家西边的路上平移过来,帅镁来送我了,我们正要发车走,没说几句话,只记得他塞给了我一封信,还说要上飞机再看。终于,车开动了,这个方形的铁盒子载着我的憧憬和不安起程了,挪了几米后我就看不清帅镁的脸了,只是嘱咐他回家路上慢点儿,而那封信我在候机室就已经打开看了,大致就是些祝福和谨言慎行的话,我现在还保存着那两张稿纸,只是再打开时没想到字里行间竟已溜走了五年。
那些长着翅膀的钢铁大鸟,在平垠的土地上滑行、降落、腾飞。天高气爽,蓝天欢迎这些涂装得五彩斑斓的飞机冲上云霄。广播里不知叫着谁的名字,敦促他快点儿登机,机器式地重复着,我坐在中国南方航空的登机口处,等候着那道检票门的开启。我很想说些什么,想发个朋侪圈,想拍几张照片,想打个电话,可我都没做,我只是呆坐在那边,等候着未知的齐备。
——八月二十四日·连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