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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童年撷趣:红枣树 [打印本页]

作者: 七八七    时间: 2023-1-22 05:38
标题: 童年撷趣:红枣树
文/张福献 图片/来自网络
我家老院门前,有一颗红枣树,粗壮的树干约有一围,硕大的树冠虽称不上遮天蔽日,却也撒下了一地荫凉。这棵红枣树下,留下了我童年的影子,载下了我童年的欢笑,思之念之,我不禁怆然涕下。
春姑娘乘着东风,来到了我们的墟落,来到了我家老院前,她亲手在枣树上勾勒出碧绿的枣叶,再在枣叶间点缀上星星点点的黄绿色枣花,这里便成了蜜蜂和蝴蝶的乐土。
蜜蜂们“嗡嗡”地叫着,在花间辛劳地劳作,采下甜甜的花蜜来,奉献给她们的母亲,另有她们的兄弟姐妹。蝴蝶在枣花枣叶间翩翩起舞,吹过枣树的猎猎风声,就成了他们欢快的舞曲,他们就在明媚的春光下,跳起了欢快的“华尔兹”。树下,孩子们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捉迷藏、老鹰捉小鸡,欢声笑语穿过了树冠,直冲天宇,这里也成了孩子们的天地。树上树下,一样的哗闹热闹,一样的风光旖旎。
来自南方的湿热空气,席卷了这片黄土地,时光就到了夏季。枣树上缀满了颗颗小枣,绿绿的,晶莹如玉,此时的枣儿尚不能食用,馋嘴的孩子们就开始用石头砖块袭击枣树,或用竹竿搅动枣枝枣叶,待我自院中跑来制止时,孩子们早已满载而归了。树下,洒落了一地的枣树枝叶。捡起一粒他们遗留下来的青枣,塞入口中,黏黏糊糊的感觉,又涩又苦的味道,我是“着实不敢恭维”。
中午的时间,我们一家人围在树下用饭,爹也放工回到家里。娘端出几盆野菜来,菜肴刚一上桌,我和二哥便风卷残云般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然后,我们便开始了唇枪舌战,了局一样平常是以二哥的失败而告终。接着,我就会“哇哇”大哭起来,由于二哥不忿,用筷子敲击了我的脑壳。于是,年老二姐们也卷了进去。最后,“战争”就在娘的喝斥声中结束。
有时,娘嫌家里乱,也会用筷子敲打着我们,喝斥一通:“你们瞧瞧,三奶奶家多安静啊,你们要向你叔好好学着点儿。”也坐在家门前枣树下用饭的三奶奶就笑了,我们也笑了起来:三奶奶两口子只有叔叔一根独苗,他们天然不会和叔叔拌嘴。而叔叔呢?他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家的餐桌天然是安静的。娘在心里羡慕着三奶奶,却不知道,三奶奶也在羡慕她儿女双全呢,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等到秋日,翠绿的枣叶在金风抽丰的抚摸下变得金黄金黄,枣儿的面颊在秋姑娘的亲吻下变得通红通红。枣儿红了!枣儿到了成熟的时间。这时,我便开始防范起偷枣的小朋侪来,他们和我打起了“游击”——我去他跑,我退他来。经常是,听见了“稀里哗啦”的打枣声音,我便冲出了家门,可树下却是一地狼藉,枣树枝叶各处。娘便去四邻八舍游说——“待枣儿成熟后,我会给孩子们奉上家门的。”可是,孩子们依然我行我素,不知收敛,娘也不气愤,她说:“生瓜梨枣,见了就咬!这是孩子们的天性呐。”
终于到了收枣子的时间,须早起,早起没有孩子们争抢,以是,中秋节的一大早,二哥、二姐、我,另有小堂弟,就聚到了枣树下。二哥爬上树去,手持竹竿,“砰砰啪啪”地敲击着枣树枝杈,枣儿落了下来,如同下了一场冰雹雨,“噼里啪啦”地砸落满地。我和堂弟在树下奔跑着,捡拾着鲜红的枣儿,幸运的时间,我会捡到一颗“枣王”,约有苹果般大小,堂弟却不肯和我争抢,他净让着我。
娘兑现了她的信誉,挨家挨户地去给邻人们送红枣,半个墟落就弥漫在甜甜的枣香中。物以稀为贵!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些鲜红的枣子就成了孩子们的人间极品,难怪他们要你争我抢,欢呼雀跃了。
娘把剩下的枣子晾晒起来,就得到了一袋半干的红枣。冬日的清晨,我们就品尝到了枣米饭的香甜可口,过年的时间,娘会蒸出一屉枣花馍馍来,另有很多枣泥馅儿的包子,说是让我们“打打牙祭”。
有了这棵红枣树,清苦的生活中,就融入了些许的快乐;贫瘠的日子里,就汇入了很多的香甜;苦难的人生中,就增长了很多的幸福;单调的记忆中,就多出了七彩的颜色。感谢你!老院门前的红枣树,我要用一生一世记住你!
作者简介:张福献,原名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一中西席。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南方文学编辑,中语参专栏作家,著有中篇小说《祥瑞和他的同伴们》,有诗歌、散文和小说数百万字,散见于各网络平台。
壹点号 张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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