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时期,九江县有一个叫做邓老翁的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间抱病死了。村民们见他可怜,就让他轮番吃着百家饭长大。
邓老翁为人勤快又智慧,后来拜在老木匠的门放学得手艺。他对村民们很感恩,村民找他做木匠活概不收钱。
而立之年的邓老翁靠着高超的木匠手艺攒下家业发了财,发财之后他更是尽心努力帮助十里八乡的贫苦人,百姓都称其为邓大善人。
邓老翁几十年间都是如此行善,有一年中秋夜,邓老翁和家人在院子里赏月。他的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结婚后都一个个搬出去住了,只留下邓老翁和老婆王氏在老屋居住。
这天是中秋节,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邓老翁见孙儿们承欢膝下很是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稍许就有些肚子胀疼,于是一个人去后院解手。
今日满月,黑夜如白昼,尽管邓老翁上了年纪,但是依旧能看清四周。突然,他瞳孔紧缩,看见一个壮汉从牛棚旁的矮墙翻进来,一溜烟就钻进牛棚。
邓老翁侧身躲在墙边,透过竹篱笆看见贼人解开绳索将牛往棚外拉,也许是牛性情上来了,听凭偷牛贼怎么抽打就是驻足不走,就在一牛一人僵持不下的时间,邓老翁六岁的孙子从远处走跑来,喊着:“祖父,祖父。”
原来老婆王氏见邓老翁久久没有回来,于是担心他喝多了酒出了不测,小孙子挺身而出的就来后院寻人。
邓老翁闻言脸色大变,他担心偷牛贼者被撞见会狗急跳墙伤害小孙子。于是,他故意踢翻身旁用来修补屋面的瓦砾造成响声,不让小孙子往牛棚方向走去。
随后又装作熏醉的模样出现,小孙子找到邓老翁很高兴,赶紧拉着他的手就去找祖母王氏邀功。
偷牛贼听到主人语言的声音晓得这牛是牵不走了,他赶紧把牵牛绳绑回去转身躲进牛棚的草堆里免得被发现。
邓老翁就如许被小孙子拉走,他在路上思忖道:“中秋是百口人团聚的日子,这偷牛贼这个时间来偷牛最危险,他可以轻易翻墙进院肯定技艺很好,看到我后却没有脱手伤害,只是躲进牛棚可见他不是暴徒,他一定是碰到什么难事才会铤而走险。我得想个办法帮帮他。”
想通这点邓老翁脸上暴露笑容,回到桌上,王氏嗔怪老伴贪杯不许他再喝酒了。
邓老翁内心还在想偷牛贼者的事,他灵机一动,突然唉声叹气的说道:“中秋佳节倍思亲,这个时间我就特别缅怀失散多年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二叔啊。”
他故意把声音说的很高声,就连躲在牛棚的偷牛贼也听到了。
此话一出别说儿子们一头雾水,就连老婆王氏也愣住了,她嫁给丈夫几十年从未听过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小叔子。
大儿子连忙问道:“爹,怎么从前没听你说过二叔的事啊。”
“唉,这是一件伤心事我才不肯提起,当年你们祖父家太穷了,眼看一家子就要饿死,你们祖父没办法只好把小儿子送走。为了此事,你们祖母到死都不包涵他。死前还拉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弟弟,但是多年探求未果,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啊。”
只见邓老翁说到母亲的时间,想起小时间的苦日子,鼻子一酸真就嚎啕大哭起来。
儿子们都很孝顺见老父亲伤心都不忍心,纷纷出言宽慰,说是过完节就去寻二叔。
“不消那么麻烦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刚才去解手看到你们二叔翻墙进来,但是他不盛意思见我就躲到牛棚里面去了。你们是晚辈快去把二叔请过来吃团圆饭,我们一家人聚一聚。”
远处的偷牛贼听到邓老翁的一番话先是一怔,随后吓了一跳,就看见邓老翁的几个儿子往牛棚走来。偷牛贼不敢继续躲着了,想找个地方钻出去,但是说来也怪,跟前这头牛故意抨击偷牛贼似的,就是挡住他的去路不让走。
偷牛贼使尽浑身力气就是推不开牛,期间还被牛头顶着摔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牛粪。
语言间,大儿子就来到牛棚,果然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壮汉在角落里。偷牛贼被发现自知难逃暴露担心的脸色。
大儿子以为偷牛贼真是二叔,以为他是多年未与亲人相见有些担心,于是说道:“二叔啊,我们是血亲的一家人,过去的事别放心上,侄儿们以后会孝顺您的。”
二儿子也跟着说道:“二叔啊,我爹这些年不停都在找你的下落呢。”
说完两个人就进牛棚把偷牛贼拉出来往院子走去,路上偷牛贼内心七上八下,他根本不认识邓老翁一家人,怎么大概是面前两个年轻人的二叔呢?
语言间就到来桌前,只见邓老翁笑吟吟的说道:“二弟啊,我们多年不见你别拘谨,坐下来与我们共饮,一家人热闹热闹。”
偷牛贼耸着头内心害怕极了,王氏为人贤惠,见丈夫找到弟弟也跟着高兴,笑着说道:“二叔,你快坐,我这就去厨房做几个热菜。”
“嫂嫂别麻烦了,我吃桌上这些就够了,只是我这身上都是牛粪怕熏着孩子们。”偷牛贼支支吾吾说道。
王氏闻言这才发现偷牛贼身上脏兮兮的,她赶紧让儿媳们去打来热水,自个又去房间拿来干净的衣裳,让偷牛贼去屋里换一身衣裳在出来吃饭。
稍许,偷牛贼一身整齐的回到桌上,他就像做了一场梦,本以为偷牛被发现少不了挨一顿打被送去县衙治罪,但是这一家人却说他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对其嘘寒问暖百般的好。
看到桌上丰盛的菜肴,偷牛贼食欲大增,他原本是个佃户,家乡遭了水患屋子毁了田也没了,田主还要他交租子,眼看就要活不下去,就带着瞎眼的老娘逃到小镇上,身无分文的娘两只能吃些别人剩下的馊菜饭。
偷牛贼本想去打长工赚些钱,可老娘突然病了须要银子治病,他在此地人身地不熟根本弄不到钱就铤而走险想去偷东西换钱。
他路过邓老翁的院子,见到矮墙后面的牛棚打起了偷牛的主意,结果刚进去就被邓老翁发现。
事到如今,偷牛贼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已经饿了许多多少天,先吃饱再说,是福不是祸,是祸也别想躲过。于是,他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邓老翁在旁不停的给他加菜,笑着说:“弟弟,慢点吃,咱家管饱。”
饭后,邓老翁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偷牛贼,“弟啊,当年家里穷别怪爹娘狠心送走你,这些钱你就收下做些买卖,如果碰到困难就来找哥哥,困难只是一时的,切莫走上歪路悔恨莫及啊。”
偷牛贼闻言一怔,细想之下才明确邓老翁早就察觉他是偷牛贼,如果哥俩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两人见面不会如此平庸,刚才吃饭的时间邓老翁固然嘘寒问暖,但却只字未问过去的事变。
“我碰到好人了,不仅没有揭穿我偷牛的事,还送银子让我度过难关。”偷牛贼暗道,历朝历代偷牛都是重罪,但是他是个孝子,为了给母亲治病必不得已才如许,他深知被抓后,老娘也活不了。
顿时,眼泪夺眶而出,他立马跪在地上,“多谢大哥的一番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
说完转身离开邓家小院,消失在黑夜里。
王氏对邓老翁嗔怪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留二叔在家住。”
“对啊,爹,你怎么不问问二叔住在那里?以后我们也好去家中拜访。”大儿子说道。
邓老翁没有答话,继续坐到桌上吃菜,暗昧不清的说道:“今天做了一件功德,夜里肯定睡个好觉。”
妻儿不解连忙追问做了何功德,邓老翁这才说出“二叔”是假的,他是一个偷牛贼!
此话一出,妻儿不解为何发现偷牛贼不报官反而好吃好喝还送银子?怎么能助桀为虐帮助暴徒呢?
邓老翁说道:“咱们家牛被偷了吗?你们怎么就知道他将来就是一个暴徒?是人都会犯错,就算是暴徒也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果然如邓老翁所言,偷牛贼是真心悔改,发誓再也不会偷东西,他拿着银子先去给老娘治病,剩下的钱买了一块田,然后在小镇找了一个夜里打更的差事,省吃俭用还买了一头牛犊子,算是在小镇安置下来。
春去冬来,又到一年的中秋节,客岁家中来了偷牛贼后,儿子们怕再有贼人翻墙进来就请来泥瓦匠把院墙加高了,邓老翁看着崭新的院墙笑着说道:“彻夜是否有贵客来登门呢?”
没曾想邓老翁会一语成畿呢?宴席散去,儿子们带着家属与邓老翁作别拜别,老两口收拾完碗筷也去歇息了,到了后半夜,邓家小院果真来了一个客人,只是他却是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正是烂赌鬼赖麻子,他是出了名的吊儿郎当之徒,为了赌钱把老爹的寿材都拿去卖钱,老爹被活活气死。娶了邻村瘸腿的杨氏生了个女儿,不思好好过日子依旧在外胡混赌钱吧。
杨氏天生瘸腿没人愿意娶她,爹娘也嫌弃她是个累赘,赖麻子花了很少钱就娶了杨氏。
赖麻子晓得杨氏性格懦弱,打不还手骂不张口就更加肆无忌惮,家里轻微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
最近,他又欠了一笔赌债着实没钱还,就找个来由支开杨氏把女儿卖了。女儿是杨氏的命,她知晓女儿被卖后,当天夜里在屋子里用麻绳自缢了。
赖麻子回家发现杨氏死了,不仅没惆怅还想着怎么在杨氏的死上赚钱。最后,他把注意打到住在隔壁街的邓老翁身上。
小镇的人都知道邓老翁发了财,儿子们和他不住在一起,倘若被人发现杨氏在邓家门口自缢,赖麻子随便找个来由就能讹邓老翁一笔钱。
于是,赖麻子趁着天黑将杨氏背到邓家门口,制造在门口自缢的假象,转身躲到巷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呢。
第二天拂晓,邓老翁像往常一样打开门,突然看见门口有个黑影在梁下晃悠,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头死掉的牛犊子。
他赶紧寻来左邻右舍把牛放下来,一时间小院门口围了许多人观看。
就在这时,赖麻子被喧闹声吵醒,他仰面看到邓老翁家门口围着许多人,嘴角一列喜上眉头,然后装着很悲伤的样子,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娘子,你怎么死在邓老翁门口啊。”
赖麻子用袖子擦着眼睛,挤进人群来到小院门口,邓老翁看到他说道:“赖麻子 ,你什么时间娶了一头牛当婆娘?”
当赖麻子看到地上的牛犊子后,失声说道:“怎么会变成牛犊子,我明明把杨氏挂在门口了呀。”
此言一出,众人名顿开,没想到这赖麻子竟然龌龊到拿婆娘的死来讹诈邓老翁。
这时间,县里衙役也来了将赖麻子五花大绑起来,说是有人看到赖麻子的老婆杨氏自缢在家门口,县令得知杨氏死前与赖麻子发生争吵,遂将赖麻子定为嫌犯来拘押,刚才他又在众人面前认可将杨氏挂在邓家院前更是坐实了罪行。
赖麻子大呼冤枉被衙役押走,审问之下杨氏虽不是他杀死,却终极是因他而死,县令恼怒打了他三十大板命其找回女儿。
百姓都在讨论说是邓老翁平时做了许多善事,肯定是有人来报恩,这才杀了一头牛犊子掉了包。
邓老翁找不到牛犊子的主人,后来请来厨娘在家门口煮了一大锅分给小镇的百姓。
在厨娘清算牛的时间,突然在牛的嘴巴里看到一个布条,上面写着:“邓家老二奉上!”
妻儿见到布条以后这才明确,替换杨氏的人竟然是当年假冒“二叔”的偷牛贼,大儿子想去找“偷牛贼”感谢他,但是被邓老翁拦下说道:“他既然不肯意露面,说明不想打扰我们的生活,咱们内心领情就好了。”
原来赖麻子把杨氏挂到邓家小院门梁下的时间,被路过的更夫看到了,他就是那个偷牛贼!
偷牛贼怕赖麻子会为此伤害邓老翁,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回家将买来耕地的牛犊子杀掉与杨氏偷换,随后又去县衙报官,这才引来衙役将赖麻子抓走绳之以法。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百姓们都夸邓老翁慧眼识人,如果当年没有放走偷牛贼,今日就大概就上了赖麻子的骗局。
(故事完)
民间故事寓在明道理辨黑白,劝民气明而向善,切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