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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是暴君的宠妃,但我摆烂了。暴君吃鸡我抢腿,暴君睡觉我抢被 [打印本页]

作者: 潘浦知良    时间: 2023-7-5 09:49
标题: 我是暴君的宠妃,但我摆烂了。暴君吃鸡我抢腿,暴君睡觉我抢被
我是暴君的宠妃,但我摆烂了。


暴君吃鸡我抢腿,暴君睡觉我抢被,暴君捧到我面前的稀世之玉,隔天被我挂在了狗身上。


暴君震怒,说要把我杖毙。


我继续摆烂,裤子一褪趴在榻上,「打死我吧。」


嗯,他忽然又变卦了。


1


为了捉到男友金屋藏的娇,我连爬十八层楼,却脚软摔下。


再睁眼,我成了宫中宠妃。


实在也不算太受宠,只是活得久罢了。


暴君祁胤,后宫美人三千人,已经被他杀得只剩五个半了——


五名妃嫔,半个冷宫昏睡着的植物人。


我悲愤欲绝,叫来了贴身宫女小娥,「我是什么妃?」


「回娘娘的话,您是高贵妃。」


「我很高贵?」


小娥:「……」


「您姓高,位列贵妃。」


「哦。」


小娥是唯一发现我不对劲的人,她是原主带入宫的丫鬟,自小跟着高贵妃。


我对她的表明则是,前几日的落水,我伤到头部,失去了影象。


都失忆了,再性格大变也正常吧?


在不得不接受自己成了暴君的妃子,随时可能会掉脑袋这个事实后,我再度叫来了小娥。


「我这么高贵,想吃什么御膳房都能做吧?」


「是的。」


我摆了下手,「快让御膳房炖两个猪肘子。」


……


一个时辰后,有人踹开了我的房门。


我咬着猪肘子仰面去望,来人一身明黄长袍,衣摆上绣着五爪金龙。


咽下一口胶原蛋白,我不用人教,双膝一软,登时跪倒在地。


「皇上吉祥。」


2


想想不对劲,我又立马改口,「臣妾参见皇上。」


头顶是夫君的低沉嗓音,尚算好听,只是蕴了几分怒意——


「朕让御膳房留的两个猪肘子,都让你炖了?」


我腿又一软。


完了。


看来是抢了皇上的饭碗。


然而,这暴君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我,宽大袖袍一甩,龙颜震怒:


「来人,把高贵妃拖下去杖毙!」


杖毙?


我快吓死了,吃个猪肘子就要性命。


慌乱之间,求生本能让我跪地开喊——


「皇上饶命,臣妾会做您没吃过的美食!」


祁胤扫我一眼,拦住了上前捉我的宦官,「是何菜?这天下间就没有朕没尝过的美食。」


我跪在地上,搜肠刮肚地想着。


半晌,我实验问道:「东北铁锅炖?」


暴君祁胤摇头,体现他没吃过。


于是,我被祁胤拎去了御膳房,三个时辰为限,若我口中的美食不能打动他,就要了我的脑袋。


我询问御膳房大厨,宫里有没有酸菜,大厨一脸蒙圈。


我想了想,那玩意在古代似乎叫「菹」。


要来了酸菜土豆和大鹅,又让宦官给我支了口大锅,我就地开炖。


估计……


如果今天这菜做砸了,我就得表演个铁锅炖自己了。


3


锅盖一掀,香味四溢。


怕暴君吃得不够尽兴,我还给他贴了一圈大饼子。


祁胤似乎对这卖相不太满意,眉心始终拧着。


高公公试过毒后,祁胤拾起筷子尝了一口——


这货眼睛都亮了。


暴君吃得高兴,性情似乎也没那么差了。


他长袖一摆,坐在锅前开吃,还把我也一同叫了去。


啃了只鹅腿,祁胤问我,「高贵妃,这菜名叫何?」


我跟着啃了个鹅翅,囫囵不清地应道:「铁锅炖大鹅。」


「这锅可还能炖别的?」


「比如——」


祁胤轻飘飘地看我一眼,「铁锅炖肘子?」


我被口水呛了一下。


「应该……也能的。」


为了活命,我开始吹嘘,说自己这一锅能炖万物——


铁锅炖鱼,炖排骨,炖小鸡……


万物皆可炖,顿顿不一样。


祁胤拿酸菜拌饭囫囵吃了一碗,大手一挥,留了我狗命。


4


当晚,祁胤翻了我的牌子。


生平第一次侍寝,对面还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我心惊骇。


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夜宵糕点,递了温茶,见他吃饱喝足,才服侍他更衣睡觉。


还好,暴君似乎没有想睡我的意思。


可当我躺上床榻,祁胤却忽然翻身过来。


大掌落在我腰侧,略一用力,我整个人被他抱到了床榻里侧。


他伸手将我环住,调解了个惬意的姿势。


「讲吧。」


我:??


缄默沉静的几秒里,我把最近所有错处都想了一遍。


是我今日多看了两眼俊俏的周太医?


还是我偷吃肘子被他发现了?


我战战兢兢,险些跪地认错时,头顶再度传来他的嗓音。


混着夜色,略显喑哑。


「快讲,睡前故事。」


「……」


我缄默沉静半晌,试探性问道:「皇上听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皇上摇头。


于是,我自信地给他讲了一遍。


故事讲完,这人仍然瞪着两只眼,神采奕奕。


在我犹豫要不要再讲个《拇指姑娘》时,他忽然侧头看我。


殿内烛光摇曳,我枕着他手臂,距离他不外咫尺。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是谁心动了我不说。


诚实来讲,这暴君还有副好皮囊。


最少——


今日让我偷瞧了好几眼的周太医如果拎到祁胤面前对比一番,那张脸便蓦地失色。


舔了舔唇,我紧张地想要询问是不是故事让他不满意时,祁胤忽然问道:


「高贵妃,朕问你,谁是祁国最帅的男人?」


我垂眸敛目,不动声色地拍马屁,「是您,固然是您。」


暴君满意地看我一眼,阖眸睡去。


5


靠着一口大锅,以及熟记于心的格林童话,我在宫中彻底站稳了脚跟。


按理说,这宫中都该尔虞我诈,争宠博位,可祁胤的后宫却画风清奇——


听说,刘尤物前几日礼佛,在佛前长跪三日,许愿让高贵妃能长伴君侧,福泽绵延。


听说到我耳中,恨的我牙直痒痒。


我真谢谢她。


暴君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就要被砍头杖毙,这福气给她要不要啊?


还听闻……


身娇体弱的苟秀士,有次在御花圃远远瞥见了皇上,转身一口吻跑回寝宫,目测时速二十公里。


人比花娇的年昭仪,因为接连三晚被翻牌子,直接吓犯了心脏病,躺了一个月仍是小脸刷白。


古灵精怪的沈婕妤,天天夜里披着红袍在寝宫里装神弄鬼,生怕暴君踏入她宫门一步。


……


姐妹们都胆量小,再诱人的繁华富贵,也总得是小命要紧。


本以为,我能依附两手绝活在宫中安稳地混日子,然而——


某天身材不惬意,小娥替我招来周太医诊治。


我单手托腮审察他时,周太医忽然跪了下来。


他说了一堆专业术语,我没听懂。


我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娘娘怕是……时日无多了。」


我愣了很久,怔怔地问他,「时日无多,是有多少?」


周太医沉声道,「多则三五月,少则……十天半月。」


6


被下达了「病危关照书」后,我彻底摆烂了。


反正老娘这身子也活不久了,还战战兢兢地讨好那暴君做什么?


我要自由。


我要反叛。


于是,当晚暴君祁胤再度翻了我的牌子时,我一边啃着猪蹄,一边告诉小娥,


「去告诉那暴君,姐姐今日身材不适,无法侍寝。」


小娥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正想劝我,寝宫门忽然再度被人踹开——


一抹明黄闪过。


继而响起的,是祁胤刻意压低的愠怒嗓音。


「爱妃身材不适,那里不适?」


攥着猪蹄的手僵了僵,我在内心劝慰自己:


姑奶奶都快死了,还怕个屁啊!


但是。


当我仰面,对上暴君那双阴翳的眼时,还是没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回皇上,臣妾……腿软……」


7


祁胤被我气笑了。


他俯身,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另一只手搭在我腰上,温热渗出衣衫。


耳边,是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朕还可以让你更软。」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反应,人便已被他扔去了床榻上。


古人果然都会武功,我一个身材匀称的成年人,在他手中却宛如小鸡仔,扔来荡去。


床榻上铺了羽褥,我却仍是被砸得七晕八素,话也险些脱口而出——


「暴君!」


祁胤跟上前来,双手撑在我脑侧,吻接踵而至。


「嗯。」


破天荒地,他并未恼怒,反而还认了。


「朕就是暴君。」


「那又如何?」


一声反问后,他手一抬,我身上衣衫应声而碎。


肌肤触及氛围,凉的我打了个冷颤。


可紧接着,祁胤俯身过来,气息灼热。


……


翌日。


祁胤早朝都回来了,我还缩在被褥里爬不起身。


见他走来床榻边,我扯起被子罩住头,闷声道——


「暴君!」


被褥外,祁胤的低笑声响起。


这人似乎一点也不恼怒我叫他暴君。


他笑,随手扯下被褥,「朕在。」


8


自从那夜春宵渡,祁胤待我温柔了不少。


可能也是我摆烂的缘故。


别的妃嫔见了皇上大气不敢喘,声音如蚊吟,但凡祁胤多看谁一眼,对方都要小脸一白。


只有我——


天天扯着嗓子喊他暴君,偏偏又手握铁锅炖绝学,而且……


听闻旁的妃子侍寝时都是小心讨好,捏肩捶背,服侍更衣,只有我在意乱情迷时扯着嗓子乱叫:


「我 X 你轻点!杀千刀的暴君!」


不外。


摆烂的日子没过多久,入秋一场寒,我便病倒了。


仍旧是周太医为我诊治。


他眉头紧锁,只说情况不太妙,至于有多不妙,他倒是没提。


夜里,暴君披星戴月赶来我寝宫,「朕听你的宫女说你病了,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只说自己感了风寒。


万一,他知道我活不长了,把铁锅炖的做法要去,然后提前了结了我咋办?


就算是将死,也总不能死的那么蠢才是。


听闻是风寒,祁胤点点头,「让周太医给你开些药。」


「好。」


我轻轻应声,垂眸敛目扮乖巧。


然而,也不知是哪个动作刺激到了祁胤,这人呼吸猛然就极重了起来。


眸光落在我身上审察,越瞧越显炙热。


我脖子一缩,「皇上,臣妾今晚给你讲故事吧……」


「不听。」


他将我拎去床上,「可以和朕表演爱情故事。」


「……」


谁能告诉告诉我,好端端的暴君,为何忽然就酿成了淫君?


9


沈婕妤死了。


她爹举兵谋反失败,全族落了难,满门抄斩。


包括沈婕妤。


初闻这个消息时,我半晌回不外神来,之前听闻多次关于祁胤暴虐一事,宫中许多妃子都是被他赐死的,包括曾艳冠后宫的宠妃。


可身边人真真切切地被赐死,还是头一遭。


想起沈婕妤,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我总觉着心头沉闷。


那是个很特殊的女子。


在这个以贤能淑德作为评判标准的年代,她灵动,热烈,脑子里总有许多古灵精怪的点子。


她热衷于自由,却又不得不被这深宫所束缚。


思索再三,我还是去了养心殿。


殿内,祁胤正在翻阅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事?」


啧,好冷淡。


我咬咬唇,走上前往规规矩矩地拜了下,而后跪在了地上。


「皇上……」


我背着路上构造好的台词,然而,背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他堵了回去。


「不行。」


他从奏折中抬起头来,捏了下眉心,似乎有些倦怠。


「是为沈婕妤的事而来吧。」


「求情的话,连你一同赐死。」


「……」


果然是暴君。


但是想想,我本就活不长了,咬咬牙,我还是跪地不起,


「皇上,臣妾还有许多新菜样您没尝过呢。」


「比如?」


我想了想,「锅包肉,地三鲜,辣子鸡,麻辣火锅……」


我说的有点虚。


说真话,我也不清晰这些菜在这个排挤的朝代究竟有没有。


殿内一片寂静。


祁胤不语言,我一颗心便跳得厉害。


猛然。


头顶响起他淡淡的应声,「麻辣火锅?」


「听着还不错。」


我仰面,便见祁胤轻描淡写道,「明天做来尝尝。」


我心中一喜,「以是,沈婕妤的事……」


「没门。」


「……」


我在心中将他骂了几十遍,心想,求情不成,要不就试试色/诱?


于是,我抖抖衣袖爬起身来,险些是飞扑到他身上,将他抵在桌上,奏折散落一地。


「皇上,臣妾昨日新学了个花样……」


10


祁胤被我抵在桌前,他高我许多,垂着眸看我时,薄唇紧抿。


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四目相对,呼吸加重了几分。


我登时又有点慌,向后退了一小步,却踩到了许多奏折。


正慌着,腰上一紧,又被祁胤捞了回去。


他拎起我衣领,直接扔去了床塌上,简朴粗暴:


「朕满意,就饶她一命。」


太马虎了。


原来暴君都这么善变的。


前一秒还说没门,下一秒就有窗户了。


可我根原来不及细想,床幔已落下,遮去了外面光景。


……


祁胤下了诏书,大意便是沈婕妤贤能淑德,免去一死,但就此打入冷宫,终身不得收支。


听闻,这是暴君祁胤生平第一次收回成命。


我叹了口吻。


云云也好。


虽说冷宫熬人,但总归是比丢了性命要强。


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活生生的一条性命,一想到要被拉去街受骗众砍头,我怎么都不忍心。


然而。


尽管祁胤下了旨,她还是没过了这死劫。


翌日朝晨,冷宫传来消息——


沈婕妤,自缢身亡。


11


沈婕妤留了一封信给我。


「姐姐,多谢你替我求情,免我斩首街头,留了几分面子。」


「我父亲做了错事,作为女儿,我愿负担责任,也无颜再活于世,更何况,冷宫中苟活于我而言也不抵离开来得愉快。」


「你和宫中的姐妹都不同,皇上待你也最为特殊,我不说祝你宠冠后宫,只盼望你能在这深宫中永世做你自己,我盼望你自由。」


因为自由,是她这一生渴望,却不可及之物。


信上话不多,却字字真诚。


至此。


那个向往自由,渴望走遍江湖的姑娘,死在了这座全天下最大的囚牢之中。


一入宫门深似海。


便再无回头日。


我小心地收好书信,没有落泪,胸口却闷得厉害。


我不知道自己结果将会如何。


不外,我本就活不长了。


12


近日身材乏惫,宫中几位妃子都来看我。


实际上,祁胤的后宫死的就剩下我与刘尤物,苟秀士和年昭仪了。


我们四人共待一间房,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


听闻我身材不惬意,她们比谁都着急,天材地宝往我宫中塞了一堆。


究竟,若我倒下了,侍寝的又要轮到她们了。


祁胤虽是性情暴,吃穿用度却从未差过各个宫里的。


姐几个都是没什么野心的,锦衣玉食的活着,谁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扶侍暴君呢。


我倚在榻上,看她们三个吃着辣条。


这画风着试靛奇,三位身着宫装,妆容风雅的妃嫔,一个个攥着辣条,吃得满手流油。


瞧瞧古代的妃子们多可怜,辣条都没吃过,更没喝过可乐,没吃过薯条炸鸡了。


年昭仪吃得最欢,吃完还不忘把手上的油舔光。


「贵妃娘娘,」她眸子晶亮,「您还有没有什么咱们没吃过的小食?」


我想了想,又让小娥给她们端来了我自制的简易版汽水。


辣条配汽水,几位妃子说是来探望我,实际上自己都吃得不亦乐乎。


于是,等祁胤来我寝宫时,看到的便是如许一副情况——


他的三位妃子围成一圈坐在桌前,吃的满手流油,见了他纷纷打着嗝问好:


「嗝……臣妾见过皇上……嗝……」


一人喝了三瓶子自制汽水,不打嗝才怪。


祁胤缄默沉静许久,最后黑着脸把三人赶走了。


人都走光了,他拂了拂衣袖,「一股子油腻味。」


随即让小娥把窗户全部打开透风。


我扫了一眼他的脸色,知道这人又不悦了。


于是,我朝他招招手。


「暴君,过来。」


13


祁胤缄默沉静了下,还是过来了。


我把辣条和汽水递给他,「尝尝。」


祁胤蹙眉。


他可能不太明确,这油腻腻的东西和那冒着小泡的水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我捏着辣条递到他面前时,他还是给了面子,咬了一小口。


细细咀嚼过后——


这人默不作声,从我手中接过辣条,自己闷头吃了起来。


吃辣了,还不忘喝口汽水。


……


我倚在床塌边,看着暴君的现场吃播,正有些昏昏欲睡时,忽然听见他叫我。


「高贵妃。」


我睁开眼,「有事?」


祁胤开口:「嗝。」


我:「……」


定睛一看,这人已经把辣条吃得干干净净,汽水也空了瓶。


他唤人端水过来,洗了手,而后不以为意地看向我。


「身材又不惬意?」


我笑意一滞,「还好。」


实际上,又何止是不惬意。


应该是快死了。


也不知道,我在这边身死后,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天下。


不知是不是留意到了我脸上的落寞,祁胤坐在我身边,手一抬,将我圈在怀里。


他将下颌抵在我头上,低声问我,「你都是从哪学的这些特别古怪的菜谱?」


「自学成才。」


我随口敷衍他。


祁胤却也不恼,反倒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越来越不像是一个暴君了。


反倒,偶尔会在我面前,流暴露一些与他身份极不符合的温柔。


14


苟秀士最近逐日都往我宫里跑。


三位姐妹里,她同我最为亲近,经常给我送些补药,然后陪我聊天解闷。


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自小身子弱,府中长大,也没什么玩伴。


同我熟稔后,她经常拉着我聊天解闷,甚至还同我说了她的秘密——


她喜欢那位清隽温柔的周太医已久。


听了这话,我心一惊,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乖乖。


这是深宫,我们是那暴君的妃子,暗恋别人的话如果让那暴君听见,岂不是要就地杖毙?


苟秀士却拉开了我的手,「宫女都出去了,这房里就咱们二人,我相信姐姐不会说的。」


她握着我的手,细细讲着她对周太医的那些微末心思。


讲他清隽悦目的脸,讲他温润如春风的眸,讲他与她对视后的一垂眸。


讲他不经意间的一笑。


字字句句,皆是少女怀春。


我蹙眉看着她,内心只觉要糟,岂论她是否受宠,可她身份摆在这里,敢对旁的夫君多有宵想,便是绝路一条。


我劝解过她,但是没用。


反倒是从她口中,我惊讶得知——


她入宫近一年,皇上也不止一次翻过她的牌子,却从未碰过她。


聊到此处,她掀起衣袖,让我看她臂上的守宫砂,并悄声嘱咐不能与旁人说,如果让人瞥见她的守宫砂,但是要掉脑袋的事。


我错愕出神时,脑中一闪而过的,却是祁胤在夜里那副「暴君」容貌。


15


自从得知苟秀士的那些过后,我总是有些担心。


宫里就这么几个姐妹了,如果再有人犯事,后宫就真的没什么人了。


而且。


周太医逐日来我寝宫替我诊治时,苟秀士都会过来。


两人倒也没有过什么肢体接触,话都说的很少,但——


对视时的那些电光石火,却让我愈发心惊。


……


听闻我最近身材不适,祁胤又往我宫里赐了几位宦官宫女。


这本是件小事,然而,当他们来向我问安时,我的目光却死死盯在一人身上。


将那张脸仔细审察,我身子微微颤动着。


怎么会……


「你,过来。」


我抬手指了指他,勉强让自己岑寂下来。


被我指到的小宦官听话上前。


很像。


真的很像。


「你叫什么?」


我轻声问他。


小宦官有一双轮廓悦目的眼,目光明亮。


他半点不显畏惧,抬起头看着我,声音平静。


「回娘娘的话,仆从……本名陈崎。」


陈崎。


果然是他。


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名字,同样的语言语气。


就连看向我的目光,都同他一样。


我那相恋三年,金屋藏娇的前男友。


不外。


岑寂下来后,将他审察一番,我倒是有些想笑。


这或许是老天的公正吧,果然是报应如雷。


对爱情不忠的出轨者,重活一世没有了出轨工具。


我身子微微后倚,静静地看着他,「那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知道。」


他微微垂眸,我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仆从的前女友。」


16


他顶着一张同宿世一模一样的脸,可这副高贵妃的身子却与我宿世半点不同。


他能认出我,多半是靠那些菜。


宿世,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厨房里研讨做菜,而陈崎曾是我唯一的试吃员。


实在。


也是曾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


我怕自己再继续细想,生生止住了回想。


扫了一眼陈崎身后,小娥等一众宫女已经怔住,一脸恐慌,显然是听见了陈崎刚刚那话。


「你们下去吧。」


我挥挥手,沉声道。


几人松了一口吻,连忙告退。


在宫中,如果不小心听见主子的什么秘密,但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众人退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与陈崎。


我坐在椅上审察着他,而他静静立着,垂着眸,看不出脸上情绪。


「仰面。」


他便依言仰面。


和影象中的眉眼一样平常无二。


明明穿来这个天下也没有多久,可宿世此生相交叠,晃然间竟也像度过了两世。


我忽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你也死了?」


缄默沉静半晌,我只问了这么一句。


陈崎点点头,「自杀。」


我的心微微颤了颤。


陈崎但是一个很惜命的人,他自杀,真的是无法想象。


我询问原因,他却笑了笑,再度说了两字:


「殉情。」


「姣姣。」他哑着嗓子喊我,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紧紧凝在我身上。


「我其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和她玩玩而已。」


「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开。」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身子微微一僵,眼睛也随之红了起来。


「你死后……我才明确自己错过了什么,什么寻求刺激,什么一时新鲜,都是浮云,你才是……」


「行了。」


他的温情表明被我打断,我揉揉眉心,冷眼看他,


「以是你的意思是,在我从小三家的楼梯上摔死后,你为我殉情自杀了?」


陈崎似乎想辩解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


「是。」


我听得想笑。


这恐怕是我两世为人,听的最好笑的笑话。


17


从未想过和我分开……


他如果真的那么爱我,就不会在文定前夕被我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妹妹长达一年之久!


一年啊。


我不知道,有多少个他同我说在外应酬不回来的夜晚,是在那边的温柔乡里度过的。


得时不惜,失去了反而上演一出生死相随的戏码。


着实可笑。



我静静看着他,目光上下审察一番,忽然问道:「净身了?」


陈崎身子一僵。


脸上的颓然不像作假,他紧紧攥着拳,垂下目光,似乎用了很鼎力大举气才吐出这字:


「是。」


我笑了笑,「何必呢。」


可下一秒,他忽然走上前来,一把攥住我的手。


「姣姣,我们和好吧。」


我一怔。


听他说和好的那一秒,我眼前一闪而过的,竟是祁胤那个暴君的脸。


回过神,我甩手抽离。


「和好?」


「和你一个宦官吗?」


陈崎脸色一觑,深吸一口吻,艰巨说道,「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补充你。」


「姣姣,我们还是相爱的,不是吗?」


「我跳楼自杀,追随你来了这里,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信你这么快就放下我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想要握我的手。


我正欲躲开,殿外忽然响起通传声——


「皇上驾到!」


18


陈崎脚步一错,又退回了一旁。


我压低了声音道,「陈崎,别灵活了,在我发现那些不堪古迹的时候,咱们就彻底完了。」


没有人会无底线的包涵你。


哪怕曾经很相爱。


陈崎却嘲笑一声,他与我保持着距离,尽管门外已响起阵阵脚步声,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完了,你和这狗天子就有未来?」


「你不会真以为那暴君待你至心吧?」


「别傻了,他还不是为了高贵妃父亲手里的兵权!」


接连三句诘责,我还来不及回复,门已开。


祁胤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是不是我心虚,总觉着祁胤似乎深深地看了陈崎一眼。


他走上前,手一抬,熟稔地将我圈入怀中,「爱妃闭着门在做些什么?」


一声爱妃,听得我心底一寒。


文章选自知乎《摆烂的暴君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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