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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铁兵散文|与妻子军地生存的苦乐光阴 [打印本页]

作者: 梧月    时间: 2022-8-25 15:29
标题: 铁兵散文|与妻子军地生存的苦乐光阴
原创:翟基生



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相互牵手,十三年的军地牛郎织女般的情缘,是不离不弃的默契,铭肌镂骨的挂念,相知相伴的苦乐光阴,忠贞不渝。-一题记

夏历七月初七,一个蕴含着美丽神话的故事,牛郎织女相隔银河,一个天上栉风沐雨,一个人间风雨兼程,无论光阴怎样变迁,生存困难多大,始终对爱情的向往和忠贞不渝,相期七夕,成为家喻户晓的中华传统文化。我从戎十三年,与妻子完婚后也像牛郎织女一样,过着两地分居的生存,时间和间隔不绝是对我俩感情最大的“查验”。
上夜校只为“两地书”

△作者入伍前(左)与同事合影。
时间倒回1968年春节的一天中午,我走亲戚回家,见到姑父来看祖母,并将他的侄女蔡有香先容给我做女朋侪。
当时农村很少有自由爱情的,男女谈对象须要请媒妁说合。之前也有不少人给我先容过女朋侪,我都谢绝了。可这次姑父沿续了故乡“亲戚攀亲”的风俗,把他的亲侄女先容给我,我也知道有香虽是独生女,却能受苦,样样农活醒目,是一个人见人爱、心灵很美的女孩,便心生喜欢。
大概这就是缘分,我听姑父先容后脸上袒露了笑容,不美意思说声“好”就跑出了祖母的房间。过后父母抓告急罗着我相亲的事,选了个谷旦到有香家“新半子过门”,就把我俩的亲事定了下来。
我当时是下官小学一名西席,而有香她的父母受“重男轻女”传统影响,没有让她上学读书,成了一字不识的“文盲”。但我俩相互都以为是心中所寻求的谁各人。
△入伍前夕,有香送给我的照片。
1970年12月,我相应故国“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招呼光荣入伍,在我俩分别时,有香专程把她的一张个人照送给我,嘱咐我“你可不要变心呀!”我说:“有你的照片相随,心田装的满是你”。我揣着有香的靓照踏入虎帐,最初只是给她父母写信报安全,而她的父母得托有文化的侄儿给我写复书。我身在虎帐,相隔异地,不能像村里恋人那样陪有香月下花前,更不知浪漫的滋味,有的只想把心田的爱恋及情愫写在笔端,但有香又不会写信,她也为写信的事犯愁。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惊喜地收到有香给我寄来的第一封信。固然她写信的内容简朴明白,错字、同音字不少,究竟是她亲笔所至。
受苦学习大又红又专

△当年村里扫盲夜校。
我为有香这种知难而进的修业精力所感动。她写的信,每一信笺句句实话,字字融情,言为心声,我看得懂:她说的家事或本身的事,恰似耳闻眼见,我能意会。
在谁人信息不很流通、交通未便的峥嵘光阴,随着我俩“两地书”的往来,我在队伍服役13年,信笺成了我俩交换情绪的唯一方式,互诉衷肠,互表惦记的心语,化解了相互挂念之苦,维系着我俩的“两地”情缘。
外调函的“风波”


1971年5月尾,我在连队当了三个月炊事员后,被调到8729队伍政治处搞消息报道,厥后又调到师报道组。构造上还把我列为入党积极分子和作为干部造就对象。在谁人“以阶层斗争为纲”的特殊年代,队伍政治稽核特严,凡是入党提干的兵士,都要向地方党构造发“外调函”,进一步把握其家庭出身及支属的政治汗青环境。
而我入伍登记表上的社会关系一栏里“岳父蔡水龙,贫农,务农”,引起了时任宣传股副股长裴允功的留意。一天薄暮,裴股长问我:“小翟,你完婚了吗?”我说:“没有完婚。”“没完婚怎么称女朋侪的父亲为'岳父’?”我说是故乡男女定婚后的风俗约定。其时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队伍的政审外调函
让有香产生了疑虑。

有一天,我收到有香的信,她告诉我公社有二位干部.来到她家相识其父亲曾被国民党抓壮丁十年的真相。并说大队干部证明白他父亲当国民党兵是逼迫的,没有民愤。有香担心她的父亲汗青题目会影响我在队伍进步,因而产生了一些顾虑。
她还告诉我:“村里的干部群众议论纷纷,说你要在队伍提干部了,不要我了。”
我见信后莫名其妙,她为何突然说出这么蹊跷的话?过后我相识到,队伍的外调函在其时村里引起了反应。特殊是有香所在的生产大队有个青年参军后,甩了原入伍前谈的农村女朋侪,重新找了个城里姑娘完婚了,群众都说谁人青年是“当代的陈世美”,这件事使有香心田留下了阴影,她担心我也会成为“陈世美”。
Δ1974年12月,有香(左)和她的闺蜜陈连桢
我为了证明本身入伍后对有香“痴心不改”,从来没有产生过喜新厌旧的想法,便毅然向政治处首长申请探亲假,决定回故乡与有香完婚。
1975年春节前,构造上允许了我的探亲假。离开故乡四年多,第一次回家过春节,能见到久别的心上人,我俩相互都很激动。
我说,你选择了武士就是选择了等候,恒久的等候便是最幸福的等候。”
有香也说:“我从小敬佩武士,喜欢武士,以是将'绣球’抛给了你。既然选择了你,我就做好了生理预备,况且没有国家哪有小家。嫁给武士,就即是嫁给'一个不回家的人’。”
△2005年,外甥女梅岭踏雪特殊为我俩补的一张迟到30年的“婚纱照”。
探亲假一晃已往了十多天,1975年夏历正月初八是我俩完婚的喜庆日子,那天恰恰下雨,在亲朋们的见证下,我和有香在家里举行了一个朴实的婚礼。
当时家庭经济条件窘迫,没有婚纱礼服、没有婚车金饰,只有红彤彤完婚证和四根柱子婚房,云云朴实的婚礼跟妻子同龄女友浪漫婚礼大相径庭。
我看出了有香的失落,立刻说:“妻子,以后有条件我肯定给你好好补上,让你穿上美丽的婚纱”。妻子不想这件事成为我的头脑负担,影响工作,便安慰我:不消补,日子过得幸福才是最紧张的。”
新婚蜜月第七天,我俩陶醉在对幸福的回味中,但是,队伍的一纸“速归”电报,便安若泰山地把妻子的梦击碎了。固然有着不舍与不忍,武士以服从下令为天职,我急忙地回队伍了,只留下了妻子独守空房。
世上有谁新婚燕尔之时得到了如许的“特殊报酬”呢?作为武士的妻子,她的心仿佛也被我一步步拽到了虎帐,隔空在恒久的惦记之中。
我心田很愧疚,完婚时连一张婚纱照也没照,就让有香与我牵手走进了婚姻殿堂。直到婚后30年才让她圆了婚纱梦。
简简朴单是妻子对生存的态度,一张迟到30年的婚纱照,见证了我和妻子风雨兼程的伴随,履历过军地“两地分居”生存的我,更加懂得爱惜身边人逐一妻子。
战功章里有妻的一半

△1979年5月,我回故乡探亲时与妻子留影。
“军嫂”,这个响亮的称谓,背后却有着鲜为人知的酸楚与苦乐。正如《妻子》歌词中所写的那样,“这些年的不轻易,我怎能告诉你。长夜的那串泪滴,我怎能留给你。”《妻子》这首歌也唱出了当年作为“军嫂”的妻子守望爱情的执着和冷静付出的艰苦。
有人说,女人一生中有两个时间最幸福,为人妻,为人母。
1976年,我随队伍奋斗在天山构筑南疆铁路第一期工程,妻子十月妊娠,天天都要忍受剧烈的妊娠反应对峙生产队的劳动,想吃点合口的,统统都须要妻子独自打理,作为丈夫,在妻子最须要我照顾的时间,我却无法在她身旁。
一朝分娩,妻子多么盼望我在她身边,多么渴望女儿出世的那一刻有我的伴随,纵然我归心似箭,但武士任务加身,我只能舍小家为万万个家。
女儿出生给妻子的寥寂生存带来了欢声笑语。俩女儿从幼儿到上中学,统统都是妻子照顾拉扯大的;妻子在“五七工厂”上班不能接送孩子。女儿脖子上挂着房门钥匙自我放学回家。妻子为女儿发展起早贪黑,面对生存中的各种酸楚委曲,她始终是那样的无怨无悔。
女儿曾经对她的同砚说:“自小学到中学,在家长会上、在节沐日、在逛街的路上、在家餐桌上,一年很少看到我爸爸的影子,同砚没见过我爸,老师不认识我爸,我们总想着爸爸。”
△大山为远景,变压器为被页粳我与妻子、女儿在天山乌拉斯沟留影。
投军的人,夫妻聚少离多,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掰动手指都数得清,我与妻子军地十三年团圆的时间统共也不敷一年时间。真是荒芜了妻子,也让女儿缺少了我的父爱。
1978年炎天,当妻子带着惦记随战友辗转四天四夜难过的远途,从湖北到新疆一起颠簸,凌驾风沙弥漫的戈壁滩,走过瞬间变革无穷的冰大坂,历经历尽艰苦,来到天山深处的乌拉斯台探望我,她风尘仆仆,一脸疲劳,两条腿都肿了。
我望着妻子脸上凸现的皱纹,以及少许的白发,心疼地说:“妻子,你辛劳了,来岁我夺取转业,等我回家后好好的补偿你和孩子。
妻子却嫣然一笑,说:“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只要队伍须要,你就好好干,家里有我,统统放心。”
是啊!完婚多年了,我没有为妻子过一个生日,没有庆祝过一个完婚吊唁日。她久慕的一块女式上海牌手表,照旧我在她随军后第二年给买的,戒指项链拖到1984年1月“兵改工”六年之后才让她戴上。

十三年的军旅生存,我捧回了4枚三等功“战功章”,每次得到一枚奖章,我都要蜜意地对妻子说:“妻子你辛劳了,这里有你的一半呀!”
面对我的告白,爱到深处便是情,这对妻子来说已经充足了。妻子伏在我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我知道,这泪水,有妻子对我的挂念、对我的体贴和推行允许所受的委曲。
△1981年春节后,我接妻子和俩女儿随军,在北京站留影。
1981年元月,我在队伍任职符合干部眷属随军条件。当构造允许我探亲并办理眷属随军户口准迁证时,也是我爱人倾慕已久、求之不得的事变。
当时,“农转非”令村里人倾慕,都夸我年龄轻轻的,让一家人都吃上“商品粮”。妻子和俩个女儿今后过上了北京市城里人凭粮票的生存。妻子感慨万千,一个劲地说:“有你真好。”
可我又从竣工的南疆铁路移防到新建的兖石铁路上,与妻子和女儿依然过着两地分居的生存,天津蓟县、北京良乡队伍“留守处”都留下了我妻子和女儿等候着的一个又一个“活动的家”。
妻子随军那些年,她从南方初到北方,不会做面食,就学;不会打煤球、生炉子做饭,就一次次的试验;买煤、买粮等生存上的事全落在她的肩上。偶遇女儿半夜抱病突发高烧,她一个人带孩子去医院。家里揪心事、烦心事、困难事,从来不告诉我,她总是本身一个人扛着,一次次的化解。纵然她本身抱病住院,也不吭声,怕让我知道后分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妻子更多的是与费力相携、寥寂为伴、育女累并快乐着,这些潜伏在她心田的苦与乐,只有我才气感受的深刻。
1986年10月,为相识决我夫妻两地分居生存,构造上同意我从山东临沂市“兵改工”的企业调到北京中国铁建干部学校工作,今后竣事了我与妻子“牛郎织女”般的两地生存,一家四口人终于喜团圆。

追念我与妻子军地分居十多年的生存,相爱在相互无私的支持中,相惜在一年一次的团圆时,在苦乐同享、得失相伴的光阴里,无论是“苦乐光阴”,照旧“鹊桥相会”我和妻子从未因此产生过任何抵牾和隔阂,反而在相互明白与支持中感情与日俱增。由于对于我俩而言,只要心中有爱,又岂在朝朝暮暮。



泉源:老兵原创之家公众号
责任编辑:梦醒
编发: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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