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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当代故事:女业务员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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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老虎没有冲
时间:
2023-7-6 22:56
标题:
当代故事:女业务员讨债
有一个厂子,被客户拖欠了一大笔货款,眼看着厂子内无资金,外无救授,而派出去催要货款的业务员,又都一个个扫兴而归,厂长盛怒之下,他对全厂数百号人吹了大话:谁能追回这笔钱,老子重奖两万元。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厂长办公室门前冷冷清清,竟无人敢来干涉。这些年,债权人惧怕欠债人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杨厂长眉头整天拧成一个死疙瘩……
谁知就在第十天头上,他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随着一股玫瑰冷香味儿飘进室内,一位三十多岁,天生丽质,独具风韵的女人悄然站在他身边,说:“厂长,我去要债。”
杨厂长吃惊地站起来,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眼前这女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她叫王桂花,绰号“一剪梅”,是全厂有名的人物,她如今已仳离独居,前一段时间停薪留职,在表面和别人搭伙做买卖,听说钱赚得“海啦”!她在厂外到底有多少男朋侪,谁也说不清,前任厂长就是因为和她有那么一段风流艳史,被弄得丢了乌纱帽…
杨厂长瞅瞅她,满腹疑虑地问:“你去追要货款?一个女人家?”
王桂花也瞥了对方一眼,非常自信地说:“我敢立下军令状,货款追不回,你把我开除了,但我讨回了钱,你怎样报酬我?”
那女人说罢,一双凤眼直逼杨厂长的脸庞。
杨厂长被尤物儿看得心中发慌,忙调整心态,摆出一副向导者的姿态,天花乱坠地说:“这好办!只要你追回货款,我在全厂为你开庆功会,两万元奖金就地兑现!”
王桂花抿着嘴,笑着摇摇头。
怎么?嫌钱少?杨厂长想起来了,这女人在表面做过买卖,挣过大钱,便一咬牙,一跺脚说:“这样吧!完成使命,奖给你一套三室一厅的住房!”
杨厂长说完,瞅了对方一眼,心里说:“这下你总该满足了吧!因为本身这个厂级干部如今住的还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呢!”不料那女人又摇了摇头。
杨厂长使出“杀手锏”:“那好!到时把你调出车间,让你到业务科当一名副科长!”
王桂花还是摇摇头。
杨厂长犯难了:这女人毕竟摆的什么谱呢?给钱不要,嘉奖房子不住,封个官不当,莫非她另有所图?听说这女人勾引男人很有一套办法,我得鉴戒审慎防范着点。杨厂长心中一阵慌乱,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到底要怎样?”
女人哧哧地笑了。然后一本端庄地说:“我的条件很简朴!等我完成使命,你当着全厂人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怎么样?”
杨厂长先是一惊,继而哈哈大笑:“就这么个条件?好!我答应你!只要钱追返来了,救了咱厂生产的急,别说磕三个响头,就是多磕几个响头也无妨啊!”
王桂花并没有笑,而是认真地说:“厂长口说无凭,你敢不敢立字据?”
杨厂长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敢的!”说罢,他扯下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小字,然后签上本身的名字,又盖上本身的手章…
王桂花从杨厂长那领了圣旨,乘火车,坐轮船,来到江南某厂。
她此行的目的,是想借机发挥一下本身的本领,给全厂的干部职工办一件功德,以改变一下人们对本身的看法。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女人一旦失足,再想重新做人,到底能不能?
当她叩开这个厂财务科的门一看,屋内坐着一个老者,约莫五十多岁,穿一身中山装,人长得慈眉善目,此人便是该厂财务科长老吴。
老吴天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服务油滑,被人称为“笑面和尚”,前几位来要帐的,都是被他软磨硬抗顶了回去。
此时天色已晚,他正预备提上那两条客户送的大鲤鱼回家。今天是他老婆的生日,他答应为老婆做一道他最专长的佳肴糖醋鱼。门外闯进一个年轻女人,使他心里一愣。
他细致瞅瞅,见那女人身段丰满匀称,油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髻,抹着口红,戴着头花,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身上裹着一套透气性很强的乳白色衣裙,大开领上衣裸露着胸前白嫩的乳线,使人看一眼心里麻酥酥的那双勾魂似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你。
老吴两眼发直,正看得入迷入化,对方递来介绍信,并自报了家门和来意,他才冷不丁打了个愣:我的妈呀!原来是讨债的婆娘!老吴又规复了往日的模样外形,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模棱两可地说:“欠好办呀!我们厂也被客户拖欠了许多货款,这种拖欠叫企业三角债,一环扣一环…”
王桂花耐着性子说:“你们不能光强调本身的困难!就因为你们厂欠钱不还,如今我们厂已经停产,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你是财务科长,堂堂的财神爷,就想想办法,救救我们的急!再说自古以来,欠帐还钱……”
老吴听得不耐心了。心里嘀咕说:这娘儿们还搬出古训来启发我,真是头发长,见地短,她也不睁眼看看,如今这欠钱不还、赖帐、逃债的人有都是。
便冷冷地说:“厂里着实没钱,就是有钱,这么大一笔款子拨出去,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你别费神费心了,我们厂长外出开会,一时半时回不来。你还是等…”
“等?我们从去年比及今年,又从春天比及如今,你是让我们比及太阳从西边出来,比及母鸡打鸣,男人生孩子是不是?说着实的,这笔款子如果存银行,光吃利息也能吃出一个十万元户来!你说真话,是不是你财务科长使用职务之便,故意调用了这笔款子?”
王桂花口齿聪明,说话像连珠炮,老吴有些招架不住了,他急得抓耳挠腮,涨红着脸说:“捉贼捉赃,你说话要有根据,可不能乱往人身上扣屎盆子啊!”
两人唇枪舌剑争论了半天,眼看着厂里下班的职工都已走光,老吴瞅瞅身旁那两条又大又肥的鲜鲤鱼,想起在家等着吃“糖醋鱼”的太太,不禁心里发慌。
别看老吴在厂里一本端庄,在家却是个怕老婆的“榜样丈夫”。他太太小他十来岁,还长得有点姿色,老吴在家洗衣做饭,连太太的亵服内裤,他也全承包了。
老吴硬撑着站起身,支应着说:“今每天太晚了,厂里就是有钱,也给你付出不出去,不如你先回旅馆休息,等明天再…”
王桂花一阵冷笑说:“你想使调虎离山之计是不是?真话告诉你,我来贵厂已经好几天了,今天好不轻易碰上你,你若不给个明确回复,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说罢,她将本身的小挎包往桌子上一扔,往老吴跟前的办公桌上一坐,大腿压二腿,两只胳膊在胸前一插,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老吴心里直发毛:这财务科是住人的地方吗?这样的时髦女人在这住一夜,有关本身的风言风语还不传遍全厂?老吴当了多年的财务科长,今天第一次犯了难,他直骂对方上级向导服务太损,怎么派一个风流女人来要帐…
再说,老吴的老婆吴太太,在外家时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自从嫁给比本身大二轮的老吴,总以为本身吃了亏;若不是爹妈催着完婚,说本身年龄大了,都快成了老闺女了,本身再观望观望,说不定能嫁个厂长、司理什么的,如果能比及改革开放的今天,说不定能嫁个“大款”、“老外”,断不会让老吴这个瘪三捡了便宜。
墙上的大挂钟已经敲了八下,还不见老吴的影子,吴太太心里七上八下。
这些天常听人们絮聒,说厂长要和外国老板搞合资,还专门找了几个会舞蹈的大闺女陪着老外转,老吴因工作关系常和这些人泡在一起,这家伙别被那些花丽呼哨的女人迷住了心。
想到此,她噔噔噔!一阵风似地下了楼,直奔了厂区。等打开丈夫的办公室门一看,老吴身边果然有女人。
瞧那女人骚的,圆滚滚的屁股竟坐在老吴的办公桌上,胸前的奶子像要绷出来给人看似地。
她憋足了劲儿刚要撒泼,倒是王桂花先从桌子上跳下来,耸了耸双肩,和颜悦色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勾引你丈夫!我是来讨债的。他只要还了我们厂的钱,我立刻就走!”
吴太太闻听是这么回事,心中方才象有块石头落了地。她数落起老头子:“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吗?这事让她找厂长去!”
“厂长外出开会不在家!”
老吴边说边给老婆使眼色。吴太太哪管这些,仍喋喋不休地说:“谁说他不在家?那会儿我从大街上过,见他在川府酒家和一帮狐朋狗友喝得东摇西晃,如今天这么晚了,说不定厂长早回家搂着老婆睡觉了,你还傻乎乎在这给他作挡箭牌!”
接着,吴太太象竹筒倒豆子,将厂长的家庭住址,家庭人员状态,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第二天是星期日,一大早,王桂花就朝厂长家走去。她刚走进厂家属楼大院,就见一辆屁股后面冒着青烟的小轿车从本身身边开了过去,车停下后,内里钻出一个戴宽边眼镜的小白脸。
小白脸岁数不大,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文诌诌的,只见他从后车箱里提出两个大塑料袋,透过塑料薄膜,可以看清内里的东西,那是两瓶茅台酒、两盒月饼、一只烧鸡,还有桂圆、鳖精之类的高级补品。
王桂花想起来了:再过几天就是阴历八月十五,就要过中秋节了,这小子八成是来送礼的。本身头一返来贵厂厂长家,又有求于人家,是不是也该送点礼呢?可她摸摸本身的衣兜儿,那几个小钱刚够吃饭住店的。
当她看到小白脸提着那两大包礼品,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小白脸提着东西费力地登上二楼,在厂长家门口摁了半天电铃,屋内没有动静。他正等得焦虑不安,王桂花大模大样地走过去,笑吟吟地问:“你找厂长吗?”
小白脸干笑两声,并审慎地打世着对方:“你是……”
王桂花笑着说:“我是厂长他们家大宝的小姨!”
大宝是厂长的独生子,他的小姨不就是厂长的小姨子吗!想到此,小白脸疑虑的目光立刻消散了。
他堆着一副笑脸说:“早就听大宝他妈说,她有个小妹长得漂亮,在海南一家外资企业任高级雇员,今日相见,果然是风姿绰约,气质不凡。请问小姐尊姓台甫?何时来到本市?”
王桂花讨厌他那肉麻的吹捧,更怕话说多了蛋馅儿,便躲过刚才的话题说:“我也是刚到,厂长被熟人叫走了,怕是一时半时回不来。你若信得过我,就把东西放在这,我帮你转交给他!”
小白脸本想和厂长的小姨子套套近乎,等厂长返来,再亲自把礼品送上去,没想到对方让他把东西先留下,心中大为不快,但也欠好直讲。便说,“那好,你就说厂办公室一个姓尹的来过,拜托了。”小白脸说罢,很不情愿地走了。
不一会儿,厂长和夫人一同返来了。夫人见自家门前站着一个生疏女人,先是一愣,当看清那人手里提着建成的砖厂得两大包丰厚的礼品时,脸上立刻暴露了笑容。
她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王挂花的手,像是自家人似地笑着说:“大妹子!想串门就来呗!干嘛带这么多东西!让你花费咀!”
说罢,硬把王挂花拉进了层,又让座,又倒茶,好不热闹。
当王桂花阐明来意,对方才如梦初醒,夫人立刻拉长了脸,倒是厂长冷静老练。他板着脸说:“这事欠好办啊!不是我们不愿付款,面是厂里确实没钱,客户也拖欠了我们广许多资金,我们派出要货款的人至今还没返来,这些环境吴科长没对你说吗?”
桂花振嘴一笑说:“吴科长说厂里有的是钱,只是要援这么大一笔款子,他一个人做不了主,必要你批个条子。”
厂长把脸一绷,生气地说:这个老吴!他是老糊涂啦!怎么信口唯黄地乱说!”
他又把脸转向王桂花,笑眯眯的,像是大人哄小孩似地说:“你看!你一个女同道,大老远的到这里来,多么不轻易,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你把你的东西都拿回去,趁便把这盒高级扮装品也带上,这是一个朋侪送给我爱人的,她岁数大了不得当用,就算我送给你的一个小小的礼品吧!你先回你们厂等着,我筹积到资金后,马上给你们厂汇去…”
厂长说着,把一个装璜精美,上面标有外笔墨母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王桂花暗自好笑。心想,不愧为是当厂长的,说出的话温文尔雅,有水平,有肚量,他凭着一盒高级扮装品,就想把我打发走,他也太小看人了。
想到此,她笑着说:“还是厂长通情达理,说出的话句句中听,不像你们厂的吴科长,见了客人像遇着怪物一样往外撵!那好,我就住这里啦:厂长不是说马上就能筹集到资金吗?我就等着你那个马上…”
说罢,她往客堂的沙发上一靠,两条修长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脚丫子不绝地晃动着。她见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盒月饼,便拿出一块咬了两口,然后打着哈乞儿,伸着懒腰,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厂长夫人急了:你把我们家当旅馆、饭店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王桂花仍旧躺在那,眯缝着眼,懒洋洋地说:“我已在我们厂立下军令状,要不回货款,厂子会把我开除的如今我衣兜儿里的差旅费已经花光,你让我住大街上啊?”
连续几日,王桂花就在厂长家吃住,厂长家那摆放在客堂中的长沙发就成了她的卧铺,旁边那个小柜子上放着她随身带来的牙膏、牙刷、小镜子、梳子、发卡卫生纸等女人常用的零碎物品,一双洁白的奶罩子和一件水红色的内裤被抛在显眼处,使那些来串门作客的男士看一眼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王桂花在屋内则上身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褂,胸前的奶子鼓皱的,两只胳膊往上一抬,腰部就要暴露一块白肚皮。厂长每天下班回家,她总是笑着迎上去,挽住厂长的胳膊,密切地问这问那,并替厂长脱衣脱帽,把厂长夫人远远地甩在一边。
厂长显得无可怎样,厂长夫人则不由得了,她钻进卧室,拨通了吴科长的电话:“老吴吗!你是怎么搞的?把这么一个臊女人引到我这里来?”
发话器里传出对方那沙哑的男音:“夫人!这女人太泼!太刁!我着实对付不了…”
“窝囊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平时临阵不乱的大将风度哪去了?这样吧,你把帐上那笔款子拨给她算了。”
“那咱厂的生产还搞不搞啦?这笔款子但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筹集到的,你这么轻易地就送给别人你叫厂长接一下电话,我要亲耳听他发一道指令。”
“你怎么这么啰嗦!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厂长的意思,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出了问题我兜着…”
厂长在外屋听出要拨款子的事,忙进来接电话,夫人“啪”地一声把电话放了。厂长气得满脸通红:“这么大的事,你竟背着我发号施令,你把钱拔给她,咱厂的生产怎么搞?这个月工人的工资、奖金怎么发?工人们众不到钱,会来找我闹事的!”
“早知今日,何须当初呢?你瞧你手下那师酒粪饭袋,酒席宴上一个比一个能吃,一个比一个能喝,等办起端庄事来,却像喝醉了酒,一个个往下溜,你瞧人家杨厂长派出的人多精干,真是一个顶仨…”
厂长无奈,只好给王桂花批了一张条子,让她拿着批条去找厂办公室的尹主任,并说本身明天就要坐飞机去远地方开会,叫她不要再抵家里来闹事,有事直接找尹主任就行了,如今厂里的紧张头头都不在家,厂里的内外大事临时都由尹主任一人全权负资。
王桂花拿着厂长的批条,兴冲冲来到厂办公室,竞愣住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尹主任,就是上次在厂长家门口遇到的那个给厂长送礼的小白脸。
小白脸接过批条和介绍信时也吃了一惊:原来这女人不是厂长的小姨子,而是一个讨债鬼!一种被人捉弄、想要报复的生理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把王桂花递来的证件往桌子上一扔,不以为意地说:“东西先放在这里,你回旅馆等消息去吧!”
王桂花急了,她满以为有了厂长的批条,追回货款不成问题,如今这个姓尹的从中做梗,事情就难办多了。她耐着性子说:“尹主任!你是个明原理,懂政策的人,上回我截留了你的东西,是我的过错,我一定照价补偿你,请你不要在货款的问题上为难我,再说,我这里有你们厂长的批条…”
小白脸不屑一顾地说:“你少拿大原理吓唬人,县官还不如现管呢!”说着,他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桂花,骂了句:“你这个骗子!”
王桂花也不示弱:“你想公报私仇?”
小白脸意气扬扬地说:“也可以这么说!不外你真想要回货款,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
王桂花警觉地问:“什么办法?”
小白脸睁着一双色迷迷的眼晴,上下打量着对方那富有性感的身段和丰满的胸部,奸笑着说:“上回你骗了我,这次你得做出些捐躯,给我补偿补偿!”
“怎么补偿?”
“这还用我把话挑明吗?用你们女人的身段,陪老子乐一乐!”
王桂花气愤至极地说:“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又是个有妻室的人,竞也干这种偷情之事,你就不怕厂里知道了撒你的职,你老婆知道了和你打仳离?”
小白脸晃着脑袋说:“你用不着管那么多,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干?还是不干?”
王桂花想,本身若硬顶着不干,厂里的货款肯定要不返来,不如临时答应下来,再想别的对策。便说,“那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明天下战书三点,你到东明旅馆401号房间,我在那等你。可别忘了,请带上你同意拨货款的亲笔签名信!”
“这没问题!请你放心!”小白脸狡黠地笑着。
第二天,小白脸果然准期赴约,他穿一身整齐的洋装,打着漂亮的领带。东明旅馆地处火车站北侧,东临繁华的集贸市场,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许多,人员混杂,是嫖客卖淫女活动放肆的地方。
小白脸登上四楼,来到约好的房间门口,想到本身此行可以不费钱,白玩一个送上门的“野妞”,不禁发出一阵得意的奸笑。等敲开客房的门一看,王桂花果然等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透气性很强的丝裙,透过衣服,可以看到她那白嫩的富有亮色的肌肤。
小白脸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身段,搂住女人就亲吻。王桂花故意和他亲热了一会儿·当对方心跳加快,急不可待地剥掉女人的衣服,要把把对方袍到席梦思床拍上时,王桂花突然挣脱了他。
亲热地说:“别忘了!我还充公到你的亲笔签名信。”
小白脸光是一愣,然后他指着对方身上仅存的三式亵服、色迷迷地笑着说:“怎么?你身上最后一块度荒布还没揭下来,就想要我的签名信?别忘了做这种买卖的规矩,光卖身、后付钱!”
王桂花冷冷地一笑说:“看来你是个采花老手!那好!你先脱掉衣服在床上等着,我去一趟卫生间就来!”
还一会儿,王桂花从卫生间出来,所差别的是她穿着一身高雅的西装,戴一副时髦变色镜,骆膊上挎着一个风雅的奶油色小挎包,她以一种威严的气魄,瞅着脱得精光,正在做好梦的小白脸说:“尹主任!请你穿上衣服,把你的签名信拿出来吧?”
小白脸正烦闷儿:“怎么?你答应我的事,这么快就算完了,你说话还算不算数?你休想得到我的签名信!”
王桂花冷冷地说:“我租用了一台主动摄像机,就安在这所房间的暗处,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已被我完善无缺地记载下来,如果你不怕公开亮相、我就把这些东西拿到你们厂,给你抖搂抖楼!”说着,王桂花晃了晃手中的录像带,将它放进了小挎包。
小白脸气得脸色像个紫茄子,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小娼妇!女流氓!妓女……竟敢拿老子开涮,你今天若不交出录像带,就休想走出这间屋!”
说罢,小白脸张牙舞爪地疯扑过来,王桂花敏捷地躲避着,并严厉地告诫他:“你诚实点!你再敢动手动脚,我就按响警铃,旅馆的保安人员听到响声会迅速赶到、到时犹就控告你擅闯女客房,企图强奸我…”说着王桂花将手指伸向墙壁上那个红色按钮。
小白脸急出一身盗汗,忙苦苦哀求说:“慢!慢着!咱有你好商量…”
王桂花拿着厂长的批条和厂办公室主任同意拨货款的签名信,像是拿着两把尚方宝剑,她风风火火赶到广财务科,科里的人说老吴请了长假,要出远门,王桂花忙探询了住址,又急遽赶到老吴家,正碰上吴科长提着个大观光包往外走,等王桂花把两张批条往老吴眼前一亮,吴科长立刻傻了眼。
原来厂长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一方面批了还货款的条子,另一方面却指示老吴,将银行帐户上的钱迅速转移,派上别的用处,如今帐户上己经没了钱。这些天上门要帐的人太多,正副厂长都躲了,吴科长不是傻子,他也想外出躲躲,偏巧被王桂花撞上了。老吴没办法,只好将厂里一的环境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王桂花听罢此言,身段一下子瘫软了,她想起本身费了这么大的周折,还险些被人污辱,到头来却没要回一分钱。她脸色蜡黄,两眼发直,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倒。
吴科长吓毛了,忙去扶她,不料王桂花那软绵绵的身子一扭竟倒在了他的怀里。
吴科长三魂吓掉了两个半!这要是让老婆回家撞见,本身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他忙将王桂花轻轻放在床上,又倒了杯清冷果汁送到女人嘴边,想让她喝一口,消消心中的火。
王桂花上牙咬着下嘴唇,双眼紧闭,果汁根本倒不到嘴里,他用手在女人鼻子底下试了试,女人还在喘气儿,他想带她去医院,可医院离这太远,路上如果被熟人撞见,人家还以为他带个相好的情妇去打胎。
吴科长抓耳挠腮,偶然中说了句:“想要回货款不是绝对没有办法!何须为这点事急成这个样子!”
王桂花听到这话竟睁开了眼晴,追问道:“什么办法?”
吴科长自知失言,但看着王桂花那为追回货款而不惜捐躯本身齐备的样子,便长叹一口气,慢吞吞地说:“我们厂在银行申请一笔贷款,说是上级批下来了。可款子就是拨不外来,银行的鲁主任是个爱沾小便宜的人,咱们在饭店摆一桌,请请他,再给他点别的什么好处。等银行的钱拨下来,你们厂的货款不是就有着落啦…”
王桂花听罢,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高兴地说:“这轻易!你只要能把鲁主任请参加,别的事情你就甭管,齐备费用我全包了!”
吴科长料的了一会儿说:“这事儿办欠好要犯大错误,你最好把办公室的尹主任也叫上,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如今正副厂长都不在家,他说话最管用!不外,尹主任是个大滑头,担责任的事,他会不会出头…”
提起小白脸,王桂花冷冷地笑了笑,她摸了摸提包里那盘录像带,匠意于心地说:“这你不消担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这天,老吴提着两瓶五粮液来到鲁主任家,说厂里来了港商,要拉鲁主任一块到亚太大酒店吃一顿。
鲁主任闻听是在全市最好的饭庄摆酒席,又有港商坐陪,真是乐不可支。等他跟老吴来到餐馆一看,果然,那里坐着一位穿着非常讲究的女贵人,办公室的尹主任也在一旁坐陪。老吴忙在一边做介绍:“这位是香港大亨商业公司总司理良丽密斯!这位是银行的鲁主任!”
王桂花今天穿了一件雍容华贵的旗袍,头上插着凤簪,涂着口红,抹着眼影,一身珠光宝气。她笑着把胳膊伸过来,同鲁主任轻轻地握了握手,然后摆出香港女老板的架子说:“鲁主任是大陆金融界的行家啦!”
鲁主任忙陪着笑脸说:“那里!那里!您过奖了,鄙人不外是银行里一个小小的服务处主任,倒是良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已经是一位叱咤香港商界的女老板,真是不敢想象啊!”
王桂花继承拉着港腔说:“吴科长他们厂的货我们都订下来了,听说他们缺少资金,无法投入生产,你这个银行服务处主任得给想想办法啦!”
老吴说:“鲁主任原来不敢给我们厂贷款,是怕我们厂的产品没有销路,如今港商已决定订购我们厂的货,鲁主任!你看是不…”
鲁主任喝得迷含糊糊,他睁开一只醉醺醺的眼晴,狡黠地笑着说:“如今申请贷款的客户多着呢!我凭什么优先贷给你?你们想贷款,暗盘上有专门放债的私营户,你们可以去找他们!”
老吴为难地说:“他们放得是百分之二十的高利贷,我们厂哪贷得起!”
小白脸心想:这笔款若贷不成,那盘录像带就会永远捏在那个“臊狐狸”手里,说不定哪一天她急了,拿出来在全厂给我抖搂抖搂,我就会身败名裂。
想到此,他忙给鲁主任点燃一支烟,强打起精神,笑眯眯地说:“鲁主任!你就高抬贵手,救一救我们厂的急,以后我们办什么福利,都少不了你鲁主任的份!”
鲁主任仍旧跷着二郎腿没有说话。
王桂花说:“这样吧!我们先付一笔预订金,你们银行再贷给他们点款,让他们先把生产搞起来,这样他们厂的工人有了饭吃,我们也能得利,你们银行也能及时把资金收回去!”
老吴见鲁主任眯缝着眼,还是不愿开口,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拍脑瓜笑着说:“对了!鲁主任的小儿系要到美国自费留学,正在办理护照,他缺少十万美金的经济担保,良小姐!你看是不是…”
王桂花会心,笑着说:“十万美金,小小地意思啦我在美国开着一家大公司,这事儿担在我身上,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鲁主任唰地一声站起来,将半杯剩酒一饮而尽,涨红着脖子说:“良小姐服务爽快!好!三天以后,银行的资金到位!”
王桂花历尽历尽艰辛,终于将货款要到了手,并及时汇到了厂里,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厂门口时,正赶上厂里发“节货”。
厂里收到王桂花汇回的钱,已经给工人补发了工资、奖金,为了让大伙过好中秋节,每人还发了一箱苹果,两只肉鸡,一盒月饼,当人们拿着“节货”高高兴兴往家走时,突然发现了站在厂门口的王桂花。
王桂花笑盈盈地看着大伙,她盼望大伙也能对她笑一笑,说上一两句友好、体贴的家常话,因为她毕竟为大伙做了一件功德,但是,大伙的反应太令她扫兴了,人们竟像遇见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并不时地用一种希奇、审慎、藐视、嘲讽、讨厌的目光打量着她,一些人还在窃窃私议地议论:
“那不是一剪梅’吗!这么多天没见着她,是不是又跟哪个男人跑了?”
“她的脸色可欠好,别有什么病!”
“听说她去了一趟江南,还真把货款要返来了!”
“那钱恐怕也不是正途要返来的!你想啊!咱厂的大老郭、大老李等等,都是些跑业务的行家,他们跑了那么多趟都没解决问题,为什么她一出马,人家就乖乖地把钱还了?”
“对呀!听说厂长给她许了许多愿,要兑现两万元奖金,嘉奖一套房子,还要提拔她当业务科的副科长!”
“哎哟!这杨厂长是不是鬼迷心窍,被一剪梅'拉下水啦?他这个厂长还想不想当?”
第二天,厂里召开了全厂大会,固然操场上的会标写的是庆功会,但人们都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看着主席台。
杨厂长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华贵漂亮的领带上别着一个金灿灿的领带夹,原有的络缌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提角上的杂毛剃得一根未剩。
人们有些惊奇:杨厂长是个大大咧咧的人物,平时总穿身工作服在车间转悠,今天怎么啦?大会开始了,杨厂长首先表情严厉地说话了:“职工同道们!今天这个会是专为讨债功臣王桂花同道召开的,首先,我们请王桂花同道到主席台上就座…”
杨厂长说着,本身带头鼓起了掌,可台下反应冷淡,掌声稀稀拉拉,倒像是鼓倒掌,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王桂花走到台上,并不入座,而是站在台的一角,两只胳膊在胸前一插,她不去分析台下的反应,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杨厂长的脸。
杨厂长稳定了一下本身的情绪继承说:“同道们!王桂花同道历尽千辛,为我们讨回了这笔救命钱,使我们厂的生产可以或许正常运转,大伙可以或许高高兴兴过这个中秋节,不管大家是怎样想的,我本人首先表现对她由衷的软佩和敬意,颠末周到慎重思量,我决定推行本身的信誉…”
杨厂长说罢脱离讲台,走到王桂花限前,扑腾一声双膝跪地,正儿八经地磕了三个响头。杨厂长这一招儿,惊得全厂目瞪口呆,连王挂花也没想到厂长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本身叩首,她刚要去搀扶厂长,却见台下一阵大乱,人们在大呼小叫:
“快看啊!厂长给一个小娼妇叩首!”
“天下奇闻!杨厂长拜倒在一剪梅’的石榴裙下!”
就在人们又吹口哨又怪叫,台上台下乱纷纷之际,杨厂长已走回讲台,他从讲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卷儿纸,唰地一声睁开,把纸的上边压在发话器下,忿然走下主席台,向门外走去。
人们这才看清楚,这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其中大标题写着四个字一《辞职陈诉》、全厂职工顿时愕然了!人们惊得大眼瞪小眼,整个会场死一样寻常的寂静,只有凉嗖嗖的秋风,吹打着树上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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