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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银财智”诗歌美文」——我的大学我的诗 [打印本页]

作者: 王骜蓝    时间: 2022-8-19 14:58
标题: 「“长银财智”诗歌美文」——我的大学我的诗

我的大学我的诗
葛长银
( 本文原载于1997年3月《中国大弟子》杂志“回望校园”专栏,“长银财智”微信公众号于2016年6月9日转发)

猛地让我回想十多年前的大弟子存,还真的啥也想不起来。十多年的尘土太厚矣。
让我点燃一支烟,逐步今后时此地此境走向谁人期间,蒙住大弟子存的尘土就会云一样散开,闪出刺眼的星光。究竟还是那片天空最明朗。
诗、诗友、诗社,一下子又来到我身边。于是,我又回到了我的诗的校园。
安徽省蚌埠市的东南郊,安徽财贸学院一幢五层的男生宿舍楼,1982年至1986年,我就在那儿居住,修业——精确地说是写诗。
我的专业是工业管帐,这个志愿是我当了一辈子公社管帐大概尝到一点点长处的爹报的。固然我不喜欢这个专业,但看到老爹望子成龙的难过样子,一进大学校门,我乘着高考的学风俗性,热情投入备考研究生的不分昼夜的鏖战中。认真上课,学好每一门课,包罗珠算;受苦自学,到图书馆,饱览群书。效果如红日头冉冉上升,差点到了全班的极点。我是个极投入的人,认准了目的,开足马力,直线进步。要不是中途拐了个弯,想我如今已开进管帐专业博士后活动站了。但是,人生总有那么多但是。那天晚上在图书馆,看累了《资源论》的我,顺手从书架上抄来一本《诗刊》,不以为意地翻着,越翻越慢,末了我睁巨细眼,盯住那分列有序、富有人性人情的诗句:“你要想起我就想起我 /像想起春天的一个梦/你要忘记我就忘记我/像忘记天涯的一颗星。”天下上尚有这么优美的东西!那感情、那意境、那韵律一下子把我头脑里的代价、商品流通、m、v、p等等这些没有具象的东西齐备挤走。今后我出错跌入诗潭,刻意要当一名比李白大一点的书生。
让我刚强信心的是,我的第一首充满怀乡感情的诗——《故乡,太阳城》,寄给故乡的《淮北日报》,竟给发表了。这简直是在刚上场的斗牛腚上狠抽一鞭。究竟证实,我就是大书生啦。我写得更猛了,像走火入魔似的。上课写,下课写,白天写,晚上写,宿舍实验灯火管制,我就从厕所拉根线,用被子蒙住灯火在被窝里写。偶然做梦也在写诗,而且醒后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其时满头脑都是诗,水是活动的诗,小草是生长的诗,砖墙是静默的诗。几百首诗被我写在稿纸上,投出去,泰半个中国,竟没一个长眼的编辑。我内心着实凉了一下,这咋办,诗写出来没人发表,更没稿费,真是急死人了。有次急得我投稿时写下云云客气的附言:敬爱的编辑,诗若达不到标准,不发也就算了,您是不是先把稿费寄来,让我劳有所获。这才符合马克思劳动理论。妈妈的,那家杂志今后连稿也不给我退了。
教我大学语文的老师告诉我,写诗要多读书,读好书。我像一下子找到了诗稿发不出去的毛病,逮着书就读。诗歌、小说、汗青、美学、哲学、生理学,着实吃进去不少干货。每当名作家途经蚌埠小停,给当地大巨细小的文学青年讲座,刮风下雨我也去听,象流沙河,李国文,张锲等名流的陈诉我都听过。听着听着就以为,原定三五年到瑞典领谁人大奖的筹划大概要推迟几天,迟就迟吧,我意已决。天底下最巨大的是书生,最牛气的也是书生。望子成龙的老爹,您就等着跟我沾光吧。
我开足马力写完八三年,开始写八四年,八四年秋日的一个午觉之后,我突然以为校园象缺个脑袋似的缺个诗社。找几个诗友一碰,均有此感。那就赶快把脑袋安上吧。我们立即公布诗社创建,我当社长,任蕴当主编,刘大群是社副,杜慎仲就当秘书长吧。校东有湖名曰龙子,我们就叫“龙湖诗社”,湖里长荷花,社刊就叫《小荷》吧。谦善点,我们不谙世事,但创建诗社这等大事,总得让全校师生知道。会画画的诗友浓墨重彩,画了张美丽大方的海报,贴在讲授楼的门旁。谁知贴上没非常钟,就被弟子会的干部撕了。我闻讯气歪了嘴,怎么冒出个弟子会,这弟子会干部是何物。其时我陶醉诗中很少苏醒,只知道有班长,确实不知道学校尚有什么弟子会。走,找他们去。一声招呼,闻讯的诗友个个如张飞直奔弟子会办公室。一进门我就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本《宪法》,让弟子会汪主席认真研读那句关键的法律。创建诗社没跟弟子会打招呼你们就撕海报,这是违法,如许的弟子会干部以后当了国家干部还怎么得了。好虎难抵群狼,对社团管理一孔之见的汪主席终极认错,让我们重出一张,并写了封致歉信,贴在新出的海报旁,以挽回云云恶劣的影响。
开始出刊物,也不知找学校要经费。诗社社员们就你三块我五块地凑些钱,买纸张。自己刻蜡版,自己油印。偶然是整宵整夜地干。说到印刊物,任蕴主编功不可没。系宣传干事掌管一台手摇油印机,字也写得不错,对任蕴挺有谁人意思,只管任蕴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继而爱屋及乌,帮我们刻蜡版,印刊物,干得特欢,就像我们诗社找了个傻干活的上门半子。其时印《小荷》,任蕴一个人去就行了。内心虽不太甘心,但为了诗歌,任蕴只得“忍辱负重”。为此我演出她好反复。可好景不长,那位干事墨头墨脸地印了几期《小荷》后,见毫无希望,便草草收兵改印宣传质料去了,我们只好自己印了。一期两期三期,《小荷》的质量越来越高,寄给报刊,常有作品给选发。谁的作品公开发表,全体社员都过年似的高兴,可稿费同等充公,当诗社的活动经费。每出一期《小荷》,我们都慎重地写上帖子,请蚌埠市文艺界名士来校园到场我们的作品讨论会,诸多文友确实给我们诸多有益的引导。十年之后我还是从内心感谢他们。
诗社的活动念兹在兹。那年春天我们背着面包去踏青,在山岗上,唱歌、舞蹈、谈诗、喝啤酒,末了每人一句诗,构成一首诗,那首诗至今我还能背出大意;那年炎天,我们去校园外的池塘边捉泥鳅,满满一大桶,煮了两大锅,夜晚在宿舍,打上几脸盆散啤,众诗友烂醉陶醉一场,以后我也醉过,就是没那次醉得愉快;那年秋日,我们借用学校的破桌旧椅,到萤火虫飞舞的龙子湖边的草滩上,开篝火晚会,一阵狂欢之后,团体对天起誓:我们为诗而生、而死。
那感情确实是真的,真的令我如今无论怎样也体验不到了。也是,其时我已发表不少诗作,出了本小诗集,到场了蚌埠市文联,整天苦思冥想,要把中国古典诗歌同西方当代派诗歌团结起来,创造一种极新的诗体。整个身心象被诗歌的气筒打足了,鼓得溜圆。那对诗的感情能不是真的吗?
时不时广播电台播我的朗诵诗;报刊配小照发我的组诗,诗社的小诗友对我险些是团体倾倒,可偏偏学校里的一小撮美丽的小女子,把我看在眼里却从不放在内心。这话也没啥欠美意思讲的。其时,我看上的一小撮小女子,个个都看不上我;我看不上的一大堆女同道,却老跟我套近乎。弄得我整个大学期间固然很忙乎但没有真正搞过一次爱情。任蕴班上有个小女子,美丽如南方之云朵,想找任主编先容先容又觉有失书生和社长的身份,便偷偷发出一封长长的情书,没推测那小女子会在晚自习时公然跑到我们班上找我,还装作不熟悉我一样平常,拿腔拿调,令全班同砚鸭子似的伸长脖子看我的好戏。实在这个小女子挺有戏。她把我带到校园外一寂静处,默视我一会儿立刻进步两步,盯着我动情且柔声地说:“你真的一个暑假都在学校等我吗?”同道们哪!在这最最关键的时间,猜猜我说了什么屁话:“不!我在学校里写诗。”那进步的两步闻声退了归去,一退就退了十万八千步。假期我确着实学校里写诗,可诗非情丝,也非街上盛行的女孩子喜欢的真丝,其时除了诗,怎么什么我都不懂呢!
大学四年,我写诗着迷,但专业课并没有落下。每次测验前,我就找一张挺大的纸,把课程的重点逐一列在纸上,就背这张纸。四年三十几门课,我的最高得分是94,最低得分是69,算是中等吧。班上究竟尚有几位同砚因补考不及格没拿到学位。
如今我从事着与诗歌无关的工作。但我仍然感谢诗歌,她令我执着过,令我陶醉过,令我高兴过也令我痛楚过。她使我受到了真正的高等教诲,正是她,让我的大学我的芳华全面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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