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传媒 - 一个会员自行传媒的平台，人人都是传媒者！

标题: 国外医生通过基因筛选，定制环球首个「完善婴儿」现在已 2 岁 [打印本页]

作者: 辞然 时间: 2023-8-7 23:58
标题: 国外医生通过基因筛选，定制环球首个「完善婴儿」现在已 2 岁
本文作者：云也

有多少人幻想过通过技术手段，得到一个按照自己意愿设计的，更康健、更智慧、更好看的孩子？

事实上，这大概不只是狂想，已经有人付诸了行动。这个人叫做拉法尔，来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州 Novant Health Forsyth 医疗中心，是一名神经科医生，他创造了天下上第一个通过「多基因评分」筛选诞生的孩子。

年过五十，他要给自己算出「完善」的孩子

拉法尔和现任妻子都已年过五十，两人此前分别仳离后，带着各自的孩子重组了现在的家庭。只管已经属于高龄受孕，但他们还是决定通过辅助生殖技术，再生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思量到高龄生育大概会给孩子带来更高的遗传病风险，拉法尔看了许多研究资料，一篇发布于《麻省理工科技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的文章吸引了他的留意。

图源：文献 1

该文题为「Eugenics 2.0 : We're at the Dawn of Choosing Embryos by Health, Height, and More」。这篇文章提到，基于多基因评分的胚胎选择（Embryo Selection Based on Polygenic Scores，ESPS）技术可以筛查疾病、选择胚胎 [1]。

ESPS 是多基因评分（polygenic risk scores, PRSs）的一个应用方向，是在辅助生殖过程中通过评分的方式，对胚胎进行多基因相关性状的筛选，从而选择最大概符合需求（好比患某种疾病风险最低、高智力水平概率最高等）的胚胎，移植入母体进行生育。现在这一技术除了用于科学研究，重要潜力还是在于实现多基因遗传病的一级预防 [2]。

疾病相关的胚胎基因评分图源：文献 3

拉法尔固然临床从事的是神经科工作，但早年也曾取得遗传学博士学位。他从 ESPC 中，看到了给孩子选择完善基因的时机。

只管该技术是否有用、是否安全、是否应该用于优生都没有定论，拉法尔仍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找到了一家体外受精技术供应商，和另一家乐意提供胚胎检测服务的公司，与试管婴儿医生一起研究，从自己的体外受精胚胎细胞中，提取 DNA 样本、进行测序分析、构建基因图谱、解读遗传信息，从而猜测孩子出生后大概的康健和智力水平。

最终，他们从 16 个胚胎中选出 5 个进行基因检测。这 5 个胚胎中，有一个因检测出染色体非常直接舍弃，余下 4 个则得到了整体的「胚胎评分」[4]。

科学算命：这个胚胎「没病没灾能赚钱」？

在拉法尔的努力下，他的小女儿奥蕾拉（Aurea Yenmai Smigrodzki）成为了天下上第一个经 ESPC 诞生的「完善婴儿」。刚刚两岁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作为天下上第一个 ESPC 婴儿，从概率上看大概会比其他人更长命，一生中抱病风险也会更小。

那么这个概率是怎样得来的，又真的可靠吗？要回答这个题目，首先来看看「多基因评分」为何能用来给胚胎「算命」。

在人群中，每个人携带的遗传信息大部分相同，但个人特有的遗传变异，决定了人与人之间在外貌、性格、身体功能、疾病风险等方面的差异。

二十年来，有人类基因组筹划结果做底子，大量研究通过比对不同性状（好比抱病和不抱病、智力高和智力低等）的人群在基因变异上的差异，来揭示性状差异与基因变异之间的关联。

然而，基因变异对性状的影响，并不是简朴的逐一对应。

以疾病为例，偶然单个基因变异就大概导致严重的遗传疾病，比方地中海血虚、苯丙酮尿症等，这些疾病都出现典范的家属遗传。而更多的疾病，遗传方式更复杂。比方糖尿病、癌症、高血压等，与之相关的变异许多，每个风险变异的影响也有大有小。此时，单一的变异对抱病风险影响并不大，但许许多多变异，就累积出了对最终抱病概率的明显影响。

那么假设我们想要评价一个人肥胖的概率，「多基因评分」会怎么做？首先，我们会从大量文献数据中选择与肥胖明确相关的基因变异，然后确定每个变异的权重是多少。接着，我们根据这个人的基因检测效果，列出这个人携带以上变异中的哪些，最终通过复杂的加权盘算，我们就能得到一个综合评分，用来直观体现这个人发生肥胖的风险高低。

现在有许多个人基因检测服务，解读报告中都会告诉我们这样的结论，好比「患糖尿病的风险是均匀人群的×倍」、「发生肥胖的风险是均匀人群的×倍」，多数是通过多基因风险评估得出。这些效果重要根据与各性状相关的学术文献进行盘算，其可靠性有赖现有研究效果和数据库容量的发展，报告效果的参考代价大小及适用人群的范围还需进一步明确。

国内某基因检测公司肥胖风险评估示例

综上所述，现在针对人类的多基因评分固然还处于研究阶段，但已有在临床或贸易中，为某些疾病的基因风险提供检测的服务 [3]。

而反观胚胎选择，实在也不是奇怪事。对于受孕困难，或患有高致死、致畸、致残风险的严重遗传疾病（如染色体病、单基因病）的父母，收罗精子和卵子在体外一次长成几个胚胎，选择生长环境最佳的植入子宫，「试管婴儿」技术早就是成熟应用的方案 [3]。

既然多基因评分能猜测性状和疾病的概率，试管婴儿技术又早已成熟，那么合二为一的 ESPC 不是也应该有用吗？

但事实却是，固然给胚胎「打分」并没有像基因编辑一样改变胚胎的基因序列，但无论思量有用性还是安全性，题目都远未办理。

NEJM 在「Problems with Using Polygenic Scores to Select Embryos」这份特殊报告中曾指出，ESPS 至少要能对想要的某种特性，给出适度正确的猜测，才气判定它有用 [5]。

然而，固然通过全基因组关联分析产生多基因评分时，高分和低分的人确实有肯定差异，但分析出这些差异的人群并没有亲缘关系。而到了使用 ESPC 时，分析的对象却是同一对父母的几个胚胎，那么猜测本领就很难完善复制。

比方在一项有关对将来受教诲程度的多基因评分研究中，大学结业率在 PRS 得分最低 1/5 的人群中约为 10%，在最高 1/5 人群中约 45～60%，差异是明显的 [6]。但是到同一家庭成员之间去验证时，因为一对父母产生的胚胎基因组差异太小，父母两个存活的胚胎 PRS 得分分居最高和最低 1/5 的概率低至 3%。这显然就几乎无法做出有用的 ESPC [7]。

同时，现在对于基因功能的研究还远远未达完善。基因是具有多效性的，多基因评分在选择一种我们想要的性状时，很大概会导致产生另一种倒霉的性状，比方基于某个基因选择了让孩子更智慧，但这个基因会导致更容易出现精力题目的方面却还没被研究揭示，这就很大概造成不能挽回的结果 [5]。

只管有用性和安全性都在遭受质疑，ESPC 的应用却正在推广。

现在，天下范围内许多公司正在提供 ESPC 服务。为了资助客户直观理解数据，公司会向准父母展示该评分与人口均匀值的比较环境，形成一个利于理解的报告。

服务宣传：Identify your healthiest embryo
图源：Orchid Health 官网

而值得留意的是，这些公司固然都提供这项服务，但宣称能供选择的特性却各不相同。比方 Genomic Prediction 重要筛查的糖尿病、乳腺癌、火线腺和睾丸癌、恶性黑色素瘤、冠状动脉疾病、高胆固醇血症、高血压和精力分裂症等抱病风险、特发性矮小和智力残疾项目。Orchid Health 在上述疾病的底子上，另外增加了炎症性肠病和阿尔茨海默病 [5]。

同时，这些公司并不想止步于预防疾病。MyOme 宣称可以提供教诲、家庭收入、认知本领和主观幸福感的胚胎多基因评分，Genomic Prediction 创始人之一也曾表明未来大概提供「高于均匀水平的认知本领」乃至肤色的筛查 [5]。

这个胚胎「没病没灾能赚钱」，看上去真的很优美。但它背后的风险、未知、歧视、大概难以挽回的结果，至今都没有答案。

孩子要两岁了，胚胎选择的界限却远未清楚

为拉法尔提供体外受精技术的公司在相识了他的需求时曾以为：「胚胎筛查是一个灰色地带，固然没有被禁止，但我们还是以为筛选胚胎不道德。」

但作为环球首个 ESPC 孩子的父亲，拉法尔坚信自己的正确。他不仅给了奥蕾拉一个完善的开端，还为她购买了一个家庭检测试剂盒，盼望能利用这些信息来指导她一生的康健和生存方式。

应用多基因评分可以进行不同服务
图源：Genomic Prediction 官网

「如果父母通过基因为孩子选择了高智商，孩子们应该会很感激。」拉法尔坚持自己的观点，「当一个医生告诉你，不能使用接济生命和康健的技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使用技术不道德，我以为他是错的。」

ESPC 在技术层面受到的质疑，确实只是反对声音的冰山一角。由于较为昂贵的费用，和纳入研究的数据库的限制，该技术很大程度上只适用于富人，且猜测最正确的是欧洲人。而且，由于越发达的地区会有越多资源用于人群基因组研究，差距很大概随着时间推移不停扩大，这无疑会加剧不公平。

而且，被该技术放弃选择的特性，会被以为是一种「低代价」的特性，进而带来偏见和歧视。举个最小的例子，如果许多人都选择双眼皮，那么单眼皮的人或许就会因此被歧视。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 Daniel J. Benjamin 教授表示，浩繁个体的生殖决策颠末几代人的积累，大概会产生深远的社会结果。这些决定大概会改变人口结构，加剧社会不公平、带来歧视等等[5]。

为此有学者呼吁需尽快制定针对 ESPC 的政策和指导文件，规定提供这些服务的公司要证明所提供信息的完备性、正确性，并包管客户能理解信息的寄义。

但即便如此，ESPC 服务还在继承。在拉法尔们的眼里，胚胎的基因筛选并不疯狂，乃至就是人类的下一步，自己只不过是第一个去做了而已。「10 年后，这种（对胚胎的）多基因测试会完全没有争议，人们会理所当然地这样做。」

致谢：本文经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心血管疾病国家重点实行室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研究员王继征专业审核

筹谋：云也 | 监制：gyouza
题图泉源：视觉中国
参考资料：
[1]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17/11/01/105176/eugenics-20-were-at-the-dawn-of-choosing-embryos-by-health-height-and-more/
[2] Lencz T, Sabatello M, Docherty A, et al. Concerns about the use of polygenic embryo screening for psychiatric and cognitive traits. Lancet Psychiatry. 2022;9(10):838-844.

欢迎光临天盟传媒 - 一个会员自行传媒的平台，人人都是传媒者！ (https://tianmg.co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