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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本公主？ [打印本页]

作者: 山中一日地上三年 时间: 2023-1-29 13:56
标题: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本公主？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本公主？」
我醉酒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宴席都安静了。
而我眼光所指之处，陈峤只是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然后继续慢悠悠地喝茶。
好像我那话不是同他讲的。
新科探花，朗月清风的寒门士子，我跟在他屁股后头追了大半个年头。
他倒是装得一身铮铮傲骨，那青阳郡主不过刚从封地被答应回都，他转头就贴上了。
狗东西，不知道这是我死对头吗？
要另寻他欢也他妈找个好点的啊。
生生衬得我矮她一头似的。

01
我向来宇量小，什么公主凤仪到如今也学欠好，难受我就骂人，喝了酒我就更了不得了。
我想和陈峤吵一架，但他不共同。
而我这一句讽刺，对于他来说也显得无关痛痒。
也是，我巴巴地凑上去的，他又能上几分心呢。
我命好，投生皇家，既是公主命也有公主病，打自我亲哥登位，更是一点委曲也受不得了。
如今难得喜欢一个人，他却总是不冷不热的，能忍到如今我都以为不可思议。
我倒不是真想下他体面，只是人一旦憋屈久了，撒酒疯的话就没有什么遮拦了。
尤其我近来对他积怨颇深。
很多事变不能深想，越想越烦闷难受，我索性撒疯到底，把酒瓶子砸了，气呼呼地甩袖离场。
走前我照旧留了后手，撂了话。
旁人可以自行离席归家，陈学士给我留下。
别问，问就是……
我想跟他吵一架。
02
陈峤：
「既然想吃软饭，为什么不来找我？」
楚云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意料她应该醉得不轻。
撒酒疯罢了，旁人却是看不出来。
白白把场面弄得尴尬。
我瞟过她下首的萧太傅之子萧成鸣，见他在盯着远处摸脑袋。
好一出眼光放空等同于假装失聪。
我岿然不动，喝完杯里的茶。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喝酒，而我喝茶，你看那上头坐着的，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喝茶的时候，我把楚云灿的话在心底仔细过了一遍。
联想到近来我去给青阳郡主介绍京都风土人情相干事宜，楚云灿的火气从哪里来就很清楚了。
她向来性情欠好，如今估计想跟我吵架。
吵架不是不可以，但末了气短的照旧她。
况且人多，欠悦目。
再回到这句话上，吃软饭这件事，我是从来没想过的，纵然我喜欢她，那也该是我足够配得上她。
如果我想吃这顿软饭，早在半年前她故意把簪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丢到地上的时候，我就可以动筷了。
可这不是我该给她的恭敬。
以是只能让她多气会儿了。
别看小姑娘这会儿性情大，语言戳人，等酒醒了不知道该有多懊恼。
酒瓶子也摔了，袖子也甩了，当看她留不留我了。
嗯……
看来我还能摆摆架子。
03
阿灿：
我那话说了没多久，在场有眼力见的该走的都走了。
气呼呼地回了院子，一起吹了风又喝了醒酒茶，我这会儿算是醒了个大半。
有点懊恼。
我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生生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确实是伤人了。
本来这半年关于我俩的风言风语就多，多数是说他攀高枝假清高的，今日这事儿一出，骂他的估计更多了。
可我也难受啊。
好好一个公主，追他追了大半年没个着落不算，还被青阳那个贱人一番嘲笑。
这我能忍？
再忍下去我就成乌龟大王八羔子了！
都怪陈峤，就算这个差事是我兄长指派又怎样，谁叫你同她笑了？
不但笑还陪她用饭，别以为坐得远就可以算了。
青阳郡主算什么，我这个公主你都不放在眼里，一个郡主你倒是陪得挺上心。
真讨厌！
真过分！
想跟他吵架。
我在园子里又一次快把本身气到发疯时，澄兰领着正主过来了。
我恶狠狠地瞪他两眼撒气，等他走过来后，又莫名其妙委曲得不行。
本来就委曲，只是又气又委曲罢了。
他没喝酒，表情看着宁静常一贯冷静，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浓，叫我看出他清俊眉眼间两分崎岖潦倒。
我的气扑哧一下就没了。
就跟吃的灌汤包似的，漏气了。
如今我心虚又委曲。
澄兰有眼色地下去了，园子里就剩了我们俩。
我搓了搓指尖，有些干巴巴地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问完我都想给本身一拳。
一方面是以为本身没骨气，另一方面是以为本身问的很多多少余。
果不其然，他回答得也又假又规矩：「公主多虑，微臣没有生气。」
看看看看，男人是多么口不对心的动物。
明明就是心里气得要命，估计他还以为羞辱万分，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是无关痛痒。
给我整得有点心疼了都。
陈峤这种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探索这大半年我也能清楚几分。
可撒娇卖乖这种事，对着我哥我可以大大方方厚着脸皮，对着他我确实很难体现。
究竟我不是小孩子了，况且照旧个公主。
公主不要架子的啊。
我继续干巴巴，「我……我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不敢。」他垂了眼，轻飘飘两个字压在我心口。
他委曲，我更委曲。
这两个字叫我忍不住诉苦他。
「谁叫你去陪青阳逛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不对付，你给了她脸，她转头就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着就恶心。」
一通乱气冲他发完了，我的不满他也知道了，没有撒娇，但他总该哄哄我吧。
他却不语言了。
我瞟他一眼，再瞟一眼。
他照旧缄默沉静地站着，跟个开不了窍的木桩子似的。
让我再一次怀疑，当时我怎么就看上了他。
不就是长得好了点，气质佳了点。
有什么了不得的。
打自我及笄这半年以来，多少好儿郎的名册递到我母后跟前。
若要挑起来，家世、样貌、品德兼备的也不是选不出一二。
我若再荒唐些，养上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大题目。
可偏偏是他。
「我又不黑白你不可……」
我尚且嘴硬，好歹是个皇家公主，真说深情谁信。
前头一番诉苦没得回应，这一句口不对心反而得了他的注意。
上元佳节的夜，满月尤亮，因着我喜欢热闹，园子里挂满了花灯。
这般五光十色里，陈峤一袭青袍，打眼看来，满目清泠，沾不上一丝节日的温度。
好像我第一眼见他。
人群纷扰里，只他最寂寥。
04
陈峤：
宴席没了主人，宾客自没有留的道理。
除了我被命令留下来，其他该走的都相继告辞。
他们走前倒不忘多看我两眼。
估计心里都在琢磨我该有多羞愤欲死。
究竟是清直的探花郎身份，又一朝得势，跳脱出寒门。
想攀高枝攀不成，读书人的体面也丢了个干净。
丢人吗？
呵。
旁人不知我所图罢了。
萧成鸣走在末了一个，别别扭扭地过来，还替楚云灿表明，说她喝多了酒后乱语，让我不要在意。
我自然知道这是她的气话。
倒也不用这小子来多说一句。
显得他俩情分多好似的。
可他俩情分确实好，这点没法说。
她啊，云和公主，圣上的亲妹妹，打自出生起，簇拥在她身侧的都是名利圈里有资格的。
譬如这个——内阁长老萧太傅家的公子，大公至正同她一道吃喝玩乐，谁也不能多说。
到我这里就成了攀高枝。
身份这种东西在外人眼里就是天堑，人分三六九等，站立在一处都要掂量好本身的资格。
按他们的说法，我是没有资格的。
纵然我不再是崎岖潦倒世家里出来的身份，新科探花放在外面也能娶上好家世的姑娘。
可谁叫我心比天高，偏偏肖想上了公主。
肖想肖想。
确实肖想。
这会儿我又想喝酒了。
掂了酒杯，才想起她一会该要见我。
醉一个便罢了，两个怕真是要吵起来。
席上才走干净，云和的丫鬟就来请我，嘴上说的是公主在园子里等我。
这公主府我也算是常客，过了曲廊踏过桥，远远就见到小姑娘在踢树丛撒气。
我眼力好，府上又是灯火通明，她假装凶狠的两眼也叫我看了个清楚。
本以为多少得挨一顿气骂，没想到还没走近，她反倒嘴一瘪委曲上了。
唉。
我吃软不吃硬。
「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多少是有点的，但倒不是计算她的醉话。
大概是气本身无法一步登天，站到她身边罢。
不过，想是这样想，外貌上却是不能堕落。客气这一点上，我一直做得妥帖。
「公主多虑，微臣没有生气。」
我知道她不信。
她还会心疼。
「我……我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我继续卖弄，「不敢。」
这两个字把小公主点炸了。
她怕是要把心里的委曲都抖搂出来。
「谁叫你去陪青阳逛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不对付，你给了她脸，她转头就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看着就恶心。」
给青阳郡主介绍风土人情实非我所想。
只是那会儿我正在翰林院修撰京都地方志，圣上给了任务，两厢一转就落在了我头上。
约莫也是给我一个机会，等结了这个差事，我大概率是不会再去编写什么地方志了。
心内百转千回，我还来不及多说两句，却听得她轻飘飘一句，「我又不黑白你不可……」
打蛇打七寸最疼。
这句话恰是压在了我的七寸上。
我抬眼看她，突然就觉察了我最深的恐慌。
那些什么身份不足以匹配的蠢话，若我真有自尊得她非常喜欢，又何所惧。
可正如她所说，并不黑白我不可。
京都多少儿郎慕艾她，如过江之鲫，都能比我更早游去她眼前。
我不敢。
不敢说她能等住我。
不敢说我能越过其他。
我或许留不住她。
但她的光亮足以点满我寡淡的天下。
公主是最辉煌的彩光，我第一眼见她就知道。
05
阿灿：
我及笄后那个月，是我十六年来最热闹的月份。
我光是知道上流圈子里多集会，可我不知道一个月请我的宴席能有五十多场。
荷花宴、洛水宴、曲江宴就罢了。
大夏天的办个赏梅宴多少有点牵强了吧！
我母后乐呵呵地接帖子。
导致我一天三顿三个席面。
这个月好不容易熬了已往，母后把我叫到跟前，很认真地问我。
「我们阿灿这个月可有收获？」
恨不得把本因素成三份我能有什么收获。
实在要说……
只能是刘阁故乡的荷花开得不错。
李尚书家的厨子手艺尚可。
宋将军家的藏酒好喝。
母后恨铁不成钢，幸亏她良好的礼仪教养，叫她生生忍住翻白眼。
「你……你就没有多看看人！？」
人？
我扒着脑袋仔细琢磨了会儿。
灵机一动。
「那严尚书七房姨娘真美得各有千秋……」
直到被赶出昭云殿，我还没想明白我说错了哪点。
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比我吃席面吃得更认真的？
我不信。
这边我才说完我的疑问，我哥笑得茶杯都要端不住了。
要不是御书房的地板太硬，我非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气到满地打滚。
等他笑够了，我眼睛都瞪酸了。
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心情说端正就端正。
好像刚刚那个要笑到原地升天的不是他似的。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笑哑的嗓子，才端庄道：「你不知道母后让你加入宴会的目标？」
他这样问，我就怀疑了。
「难道不是让我去长长见识？」
我哥一愣，「也没错……但主要，照旧你及笄了。」
及笄即是成年。
成年即是嫁人。
嫁人即是要招驸马。
好家伙。
我解出来了。
这五十多场他妈的都是鸿门宴啊。
打着花花草草的名头，原来是给我找牛粪。
呸，给我找驸马啊。
我慌了。
「不不不，我如今还不想要驸马。」
驸马这种职位，在我眼里很特别。
没有实权，作用是约束公主。
听我那些公主姑姑的经验，驸马们善于上谏，以提示公主们修正品德规范本身。
这跟养个御史在身边有啥区别！？
今天我说要逛个墟市，他劝谏说公主不宜过多抛头露面，您歇了吧。
来日诰日我说上个酒馆，他进言道公主不可醉酒贪欢，有伤风雅。
光想想，我这脑瓜子就嗡嗡的。
「阿灿，你不小了……」
「不不不，我小得很！」
「你看你总归要有驸马的……」
「不不不，我不要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阿灿，你照旧赶早物色物色……」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直到走在宫道上，我照旧捂着脸不肯接受实际。
澄兰和观竹一左一右哄我。
一个说：「咱们公主样样都好，想必未来驸马也是极好的，公主咱不伤心了。」
另一个说：「公主还能趁这时间挑挑喜欢的，咱京都公子们可是各有千秋呢！」
我一边摆手一边嚷：「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驸马的。
没说完，眼光落在不远处，黏住了。
我一把抓住澄兰肩，把她直直掉了个个儿。
「那个是谁？」
火线不远处是宣德门，绿袍的官员们约莫是刚散了值，三两聚着语言。
澄兰眯着眼看了会儿，当我身旁大宫女久了，这点眼力见照旧有的。
「公主，在朱门旁的那个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郎，如今应该是在翰林院当值。」
至于她为啥能知道我问的哪个。
「鹤立鸡群」四字概括全部。
不过比喻罢了。
那人不像鹤，他像竹。
还得是墨竹。
在宣纸上清冷渲染勾勒出的墨竹，风骨铮铮，修直挺拔。
交谈甚欢的热闹气氛里，平白他落得一身安寂。
把时光都沉静了。
不知这个，能不能算一秋。
打脸来得太快，多少让我有点猝不及防。
眼下当务之急我需得找个机会和他熟悉熟悉，谁知道下回在哪能碰上，每一个机会都难得。
好歹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
一群人说完话就各自作别上了自家马车。
他也脱离朱门，继续往外去。
翰林院穿的绿袍制作并不良好，巧的是衣摆领口都绣了竹纹，衬得他越发茕茕孑立。
我一下放开澄兰的肩，挺直腰板就往前冲。
他渐渐而行不缓不慢。
我迫切火燎、聚精会神。
一个深呼吸我甩开膀子冲刺，终于一猛子扎到了他前头。
公主仪态公主仪态。
心底默念两遍，姿态得端起来。
我装作不经意，一把丢下刚刚拔下来藏在袖子里的簪子。
整个过程流畅且自然，充实显现了作为一个公主的良好演技。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姑娘，您的簪子掉了。」
和他的人一样，他的声色也是清冷舒缓的。
我扬了笑转身，故作惊喜感激。
「啊，真是……多谢这位公子了。」
他伸手把簪子递来，金玉的发簪在他手心。
接过时触及他指尖，明明温热却烫得我缩了手。
他又退后两步，拱手作礼，道一句：「姑娘客气，告退。」
两步入了街道，慢慢消散在人流里。
澄兰和观竹总算赶了上来，又是替我理衣襟又是替我正发簪。
我呆呆地站着，好半天才喘了口吻。
「一刻钟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
照旧观竹心眼实，挠了挠脑门，道：「公主，咱做不到啊。」
我表情一凛，瘪了嘴继续嘤嘤嘤。
「我不管我就要！」
「公主，仆众立刻就去打听！」
诶。
看来驸马一事，我还得好好想想。
06
陈峤：
翰林院近来在整理史册。
满篇辞藻堆砌的废话，整理得我头昏眼花。
散值的时候，我闻声大家都松了口吻。
今年新科得中探花。
我也算一朝跳出寒门进了这个官场。
只是状元、榜眼外放京都附属都城，探花还得在翰林院熬上一两年。
我跟着众人往外走，行至宣德门恰是遇到隔壁院的几个翰林。
又是一通叙旧问好。
我站在朱门旁，颇有些疲劳。
头涨。
好不容易熬到大家都作别归家，我才得以继续往外去。
今日同开轩约好了先去逛一逛同文书馆。
才走两步，身侧有佩环相撞的叮当声响，吸引我侧目。
锦衣华服的姑娘大步往前奔，袖摆翻飞，珠玉啷当。
她跑得太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
还一把扯下了头顶的金玉簪。
这一延误，等我回过神她已经跑到我前头去了。
此时正在调整走姿。
我正要往前走，才抬了步，一支簪子就被丢在我脚下。
现在我的脚离那簪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这准头……
真了不得。
收回脚，我俯身捡了簪子。
司马昭之心。
什么意思我也能看出来。
叹了口吻，我叫住她，「姑娘，您的簪子掉了。」
姑娘转了身来，扬了笑。
明眸皓齿，顾盼生姿。
我见过她。
在严尚书府的曲江宴上，她倚在船头，身侧莺燕围绕，一会儿吃个喂到嘴边的葡萄一会儿喝杯奉到跟前的茶，忙得不可开交。
像戏本里的女昏君。
开轩说这是云和公主，圣上的嫡亲妹妹。先皇在的时候就疼爱得不得了，如今亲兄长在位，太后又是亲的，可想是多大的尊贵。
尊贵的公主此时却是微微睁圆了一双杏眼，故作惊喜，「啊，真是……多谢这位公子了。」
这演技……
说真话，
皇城墙根底下装瘸腿的托钵人演得都比她自然。
我心觉好笑，面上却欠好显露分毫，只递已往她撇下的簪子。
她伸手接过，指尖相触，微凉。
我收紧手心，撤了两步，作礼同她告别，「姑娘客气，告退。」
转身没入人群。
此时我尚不知，她的色彩太明亮。
一眼入心，从此我见谁都寡淡。
我到同文书馆时，晚了一刻钟。
开轩已经选好书册，在门口等我。
见我先笑，又调侃道：「谨休第一次迟到，莫不是被哪家姑娘绊住了脚？」
戏谑的话让他猜了个准。
瘟袅得搭理，进了书肆选新书。
刚选了两本时政新编，正打算去找找别的版本的史籍，书架另一面传来两人的议论声。

本文来自知乎
《吃软饭找公主》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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