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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小院儿 [打印本页]

作者: 久存    时间: 2022-10-8 20:41
标题: 我的小院儿
犹记得刚来到小院儿,当时间我5岁多,属于懵懵懂懂的年纪,属于盯着蚂蚁搬家都能研究一下战书的那种人。小院儿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说它小,由于它被二府庄和丁白村夹在中间,四周根本上满是民房和庄稼地,你从它的东门进来一眼望去,只要视力没问题,就能看到除了柏油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便是院子尽头的露天操场。说它大,由于这里天天总会发生些新鲜事儿;总有听不完的故事;跟着父亲,总有叫不完的叔叔阿姨。
当时间,我们一家三口住在所谓的单人公寓里,一家人挤一张床,做饭和洗漱都用的公共厨房和卫生间。夏天热了,父亲和我便铺上凉席,在凉席上玩乐,玩累了就倒头便睡。其他都挺好,最惆怅的就是上茅厕,小时间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每当夜里上茅厕总是会各种妙想天开。茅厕水龙头的滴答作响、小便后的自动冲水声伴随着奇怪的思绪,在脑海中绘制出一副难以忘怀的可怕景象,这景象时间敦促着自己一路小跑的赶回房间,用被子蒙住头,久久才能平静下来。
小时间的生活总是无忧无虑的特别短暂,到了上学的年纪,父亲终于发挥了自己的特长,用他的二八自行车,前面杠子带着我,反面座位载着母亲,送我上学的同时,送母亲上班。每当清晨7点钟途经大学生的宿舍楼,随着一阵音乐的响起,宿舍楼原本暗中的窗口犹如被人叫醒一样,不分彼此、不分先后的亮起一盏盏日光灯。这时的父亲总是教育我说,看看人家大学生多自觉,无论学习多晚,只要闻声起床铃,便齐刷刷的开灯起床、洗漱、上课,你要多向人家学习啊。我似懂非懂的“嗯嗯”点着头,一边也从内心敬佩他们有毅力。直到很长时间后的某一天,我知道了所谓的自己开灯只不外是宿舍等有一个自动开启装置。每到夜晚11点便熄灯,无论你睡了没;每到清晨7点便开灯,无论你醒了没。除非你自己动手把灯的开关关闭,不外我想没有人会去多管闲事吧。当我兴冲冲的将我无意的发现告诉父亲时,他只是莞尔的一笑,我想他大抵早就知道了罢。
7岁的时间我们从南院搬到了北院,告别了高大挺拔的法国梧桐,迎来了飘絮纷飞的中国杨树。到了北院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书桌,自己的床。高兴的同时却发现自己要独立睡觉了,于是在与自己复杂的思想做了无数遍斗争后,终于偃旗息鼓,安静的睡了下来。我们在这里一待就是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可以盯着蚂蚁搬家看一下战书的小男孩变成一个为了生活可以在电脑前坐一下战书的中年大叔。记得在初中的上学路上,骑自行车的我总会碰见四个人,他们就是小院儿的人,一路相伴锻炼、一路谈天说地,我固然不认识他们,但能清楚的记得他们语言的方式。如今再看,四人俨然只剩一人,那一位也是垂老迈矣,坐上了轮椅。各人恰似生活的急忙过客,最后的留念也只不外是公告栏里白纸黑字不断变换的“讣告”。
但是我的小院儿似乎没有变。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曾经的农田变成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时,我的小院儿只是将砖砌的围墙变成了铁艺雕栏。二府庄和丁白村相继拆迁时,我的小院儿也只给门前种了四株四季都会开花的玫瑰,像是给寂静的环境增加了一抹妖冶的娇羞。学生们搬去新校区时,我的小院儿仅仅将原来的煤渣跑道换成了塑胶园地。我的小院儿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四周的统统疾风骤雨都与它无关,它只负责光阴静好,以稳定迎接每一天的到来。
但是,我的小院儿真的没变吗?再次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单人公寓,这里已经变成学生宿舍。除了锈迹的入户大门和斑驳的楼梯间,这里找不出任何我们生活过的痕迹。初秋的夜晚也再也听不到学生军训时嘹亮的歌声。原来食堂里爱吃的一家削筋面,也随着学生搬到了新校区而不见踪迹。还有夏夜消散的蝉鸣,搬家丢弃的凉席,再也找不回的二八大杠,统统微小的变化恰似蝴蝶不经意间舞动的翅膀,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春去、夏至、秋来、冬逝,好想再一次骑上我父亲专属的二八大杠,依旧前杠带着我孩子,后座载着我爱人,围着我的小院儿转上一圈。此时,微风拂面,阳光旖旎。我们跟着日光透过层层树叶在地上形成的光斑前行。光斑在时间的抚摸下忽大忽小,每次的变换便是一日、一年、一辈子…
小院儿夏末的蹊径


初春下过雨的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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