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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盛逢芳华幼年时 [打印本页]

作者: 徐正清    时间: 2023-1-29 13:58
标题: 盛逢芳华幼年时
家中祠堂里的男鬼, 他看遍了我全部的样子

我娘肯定想不到,她在打我屁股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一个青衣男鬼看着我。这算什么,我被他看了屁股诶!这高低不得整个八抬大轿来娶我?
我家祠堂里藏了一个鬼,照旧个容貌清俊的男鬼。
我是在七岁那年发现他的,当时我正由于揍了邻家的大哥哥被我母亲罚跪祠堂。。。
——
“你说你是鬼,你有证据吗?”
我看着蹲在供台上的青衣夫君,他容貌大概二十三四左右,头上顶着一个白玉冠,中间插着一根白玉簪,眉目清俊温柔,面上挂着浅浅笑意。
他挠挠脸道:“这年头做鬼也要证据吗?”
我双手抱在胸口,一脸不屑的鼓着圆脸侧到一边道:“哼,那不然呢,你别看我年纪小就忽悠我!”
他闻言立刻摆手道:“没,没有忽悠你!”
我正过头,抬起手就指着他道:“你那倒是证明啊!”
我的容貌非常霸气,头上缀着的两个花苞头也变得认真起来,要不是我还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我肯定能在气势上再压他一头!
末了他给我演出了一个双脚不着地走,我终于信了他是个鬼。
——





“那你呢,小不点,你又为何跪在祠堂里啊?”
他下了供台,盘坐在我的对面,一手撑着白皙脸颊笑着问我。
我眼神飘忽一阵,而后认真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把邻居家那个九岁的小胖子揍了一顿。”
他闻言一拍手冲动道:“是不是那个总爱扯姑娘头发的小胖子!”
我一惊,“我去,你怎么知道!”
他认真道:“村里的小胖子一共就两个,一个是你,你已经跪这里了,另一个自然是他咯。”
我目瞪口呆,他怎么敢的,当着我面骂我小胖子?
我站起一脚踢翻蒲团,猛地朝他扑去,心里叫嚣着势必让他悦目!
砰——
我整个身子重重撞在供台上,上面瓜果糕酥滚落一地。
我捂着肿了一个大红包的额头趴在地上,眼含热泪的转头瞪着他道:“你,你使诈!”
他闻言手忙脚乱的飘过来道:“诶,不不,我没有,只是我如今是个鬼嘛,没有实体的,不信你摸摸看。”
我眉目一紧,嘴角的笑意将近粉饰不住。
这可是他让我试的,怪不得我!于是我抬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咦?
我看了看没有挥到任何东西的手,心里一阵失落。
他在旁边笑道:“看吧,打不到的,究竟我是个鬼嘛。”
我看着他,他笑看着我。
这算什么嘛,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我越想越委曲,立刻眼睛一红。
“哇啊啊啊啊啊,你欺负我!”
“诶诶!别哭别哭!嘘嘘嘘,你这样会把人引来的!”
我抹了抹满脸的泪,又擤了擤鼻涕,两腿直接一摊坐在地上抽噎着道:“鬼都这么讨人厌吗?”
他闻言尬尴地笑了笑,蹲在我旁边无奈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消气嘛。”
我猛吸了一下鼻子,通气了,然后我直接道:“夸我是个瘦子。”
他闻言眼睛笑成了两个弯月牙儿,“这个。。。唔,我不会说谎诶。。。”
我眼睛一瞪,又扯着个大嗓门开始叫起来:“哇啊啊啊啊啊,你欺负我!”
然而我还没有叫一会儿,我娘已经拿着藤条来了。
接着我就被打了十几下屁股,照旧光着屁股打的,由于我娘说这样打着更疼。
但是我娘肯定想不到,她在打我屁股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一个青衣男鬼看着我。
这算什么,我被他看了屁股诶!这高低不得整个八抬大轿来娶我?
打完之后,我被逼着收拾祠堂,收拾完之后又继续跪在蒲团上。
夏季暑气重,我娘打我一顿累得满头汗,然后就被我爹请去吃寒瓜消暑了,至于他们的女儿我,根本没人管我。。。
不过这一夜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熟悉了个鬼嘛,这鬼叫盛逢青,他说本身死的时候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那你是怎么死的,该不会是由于太不会语言,出门被人一砖头抡死的吧?”
盛逢青笑道:“你这七岁的小脑瓜里究竟装的什么,怎么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你懂什么是死吗?”
我嘁了一声有些不屑,我懂的可多了。
盛逢青沉思一阵道:“其实我也忘记我是怎么死的了,应该是死了很多多少年了,我在一处乱葬岗徘徊了很久,又走了很远的路,然后就到这里了。”
我跪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而后我双手撑着肉嘟嘟的脸道:“那你是有什么执念吗?听说鬼都是执念太重才不肯脱离的。”
他学着我的样子双手撑住脸,嗯了半天才突然道:“好像是要找个什么人。。。然后我遇见了一个道长,他说我要找的人左手有一个黑疤。”
我闻言这便抬起左手给他看,“固然不能帮到你,但我可以帮你扫除一下。”
我收回白白净净的左手,心里又生了其他疑惑,“可是,这村里祠堂不但我家一个,你怎样偏挑了我家祠堂?”
盛逢青闻言摇头道:“非也,我来这里的时候,你们家那边照旧一片平地呢,这祠堂也是早就有的,是你们厥后以为这地风水不错,而后才将它买下来改成了祠堂。”
我闻言眼睛一眯,小嘴一撅道:“这算什么,买祠堂送个鬼吗?”
盛逢青认真道:“姑且算是吧,既然你家买下了这个祠堂,那我以后就是你们家的鬼啦!”
噫!我可以拒绝吗!





末了固然照旧没有拒绝掉,那之后我就常常跑去祠堂跟他聊天。
比如今天揍了哪家的小孩啊,挨了母亲几个巴掌啊,河里逮了几条鱼啊。。。什么都聊。
也许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村子小是小了点,但胜在没那么多烦恼嘛。
盛逢青白天不能出祠堂,到了晚上才能委曲跟我出去溜一溜,于是我们就常常在深夜里走上田埂和山坡,沐着月色聊天。
他说他忘记了很多事变,只记得名字和一个含糊的来处,别的一概不知,至于他想找的那个人,更是不知男女和年纪。
但我总以为他出如今这里是有缘故因由的,以是我以为他要找的人就在村子里,于是我得空就去翻别人的左手,约莫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村子里上到七十老叟,下到未满月幼童都被我翻了一遍,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左手有黑疤。
我随即想到一个题目,有没有可能他想找的那个根本不是人呢?于是有一天我抱着村里的大黄来到祠堂里。
“诶,盛逢青,我以为大黄很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大黄是村里的狗,长得眉清目秀,好巧不巧,左爪的肉垫刚好有一块黑疤。
盛逢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热得吐舌头的大黄,只告急的今后退道:“不公道,至少不应该。。。”
我抖了抖大黄的爪子,吼道:“你不能看人家是条狗就嫌弃它,怎么说大黄也是我们村里最悦目标狗,而且刚好是个母的。”
说着我就掰开大黄的腿给盛逢青展示,“看嘛,没骗你,真是母的。”
盛逢青捂住眼睛侧头道:“这不是骗不骗的题目。”
反正呢,那之后大黄就常跟着我跑来祠堂里,这祠堂虽在我家后院,但我爹娘寻常都不过来,村里孩子也说常常闻声祠堂里传来鬼叫,也不敢靠近。。。不过我寻思盛逢青寻常也不叫啊,不会是我挨打时的惨叫吧?
再厥后村里与我同年纪的小孩都去上学堂了,我因着爹娘不允,也就还漫山遍野的乱跑,幸而盛逢青生前是个会读书写字的,于是他常常在我旁边引导我拿着树杈子在泥地上写写画画,经年日久,也会了不少字。
不过有一次就很尬尴了,依稀记得是我十三岁那年,那是一个秋日,我正蹲在地上听盛逢青念诗,听他的吩咐,我需写出对应的诗句,而且必须一字不错,不然我就要围着坡边跑三圈。
他倚在斜坡上的楝树旁,面上挂着浅浅笑意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拿着树杈子认认真真的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写到霜字的时候,楝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果子,直接砸我后脑门上,疼得我一下就直起身子,然而就在起身的一刹时,我感觉腹部一痛,紧接着一股温热从下面徐徐流淌出来。
我那天穿了一身浅麻色衣裤,这一下,鲜红的血立刻染透屁股。
盛逢青最开始也很惊异,而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指着我刚想要说什么,我立刻就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我跑回家将这件事告诉母亲,然而母亲心情却非常怪异,末了只让我少出去瞎跑,更不要往祠堂里跑,据说这个时候女子阴气最重,去祠堂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是指盛逢青吗?可我已经招惹了诶,而且自七岁那年伊始,到今天已是六年了。
大抵是终于从小姑娘步入了少女,我心田有些羞怯,连着大半个月不敢去祠堂,结果有一夜,盛逢青居然本身跑来找我了。
当时已是深秋,院里恰恰有月亮,我屋子窗口突然响起打门声,然而推开窗一看,外面却是空落落的。
我自尊没听错,便将头探出窗外,院里金风抽丰扫落叶,秋虫声弱,淡淡惨白月光下,齐备都带了朦胧感。
“嗯?”
我疑惑一声,这便将眼光垂下收回,然而在低头的一刹时,我瞥见了蹲在窗角下的盛逢青。
他素日虽爱笑,然而一双眸子却总是清冷无光,可这一夜,我望向他的这一眼,瞥见的却是他眼里波光流转盈盈情深。
他就这样望着我,我亦这样望着他,然而正是由于这个角度,我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变。
盛逢青的白玉冠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印,好像是种刻意为之的印记。
于是我拉他进我屋里,又把他按在地上蹲着,接着就开始研究那个印记。
待我点了烛火细看,才发现上面是一朵小小的,刻得非常精致的梨花。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印记,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正此时,盛逢青突然道:“你为何不来祠堂了。”
我闻言立刻回想起了那天楝树下的尬尴事,于是忙将眼光移向别处道:“额,家里有事太忙了嘛。”
盛逢青闻言仰面道:“这半个月,你揍了邻居小胖子十三次,爬树摘果子九次,追赶大黄三次。。。”
我一惊,立刻低头认错道:“好好好,我认错!”
然而盛逢青却双手一抱将头侧到一边哼道:“什么家里有事啊,都是借口,不过是看我烦了腻了,不想见我罢了。”
他的嘴微微撅起,一脸非常傲娇的样子,像极了七岁那年的我。
这一夜我哄了他好久,对天对地发誓以后再不这样冷落他,再厥后我就倒床睡了,他也睡在我旁边。
说来奇怪,夜里我做了个非常诡异的梦,在梦里,我站在一堵红墙下面,内里有一树梨花开得热烈,飘飘洒洒地从里头落到外头,而后又有一只断了线的木鸢从墙上落下来,恰恰落到我脚边,我才想低头去捡,结果朝下埋头去的一刹时天就黑了。





然后我醒了,醒来一看发现母亲坐在床边。
我仓惶起身,心里正疑惑昨日没干坏事时,又一眼望见母亲带了些讨好的笑意望向我。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因她通常从未对我笑过。
“满因啊——”
母亲拉住我的手,又继续道:“我前段时间与你父亲探讨了一下,想着你也快及笈了,是时候该把联姻日子定下来了。”
我听闻联姻二字,手立刻吓得缩了回去,什么快及笄了,我分明只是近十四而已,中间可还隔着一年大半的时间,她怕是昏了头少算了一岁。
哦,也难怪,她原也不是我亲生母亲,她叫彩凤,说白了,不过一个妾而已,要不是我家遭难时生母拔剑自刎,别的偏房夫人又闻风而逃,怎么也轮不上她一个小妾掌我家权。
偏偏父亲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家里避难过后,又听信了她一个妇人的耳旁风,将南州产业全数往这边移,偏偏运气又欠好,路上又遭了山贼,故连此地城中都进不去,末了只能落户在这个小村里。
这些年来,她变着法儿挑我的错处也就罢了,而今却是连我的亲事都要打主意。
她见我冷着脸缄默沉静,又讨好的往我这边坐了坐,“满因啊,你也别担心,母亲会将你的亲事安排好的,你瞧——”
她从袖里掏出一卷纸,又兴高采烈道:“这是城中富户贾家的三公子,此次正是他家亲自派人来送的画像。”
我看着画像上肥头大耳的某人,嘴角忍不住挂了丝讽刺的笑意,这么丑的画像,亏他送得出来。
固然我曾经也胖过,但那是在父亲还宠着我的时候,厥后父亲耳边风听多了,对我也愈发苛待起来,我也渐渐由一个小胖球变成了瘦竹竿,而且我与我母亲生得七分像,不说是倾国倾城吧,但也不至于丑吧,她居然拿我配那种人,这显着不太对等,想必中间没少拿财帛铺路吧。
而且最让我恶心的是,我前脚来月事,她后脚就给我张罗亲事,这未免有点偶合吧。
我扯过那画像撕得粉碎,怒吼道:“你既然以为他不错,你就本身嫁他去,趁着你还没有老树枯柴,说不定还能给他生一个孩子,我这就让我父亲撕了你的贱籍,保管不会让人知道你是楼子里出来的——”
啪——
她怒气冲冲甩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我嘴角有血丝丝溢出。
她站直身子来往返回的走,抬起手指着我道:“元满因,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人家乐意纳你为妾是你的福分,你以为你如今照旧什么千金小姐吗?给我摆什么架子,这些年要不是我供你吃喝穿,你以为你能活到如今吗!”
我闻言立刻回怼道:“哦,你这话说的,让旁人听了还以为你对我多好呢,你挑你用剩下的布料给我做衣裳,还不让我上学堂,发现我练字便打我一次,连我盖得被子都不舍得多放点绵料,呵呵,不就是烦我眉目跟我生母长得像嘛,你向来看不惯我那琴棋字画样样醒目标母亲,自然也不答应我跟她一样,什么供我吃穿,你如今花的银子不都是我家的旧积蓄,少在那给我装,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元满因!”
她指着我怒吼,一张脸已是青筋暴起。
我不屑一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风趣的事,于是我道:“哦,对了!我父切身边仅剩你一个妾了,怎么这么多年你却无所出啊,嗯,让我猜猜,哦!那肯定是由于你明明是楼子里的寻常妓,却还骗我父亲说你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妓,无所出的缘故因由嘛,自然是身子早坏掉啦。”
啪——
她又是一巴掌挥来,然而这一次我眼疾手快先行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她捂着脸跌坐在地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你居然敢打我!”
我下床蹲在她旁边笑道:“这一巴掌,打的是你诱骗我父亲之罪。”
啪——
我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在我母亲面前胡言乱语之罪。”
她闻言惊异道:“你,你乱说什么!”
我眉目微敛,阴沉道:“那个时候固然我才五岁,但我记得很清楚,你浓装艳裹跑到我母亲院子里,说父亲要携你脱离,还交来父亲给母亲的休书,固然休书是真,但父亲想的却是别拖累母亲,可你是怎么说的。。。你告诉我母亲说父亲扬弃了她,当时正值纷乱,母亲连想都不肯多想,直接就拔剑自刎了。。。”
听我说完这番话,地上的人终于坐不住,然而呆滞一瞬,她又突然仰天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那又怎样,就算你记得又怎么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父亲要你嫁,你不得不嫁!”
她拍拍衣服站起来,又道:“听说那贾三公子是个好色之徒,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以是城里有头有脸的都不肯将自家姑娘嫁去做正房,至于你,就算你肯已往,也只能做个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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