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传媒 - 一个会员自行传媒的平台，人人都是传媒者！

标题: 医生定制亲生孩子，全球首个「基因评分筛选婴儿」如今已 2 岁 [打印本页]

作者: 寻找儿时的味道 时间: 2023-8-4 02:25
标题: 医生定制亲生孩子，全球首个「基因评分筛选婴儿」如今已 2 岁
02.11
知识分子
The Intellectual

图源：pixabay

● 　● 　●
有多少人幻想过通过技术手段，得到一个按照本身意愿计划的，更康健、更聪明、更好看的孩子？

事实上，这可能不但是狂想，已经有人付诸了办法。这个人叫做拉法尔，来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州 Novant Health Forsyth 医疗中心，是一名神经科医生，他创造了天下上第一个通过「多基因评分」筛选诞生的孩子。
1

年过五十，他要给本身算出「完美」的孩子

拉法尔和现任妻子都已年过五十，两人此前分分别婚后，带着各自的孩子重组了如今的家庭。尽管已经属于高龄受孕，但他们还是决定通过辅助生殖技术，再生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孩子。

思量到高龄生养可能会给孩子带来更高的遗传病风险，拉法尔看了许多研究资料，一篇发布于《麻省理工科技评论》（MIT Technology Review）的文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图源：文献 1

该文题为「Eugenics 2.0 : We're at the Dawn of Choosing Embryos by Health, Height, and More」。这篇文章提到，基于多基因评分的胚胎选择（Embryo Selection Based on Polygenic Scores，ESPS）技术可以筛查疾病、选择胚胎 [1]。

ESPS 是多基因评分（polygenic risk scores, PRSs）的一个应用方向，是在辅助生殖过程中通过评分的方式，对胚胎举行多基因干系性状的筛选，从而选择最可能符合需求（好比患某种疾病风险最低、高智力程度概率最高等）的胚胎，移植入母体举行生养。如今这一技术除了用于科学研究，主要潜力还是在于实现多基因遗传病的一级防备 [2]。

疾病干系的胚胎基因评分
图源：文献 3

拉法尔虽然临床从事的是神经科工作，但早年也曾取得遗传学博士学位。他从 ESPC 中，看到了给孩子选择完美基因的机会。

尽管该技术是否有效、是否安全、是否应该用于优生都没有定论，拉法尔仍对峙本身的想法。他找到了一家体外受精技术供应商，和另一家乐意提供胚胎检测服务的公司，与试管婴儿医生一起研究，从本身的体外受精胚胎细胞中，提取 DNA 样本、举行测序分析、构建基因图谱、解读遗传信息，从而猜测孩子出生后可能的康健和智力程度。

最终，他们从 16 个胚胎中选出 5 个举行基因检测。这 5 个胚胎中，有一个因检测出染色体非常直接舍弃，余下 4 个则得到了团体的「胚胎评分」 [4]。
2

给胚胎“算命”靠谱吗？

在拉法尔的积极下，他的小女儿奥蕾拉（Aurea Yenmai Smigrodzki）成为了天下上第一个经 ESPC 诞生的「完美婴儿」。刚刚两岁的她还不知道，本身作为天下上第一个 ESPC 婴儿，从概率上看可能会比其他人更长寿，一生中患病风险也会更小。

那么这个概率是如何得来的，又真的可靠吗？要答复这个题目，起首来看看「多基因评分」为何能用来给胚胎「算命」。

在人群中，每个人携带的遗传信息大部分相同，但个人特有的遗传变异，决定了人与人之间在外貌、性格、身体功能、疾病风险等方面的差别。

二十年来，有人类基因组计划结果做基础，大量研究通过比对差别性状（好比患病和不患病、智力高和智力低等）的人群在基因变异上的差别，来揭示性状差别与基因变异之间的关联。

然而，基因变异对性状的影响，并不是简单的一一对应。

以疾病为例，有时单个基因变异就可能导致严重的遗传疾病，例如地中海血虚、苯丙酮尿症等，这些疾病都呈现典型的家族遗传。而更多的疾病，遗传方式更复杂。例如糖尿病、癌症、高血压等，与之干系的变异许多，每个风险变异的影响也有大有小。此时，单一的变异对患病风险影响并不大，但许许多多变异，就累积出了对最终患病概率的明显影响。

那么假设我们想要评价一个人肥胖的概率，「多基因评分」会怎么做？起首，我们会从大量文献数据中选择与肥胖明确干系的基因变异，然后确定每个变异的权重是多少。接着，我们根据这个人的基因检测效果，列出这个人携带以上变异中的哪些，最终通过复杂的加权盘算，我们就能得到一个综合评分，用来直观体现这个人发生肥胖的风险高低。

如今有许多个人基因检测服务，解读陈诉中都会告诉我们这样的结论，好比「患糖尿病的风险是平均人群的×倍」、「发生肥胖的风险是平均人群的×倍」，大都是通过多基因风险评估得出。这些效果主要根据与各性状干系的学术文献举行盘算，其可靠性有赖现有研究效果和数据库容量的发展，陈诉效果的参考代价大小及适用人群的范围还需进一步明确。

国内某基因检测公司肥胖风险评估示例

综上所述，如今针对人类的多基因评分虽然还处于研究阶段，但已有在临床或商业中，为某些疾病的基因风险提供检测的服务 [3]。

而反观胚胎选择，实在也不是奇怪事。对于受孕困难，或患有高致死、致畸、致残风险的严重遗传疾病（如染色体病、单基因病）的父母，收罗精子和卵子在体外一次长成几个胚胎，选择生长情况最佳的植入子宫，「试管婴儿」技术早就是成熟应用的方案 [3]。

既然多基因评分能猜测性状和疾病的概率，试管婴儿技术又早已成熟，那么合二为一的 ESPC 不是也应该有效吗？

但事实却是，虽然给胚胎「打分」并没有像基因编辑一样改变胚胎的基因序列，但无论思量有效性还是安全性，题目都远未办理。

NEJM 在「Problems with Using Polygenic Scores to Select Embryos」这份特别陈诉中曾指出，ESPS 至少要能对想要的某种特性，给出适度准确的猜测，才能判断它有效[5]。

然而，虽然通过全基因组关联分析产生多基因评分时，高分和低分的人确实有肯定差别，但分析出这些差别的人群并没有亲缘关系。而到了使用 ESPC 时，分析的对象却是同一对父母的几个胚胎，那么猜测能力就很难完美复制。

例如在一项有关对未来受教育程度的多基因评分研究中，大学毕业率在 PRS 得分最低 1/5 的人群中约为 10%，在最高 1/5 人群中约 45～60%，差别是明显的[6]。但是到同一家庭成员之间去验证时，由于一对父母产生的胚胎基因组差别太小，父母两个存活的胚胎 PRS 得分分居最高和最低 1/5 的概率低至 3%。这显然就几乎无法做出有效的 ESPC [7]。

同时，如今对于基因功能的研究还远远未达美满。基因是具有多效性的，多基因评分在选择一种我们想要的性状时，很可能会导致产生另一种不利的性状，例如基于某个基因选择了让孩子更聪明，但这个基因会导致更容易出现精力题目的方面却还没被研究揭示，这就很可能造成不能挽回的效果[5]。

尽管有效性和安全性都在遭受质疑，ESPC 的应用却正在推广。

如今，天下范围内许多公司正在提供 ESPC 服务。为了帮助客户直观理解数据，公司会向准父母展示该评分与生齿平均值的比力情况，形成一个利于理解的陈诉。

服务宣传：Identify your healthiest embryo
图源：Orchid Health 官网

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公司虽然都提供这项服务，但宣称能供选择的特性却各不相同。例如 Genomic Prediction 主要筛查的糖尿病、乳腺癌、前列腺和睾丸癌、恶性黑色素瘤、冠状动脉疾病、高胆固醇血症、高血压和精力分裂症等患病风险、特发性矮小和智力残疾项目。Orchid Health 在上述疾病的基础上，别的增长了炎症性肠病和阿尔茨海默病[5]。

同时，这些公司并不想止步于防备疾病。MyOme 宣称可以提供教育、家庭收入、认知能力和主观幸福感的胚胎多基因评分，Genomic Prediction 创始人之一也曾表明未来可能提供「高于平均程度的认知能力」乃至肤色的筛查[5]。

这个胚胎「没病没灾能赢利」，看上去真的很美好。但它背后的风险、未知、歧视、可能难以挽回的效果，至今都没有答案。
3

孩子要两岁了，胚胎选择的边界却远未清晰

为拉法尔提供体外受精技术的公司在相识了他的需求时曾以为：「胚胎筛查是一个灰色地带，虽然没有被禁止，但我们还是以为筛选胚胎不道德。」

但作为全球首个 ESPC 孩子的父亲，拉法尔坚信本身的正确。他不光给了奥蕾拉一个完美的开端，还为她购买了一个家庭检测试剂盒，希望能利用这些信息来引导她一生的康健和生存方式。

应用多基因评分可以举行差别服务
图源：Genomic Prediction 官网

「假如父母通过基由于孩子选择了高智商，孩子们应该会很感激。」拉法尔对峙本身的观点，「当一个医生告诉你，不能使用拯救生命和康健的技术，由于他们以为这样使用技术不道德，我以为他是错的。」

ESPC 在技术层面受到的质疑，确实只是反对声音的冰山一角。由于较为昂贵的费用，和纳入研究的数据库的限制，该技术很大程度上只适用于富人，且猜测最准确的是欧洲人。而且，由于越发达的地域会有越多资源用于人群基因组研究，差距很可能随着时间推移不停扩大，这无疑会加剧不公平。

而且，被该技术放弃选择的特性，会被以为是一种「低代价」的特性，进而带来偏见和歧视。举个最小的例子，假如许多人都选择双眼皮，那么单眼皮的人或许就会因此被歧视。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 Daniel J. Benjamin 教授表示，浩繁个体的生殖决策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可能会产生深远的社会效果。这些决定可能会改变生齿结构，加剧社会不公平、带来歧视等等[5]。

为此有学者号令需尽快订定针对 ESPC 的政策和引导文件，规定提供这些服务的公司要证明所提供信息的完整性、准确性，并保证客户能理解信息的寄义。

但即便云云，ESPC 服务还在继续。在拉法尔们的眼里，胚胎的基因筛选并不疯狂，乃至就是人类的下一步，本身只不过是第一个去做了而已。「10 年后，这种（对胚胎的）多基因测试会完全没有争议，人们会天经地义地这样做。」
参考文献：（上下滑动可浏览）
[1]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17/11/01/105176/eugenics-20-were-at-the-dawn-of-choosing-embryos-by-health-height-and-more/
[2] Lencz T, Sabatello M, Docherty A, et al. Concerns about the use of polygenic embryo screening for psychiatric and cognitive traits. Lancet Psychiatry. 2022;9(10):838-844.
[3]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19/11/08/132018/polygenic-score-ivf-embryo-dna-tests-genomic-prediction-gattaca/
[4] https://www.wired.com/story/genetic-screening-ivf-healthiest-embryos/
[5] Turley P, Meyer MN, Wang N, et al. Problems with the use of polygenic scores in embryo selection. N Engl J Med 2021;385:78-86.
[6] Lee JJ, Wedow R, Okbay A, et al. Gene discovery and polygenic prediction from a genome-wide association study of educational attainment in 1.1 million individuals. Nat Genet 2018;50:1112-1121.
[7] https://www.nejm.org/doi/suppl/10.1056/NEJMsr2105065/suppl_file/nejmsr2105065_appendix.pdf

欢迎光临天盟传媒 - 一个会员自行传媒的平台，人人都是传媒者！ (https://tianmg.co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